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云最近发现自己的二姐十分奇怪,而更奇怪的是杨阿若,因为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任侠,竟然可以被巧雅呼来喝去的,而且表现的还十分顺从,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唱的哪出?
倒是铜虎稍微知道一些内幕,于是今日出来查看街上的商铺时,便在车架内给袁云述说了起来。
原来杨阿若之前有一个青梅竹马,名字里好像也有一个巧字,而且听铜虎的口气,与自己二姐巧雅长得也十分相像,这简直不要太巧合了。
不过这么想着袁云又不乐意了,你杨阿若拿我的二姐巧雅当别人的替代品,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于是袁云听铜虎说完,立刻吩咐小六调转了车架,直奔杨阿若的府衙而去,自然是要好好去找这个混账任侠计较一番。
进到了府衙内,没有碰见杨阿若,倒是先碰见了巧雅。
巧雅此刻正指挥着几个仆从,将一些低矮的灌木植入在院子当中,之前这里光秃秃的一片,确实显得非常难看,这会种上了常绿的灌木,确实增色不少。
等等,这不是重点,谁管杨阿若的府衙漂不漂亮,美不美观了,现在是要好好把这事说清楚,虽然自己的二姐巧雅已经二十多岁了,早就过了最好的婚嫁年纪,按这个时代的标准,那就是一名老姑娘了,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让杨阿若如此糟践。
此刻见巧雅就在眼前,于是袁云上前一步,拉着巧雅的袖子就去了偏厅,待对方坐下以后,他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二姐,你与那杨阿若是不是有什么暧昧?”
巧雅闻言难得流露出一丝羞怯来,只是没坚持一分钟,就立刻变成了一张愤怒的脸色,转瞬就皱着秀眉道:“那个混当竟然把我当做了别人,气死你二姐我了,所以这段时间我就在折腾他,不把他折腾的死去活来,我这口恶气没法消除。”
袁云一怔,疑惑道:“二姐知道了?”
巧雅点点头,道:“那个混蛋都向我求婚了,自然什么事情都交代了,他要是再隐瞒什么,还做屁的任侠。”
这下换了袁云有些奇怪了,巧雅既然知道杨阿若是因为她的名字和长相才求婚的,那么直接拒绝就是了,为何这些日子反而感觉两人亲密了很多,巧雅几乎无时无刻都在追着杨阿若跑,而且总是变了方的在折腾对方。
现在整座杨阿若的府衙这么一看,俨然巧雅就成了女主人,而且还是非常彪悍的女主人,府里一些伺候的下人似乎也已经默认了,他们对杨阿若倒不怎么忌讳,唯一害怕的就是巧雅,只要巧雅走过的地方,那些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二姐难道也喜欢那杨阿若?”袁云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巧雅一呆,转瞬涨了个大红脸,这次倒没怎么装,而是实实在在的羞怯了,甚至还很小女儿的两只手扭着手绢,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
袁云看着只感觉牙疼,自己这个二姐的春天是不是来得也太晚了?当初在许都或是洛阳,可是有不少年轻俊秀,从来都没有一个能进入巧雅法眼的,她倒是更喜欢和一些美人厮混在一起,当初还以为她的性取向有问题,可是当凌蝶开始与府里的管家张翔好上以后,袁云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巧雅完全没有吃醋的模样,反是在背后一直帮着忙。
至于巧雅的婚事,袁府内估计最关心的就是大姐凤萱,只是这种事情早就被袁云订下了规矩,不喜欢的就可以不接受,袁府之内没有逼婚一说,所以直到今日,巧雅的婚事一直被耽搁了下来。
可是万万没想到,巧雅竟然对于什么江湖任侠十分来电,这简直就是撞了鬼了。
现在看着巧雅一副羞怯的模样,袁云除了苦笑以外,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因为这已经很明显了,他们两人是看对眼了,只是杨阿若那边却十分可恶,毕竟他是因为名字和长相才动的心思,这绝对不能原谅。
想完,袁云突然站起了身来,然后对着巧雅一拱手道:“我且去找那杨阿若理论一下,为何要将我的二姐当做了别人,这可不是一个任侠该有的品性。”
袁云说完才走出一步,就被巧雅几步窜出拉住了袖子,只听巧雅狠声说道:“小弟莫要参乎二姐的事情,区区一个杨阿若,看我不好好收拾他,小弟只管隔岸观火,等着二姐把这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看着巧雅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袁云不自然的打了个哆嗦,被巧雅这么惦记上的人,估计一定非常煎熬,算来还是应该替杨阿若担忧才是。
