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毛利小五郎和江户川柯南都觉得是人为作案,但因为毛利兰的证词和那扇血色的窗户,不安、恐惧的氛围还是在别墅中蔓延开来。
在毛利小五郎的建议下,一行人齐聚客厅,防止别墅中潜伏的“第九个人”趁着有人落单的机会再度动手。
只可惜,这个简单但有用的策略遭到田中满的极力拒绝:
“不——我不走,谁知道外面有些什么?刚刚已经证明了,我从神社求来的符纸是有用的,连那厉鬼都没能进来——和你们出去才是真正的自寻死路!”
固执的男人再度将头蒙回了被子,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面对他的坚持,其他人也无计可施,总不能真的把他捆绑下去吧?
“……一个人在房间里,田中先生真的没问题吗?”
楼下客厅,小口喝着红茶的毛利兰担忧地看了眼二楼楼梯方向,不由得发出担忧的感慨:
“我觉得,还是和大家待在一起会比较安全吧?”
“这肯定啊~”
吃着面包当晚餐的江户川柯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显然对田中满的固执己见十分无语,但在吐槽过后,看到毛利兰一脸忧色,男孩话锋一转,安抚似的分析道:
“放心吧小兰姐姐,别墅中,各个客房的钥匙一个人只有一把,而田中先生的钥匙就在他自己手中,白天的事情也证明只要把窗户关好,那个神秘的家伙多半是无法进入卧室的,田中先生只要专心待在房间里能保证安全。”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田中满的房间就是一个再标准不过的密室。
只要他自己不作死的话。
闻言,毛利兰的神色稍有缓和,然而就在这时,别墅紧闭的大门被人敲响。
那敲击的力度极大,清脆有力的敲击声盖过淅淅沥沥仿佛永不停息的雨声,清楚传到了在场众人的耳中。
“笃笃笃——”
“笃笃笃——”
声音不急不缓,极有规律,只是仔细听去,又会发现声音的间隙实在是过于有规律,三声一组,每一组每一声中间的间隔都一模一样,仿佛掐着秒表敲门一般。
过于规整的相似,反倒是让意识到这点的人有些毛骨悚然。
这声音响起得实在是过于突兀,深山、雨夜、刚刚发生在眼前的死亡案件……一时间,就连刑警出身的毛利小五郎也有些发怵。
中林生花的动作打破沉默。
这个幼驯染死后就一直一副魂不守舍状态的小姑娘眼睛biu地亮起,晦暗的眸中闪烁喜悦的光芒。
——此时此刻,在场诸人中,恐怕只有她一个人真情实意地期待着真的有亡魂,更期待死而复生的亡魂是自己那被人谋杀的幼驯染。
“来啦——”
就算是厉鬼又如何呢?她只想再和朋友见上一面。
毛利小五郎和江户川柯南来不及阻止,短发女孩就快步跑到了大门位置,将厚重的防盗门从内部打开。
门开的瞬间,屋外的风雨声仿佛找到了豁口一般,急促地从那条小小的缝隙中灌入别墅内部,将纱织的落地窗帘撕扯飞起,也将别墅大厅中众人的心绪撕烂搅碎。
明明是梅雨横行的夏日,大雨带来的水汽将隐蔽于山林间的别墅室温很好维持在舒适的22°,但看着透出幽暗色泽的灰黑门扉,毛利兰却无端想到了,狂风呼啸的雪夜里,那些会扮作可怜女子敲门的妖怪雪女。
下一刻,一只苍白到几近玉质的手臂从门扉的后方伸了出来,白骨般的色泽映衬着那片灰黑色,显出格外妖异的氛围。
伴随着来者推开门的动作,属于女性的、柔和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和那手臂透出的纤细感不同,来者的声音极其特殊,仿佛是骨头在摩擦,又仿佛是深埋于地下的怪物第一次模仿人类说话,一字一顿,缓缓开口:
“欸,大家,原来都在啊。”
熟稔的语气,陌生的声音,从中林生花那逐渐激动的神情,不难猜出门后之人的身份。
伴随着干涩沙哑的音调,别墅大门被缓缓推开,凄厉凛冽的风雨之中,白发白衣、皮肤苍白、浑身血色的湿漉漉的少女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适时地,漆黑天幕上有闪电划过,留下片刻刺目的光亮,配合着少女身上掺杂血液的浅粉色血水滴落地面,让人不禁心口紧绷。
“啊啊啊——”
属于女性的、刺耳的尖叫声突兀响起,但发出声音的并非从小怕鬼的毛利兰,而是自始至终以成熟知性女作家示人的大岛由纪。
平心而论,少女此时的外形确实有些渗人——前额有一处血肉模糊的重击敲伤,从那伤口处,甚至能看到颅骨的裂口,蔓延而出的血液凝结而成的血痂将银白的发丝污染,显得出一种赤||裸直白的恐怖感。
而少女的身上更是重灾区。
洁白的睡裙被肮脏厚重的血色晕染,靠近腰背的方位,血污几近红黑之色,睡裙的边缘则呈现出破败残缺的模样——那是暮间真澄从河谷底部攀爬而上时留下的痕迹。
除了裙子,裸露在外的皮肤看上去同样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