车子到了青山别墅,魏寻才看到温泞给他发的信息:【魏先生,徐先生是不是误会了?我今天实在是因为奶奶病重才那样说的。需要我当面去跟徐先生解释吗?】
魏寻看着徐言希走进别墅的背影,徐先生从不是个心软之人,在徐家这样勾心斗角的家族里能走到今天,主打就是个手腕狠辣,铁血无情。
但是,他对丁老太太却一直十分尊敬。
可想而知,丁老太太曾经给予他的帮助,是何等恩情了。
要说,丁松诏和丁少华父子俩,根本就入不了徐言希的眼,一切不过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
今天,老太太眼看着不行了,老板这是打算放弃温泞了。
也是,温泞与老板来说不过是一剂药, 换一个就行了。
魏寻自以为揣摩透了徐言希的心思,于是给温泞回信息:【没事,不用解释。】
温泞十分忐忑的拿着电话, 她临走时特意看了徐言希一眼,他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可是,只有她知道,他发起火来的时候有多凶,甚至毫无前兆。
上次在丁家就是。
她可以肯定的是,徐言希一定是会生气的。
秦柔睡着了,她站在窗前心里忐忑不安。
他不会让她晚上过去青山别墅吧?
她今天已经拒绝了他一次,如果再拒绝他,他不是会气死?
电话响了,是魏寻的信息。
没事!
没事?
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
这一晚,温泞都没睡好,心里装着事,晚上秦柔疼的直哼哼,她又去找医生给打了止疼针。
第二天早上,病房里又住进来两个病人,一下人就多了起来。
所以,温倩进来一把薅住她的头发打她的时候,她根本没有防备。
昨天回家,魏香春跟温倩学了一遍温泞说的那话,她憋了一晚上的气,一大早上就来找温泞算账。
“你个小比崽子,你翅膀硬了,竟然敢背后编排我?我今天不给你点厉害,你忘了被打的滋味了。大贱人生出来的小贱人,你们母女俩一对下贱的玩意……”
她边打嘴里边骂道。
温泞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往回一用力,她顿时疼的嗷一声,松开了温泞的头发。
她被温泞捏着手腕, 一动也不敢动,温泞反手就是两巴掌,眼神锋利的说道,“你再敢骂我妈一句试试?”
温倩不敢置信的看着温泞,刚才明明 就是她出其不意,薅住了温泞的头发, 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她有点懵逼。
“小贱人你还不放开我!”从小到大,她是欺负温泞长大的,她一向趾高气扬,早已经习惯了对温泞呼三喝六的。
温泞手上用力, 她的手腕顿时疼的要断掉了一样,大声的喊道,“疼疼疼。小贱人你快放开我!”
温泞反手又是两巴掌,打完问她, “骂疼还是打疼?”
温倩吱哇乱叫 ,又踢又刨,可是根本都伤不到温泞。
最后还是护士听到动静进来喝止,“你们再打都出去,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医院,愿意打出去打!”
温泞这才松了手,温倩揉着手腕,眼神毒辣的看着温泞,“你给我等着。”
温泞也狠狠的说道,“你再敢来,我揍死你。”
温倩跑了。
秦柔急得不行, “ 泞泞你快过来,我看看你伤到没有?”
温泞赶紧过去,秦柔看着她脖子上被挠的几道血印子,心疼的不行,“都出血了,快去上点药!”
温泞拿着手机照了照,“没事。 ”
隔壁床的大姐翻出自己的消毒液,“小姑娘你擦点。”
温泞道谢,“不用了, 谢谢!”
“这谢啥,我就喜欢你这气势,不被人欺负。 那个小姑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来,拿着,省得你妈妈担心。”
大姐是个爽快人,温泞这才接过来。
秦柔用棉签给她消毒,边问她,“泞泞,你现在怎么这么会打仗了?”
小时候,她长得比温倩还高,却总是被温倩打。
温泞温声解释,“我们学校有跆拳道课,我练了四年了!”
其实,她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就自己偷偷的“练武”了。
那时候是武侠片看多了,四处在书店买武功秘籍,然后一有时间就偷偷的练。
梦想着练成像小龙女那样的绝世武功,然后把欺负她们的人一个一个的灭了。
最后,虽然没练成绝世武功,但是,体质却真的强健了不少。
大学四年的跆拳道课,她比任何人都刻苦,别人都是每周一节课,她是每天必去报道。
晚上吃完饭,她跟秦柔聊天,“妈,离婚吧, 我先去跟他谈, 咱们什么都不要, 只要离开那个家就行了。我现在能养活您了,您以后就跟我过,每天给我做做饭,养养花。”
秦柔抹眼泪,“他不会同意的!”
“他要是不同意,我们就去起诉。这些年您看病的病历就是最好的证据。像这种情况,法院一定会判的。您只要下定决心,其余的交给我。好吗?”
她紧紧攥着妈妈的手, 眼泪掉下来,“妈,从前您护着我们,现在女儿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你什么都别怕,就听我的行吗?”
秦柔紧紧的捂住嘴巴,泣不成声。
第二天,温泞问了温卓温世军的房间号,她直接过去了。
温世军住的是单间,在门口就听见里面很是热闹,她敲了敲门没人理,直接推门进去了。
温勇军一家三口,温意军夫妻俩也在,还有几个村里的人,一看到温泞来了,顿时屋子里的欢声笑语一下停了。
村里的人立即起身,“世军啊,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你好好养病!”
他们一行人起身离开了,跟他们一同离开得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温泞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在村里住了那么多年,她从没见过这个两个人。
她们不是村里的人,而且,那个男孩她看着有点面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温家人, 温世军冷眼看着温泞,“你个死丫头,给我跪下!”
他还以为温泞是来跟他道歉认错的。
温泞冷眼看着他,“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不――配!”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温世军随手拿过桌子上的水杯狠狠砸向温泞,“我打死你!”
温泞不躲不闪,眼看着杯子到了眼前,她一抬腿踢在了杯子上,啪的一声杯子四分五裂。
魏香春这个碎嘴子立即火上添油, “哎呀呀,真是反了,烂了心肠,这样的女儿当初生下来就该掐死……”
温泞看向她,“你闭嘴吧,你女儿刚才可不是差点被我掐死,还不回去看看!”
魏香春顿时嗷的一声,“你说谁?倩倩,你打倩倩了?”
温泞冷笑道,“对,我打她了!”
魏香春左右看看,随手抄起长杆拖布照着温泞就打下来,温泞伸手抓住拖布,用力拽过来,然后忽然间松了手, 魏香春顿时 摔了个狗吃屎。
鼻子的血一下窜出来,温勇军气的发抖,赶紧扶起魏香春出去找护士。
病房里只剩下温世军和温泞,温泞手里攥着拖布杆,缓缓走向他。
温世军从没见过温泞这样狠厉的眼神,满眼防备的看着温泞,“你想干什么?”
温泞冷笑,他也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