这件事情就此也就揭过去了,倒不是袁云不关心二姐的婚事,而是他们离开的行程已经定下,隔日就要离开侠寨,即便有再大的事情,现在也没必要担忧,除非杨阿若敢追来洛阳,那可是自己的地盘,想怎么收拾对方都可以。
庞统这几日也没闲着,他不像袁云,只关心一些民生的事情,这些时日他都混在侠寨的校场上,自然是把这些平日的训练全部看在了眼内,记在了心里,就是想要评估一下这些人的战力,就目前来看他还是非常满意的。
这些侠寨内的子弟训练时非常刻苦,没有一人偷蒙打混的,因为这些人多少都有一两个家人被张鲁迫害过,所以在他们的心里,训练就是为了寻仇,自然是人人奋勇卖力。
等到袁云一众人终于在第二日准备上路的时候,巧雅已经将偌大的杨阿若府衙重新收拾了一边,绿树花草几乎每样都是按照巧雅的喜好布置的。
对于这一点,整个府衙上下没有一人反对,尤其是杨阿若,在巧雅离开后甚至下令,让仆役们一定要照看好这些花花草草。
“我们离开的时候,侠寨内的二当家和三当家分别来见过属下。”庞统坐在袁云的车架内,突然冒出一句。
袁云听着一乐,道:“他们不来见我,却去见了你,看来还是放不下啊。”
庞统摇了摇头,道:“他们只是面子放不下罢了,当年主公阵斩张绣,那也是战场上发生的事情,论仇恨什么的,其实真的没有必要,因为大家都很清楚,在战阵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里可以有半点留手,所以这方面他们其实已经不再记恨主公了,他们更多的是在担忧。”
“担忧?”袁云一怔,转瞬就问道:“他们担忧什么?”
庞统回道:“胡车儿与张先是担忧主公会将张绣的遗孀赶尽杀绝,此刻张绣的唯一独子,就在这山寨之中,他们自然会担忧日后一旦被洛阳招安,这位张绣的独子就没法活了。”
袁云哈哈一笑,道:“小人之心什么来着?我是那样的人吗?区区一个独子罢了,我可从来不在乎,更没有赶尽杀绝的心思,他们真是白担忧了。”
庞统闻言也呵呵笑了起来,接着建言道:“主公这次回了洛阳,可让贾诩老先生修书一封,只要将其中关键讲明白了,相信胡车儿与张先必然可以安心,如此侠寨被招安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袁云点了下头,贾诩当年就是胡车儿与张先的军师祭酒,自然他说话还是可以被信任的,这么想着倒是心中有些奇怪了,这次出来时,贾诩是知道他袁云会来侠寨的,为何那时不直接给自己修书一封,以贾诩的聪明,绝对可以猜到这封信的价值,但是他却没有行动。
奇怪啊!
袁云暗叹一声,寻思着等回到了洛阳,定要仔细询问一下贾诩。
袁云的队伍一路向着东面而行,不日就进入了宛城地界,去时曹洪是不知道的,但是等到袁云返回时,这消息就再也隐瞒不住了,所以当袁云一众人经过宛城时,曹洪就摆开了阵势,而且规模十分庞大。
袁云其实很讨厌这种所谓的欢迎模式,但是架不住人家的一片热情,加之宛城的百姓也是非常感恩,于是队伍只能在宛城又逗留了五日。
当袁云一行人离开时,大家都获得了满足,曹洪得到了一批新的水泥和农具,甚至还得到了一些钢料,自然是分外的欢喜,对于欢迎仪式所用的花销,直接就可以忽略了,并且寻思着,以后只要袁云经过宛城,就必须再搞这么一次,因为收获实在太多了。
袁云的付出也不是白给的,他只是要求曹洪,在洛阳上书朝廷,希望放开对于侠寨的封锁时,曹洪可以提供有利的建言,然后让宛城与侠寨以后正大光明的做生意。
对此,曹洪自然也是千肯万肯,因为他早就想这么干了,毕竟跟谁过不去,他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在宛城逗留的日子里,袁云同时收到了襄阳的消息,刘表终于病死了,他这一死,整个荆州立刻动荡了起来,所有台前的,台后的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而至于蔡瑁能不能压制的住,那就只能看他的本事了。
而且袁云总感觉蔡瑁在与刘备的交锋中,不会占到太多便宜,毕竟与刘备相比,蔡瑁真的上不了台面。
不过荆州不管谁以后当家作主,袁云都觉得是一件好事,因为等到这些荆州的势力分出胜负时,西凉应该已经攻克了,那时再调转矛头来收拾荆州的这些人,简直就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
另外一个消息,就是马钧的蒸汽机终于安装在了大船之上,为了方便工程进度,貂蝉竟然将造好的战舰直接托运到了洛阳码头,马钧就在那里直接进行了收尾工作,一切都非常顺利,当不需要风帆的大船在大河之上可以动时,听闻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甚至还有些愚昧的人纳头就拜。
而从北方返回的曹昂也亲自看到了这一幕,他在信中不断的用‘神迹’二字来形容他的心情。
对此,袁云只是呵呵而笑,然后吐出两个字:“土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