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六一脸的惶恐,袁云就感觉十分愤怒,王宾这混蛋竟然非要跟老子作对,妈的,而且还不是针对他袁云,而是选择对付他身边的人,这就过分了啊。
早上与几个管事才刚聊完茶话会,王六就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屋,满脸都是惊恐,问了才知道,今晚王宾点名要包云娘,还打算过夜。
明知道云娘是王六的未来老婆,你这就急急忙忙的赶着去睡人家,这还是不是一个府里的同僚了?不过既然你王宾如此混账,老子也就不用再忍了。
袁云在心中做了决定,如今在王府该准备的也准备齐全了,而且还笼络了一位船长。
这船长因为有贪污行为,所以被袁云在账簿上揪了出来,不过袁云却选择了威胁,而是不是告发。
如今与那位船长已经协商好了,只要他把自己送去北海码头,袁云就答应不仅贪污的事情不追究,而且还有大批的钱财赠送,这样应该足矣打动那位贪婪的船长了。
既然退路已经解决,现在王宾这混蛋又欺负到头上来了,而且这人极度嚣张,也就没必要再给他好脸色看了。
这些日子袁云除了王府给的分例外,还进行了一些小的投资,比如乐陵城东新开的一间包子铺,如今最大的股东就是他,只是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些,那开包子铺的两口子也只是本地普通的百姓,祖上已经在这里居住了数代,非常老实的一对夫妇。
赚了钱除了给王六赎云娘外,大部分基本都花在了购买硫磺、硝石等一些物品上。
本来是准备给自己两个空管的火药枪准备的,结果却因为王府的生活实在太闲,所以一没事了,袁云就会弄些黑火药出来打发时间,结果自己的小院柴房内也不知道从何时起,竟然堆满了这种黑色的颗粒。
而且毕竟是袁云亲手制作的黑火药,加入了蛋清和糖浆,这东西要是爆炸起来,绝对不是曹昂做的黑火药可以比拟的。
想到这,袁云苦笑一声,王宾虽然讨厌,但是用黑火药炸死他是不是有些过了,对付这种人还有得是办法,杀人性命就算了,老子又不是杀人狂。
袁云心中盘算完,又看了眼哭丧着脸的王六,然后叹道:“先别愁了,我这正给你想办法呢,王宾虽然位高权重,又是府里的老人,但是不代表他没弱点啊,咱们先来分析这人,然后找找漏洞,总能有些东西被发现的。”
王六唉声叹气的回道:“王宾是府里的老掌柜了,而且非常得大小姐的信任,他管理河道的账目我们也审核过了,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咱们总不可能冤枉他吧?”
袁云又是一叹,道:“王宾有不少亲戚呢,这些你咋就不去关注下?”
王六本来脑子就不好使,给袁云这么一问,顿时就更加迷惑了,摇着脑袋道:“秦哥儿,我就是不想云娘吃苦头,这跟王宾家的亲戚有什么关系?”
袁云冷笑一声,道:“王宾在河道上的手脚倒是干净,可是他的亲戚可就没这么洁身自好了,就拿从扬州运来的粮食来说,当这些粮食到了乐陵港后,他们家亲戚购买的都是十足十的好粮,别人买的可就掺杂了很多砂石,这种事情还不少,所以产生的利益也就大了去了。”
说完,袁云看了眼王六,只见其依然一脸茫然,顿时又是一声苦笑,要是指望王六能明白这些,那他也不会憨直的王六了。
“我听闻王宾最近把自己的一个儿子送进了王府,排行还在你之后,这事是不是真的?”袁云选择直接问,绕圈子实在没法和王六这样的憨直人沟通。
王六点头道:“王四被望叔杀了,所以府里很多位置都空了出来,王宾就把自己儿子安插了进来,基本接管的都是王四之前负责的事情。”
袁云沉默了片刻,从他那里知道的消息,这王宾的儿子在外面十分嚣张,经常对购买粮食的下家勒索,城东的包子铺就没少花冤枉钱,之前为了不惹事,袁云都选择了忍让,此刻却不一样了。
“王宾这儿子好像叫王决是吧?”袁云随口又问一句。
王六却摇了摇头,道:“王决进了府里是认在望叔的门下,所以都要按排行来做名字,他也不能例外。”王六很肯定的答道。
袁云一怔,王宾真是大手笔啊,为了安插自己儿子进王府,连名字都不在乎了,要知道古代人对于改名是很忌讳的。
“现在这王决叫啥?”
“我是王六,我下面王七在跟着王叔跑海运,所以王决来了以后就是王八了。”
袁云听着一呆,转瞬脸皮子就不自觉地开始抽搐起来,强制压抑了下笑意,才喘着气道:“这么牛的名字,那王宾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王六歪着脑袋想了下,然后回道:“没什么不妥啊,他儿子进府就是排行第八啊。”
袁云摇了摇脑袋,再次压抑了下心中狂涌的笑意,东汉末年‘王八’这词估计还没流行,不过自己可是现代人,这词对自己的笑点绝对是一次打击。
“先不说这名字了,王八这人……哈,咳咳咳,总之这人可不老实,要打击他老子,那首先就要从他开刀,而且要快。”
袁云说完,便将一份账簿从书架上取了下来,然后接着对王六问道:“你不是很擅长模仿别人的字迹吗?这账簿上的字迹你可能模仿?”
王六眉头一皱,不疑有他,点头道:“这字没什么讲究,最容易模仿,秦哥儿是有什么用处吗?”
袁云嘿嘿笑道:“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混青楼,儿子怎么也要胡作非为才算基因相同嘛。”
王六有些着急了,赶紧问道:“云娘咱们不管了?”
袁云摇了摇手,道:“这不就是在解决云娘的烦恼嘛。”
……
作为貂蝉的贴身侍女,娟儿是很有身份地位的,至少在王府内就没人敢直视她,所以她非常的骄傲。
虽然与大小姐貂蝉同住后院,但是却有自己的单独房间,而且房间外还有一座小小的花园,这里种的都是她平日喜欢的几种植被。
处理完了貂蝉手边的一些闲散账簿,娟儿便决定去自己的小花园里转一圈,每日在这里独自享受漫漫下午,让她感觉自己就是个出尘的仙子。
看着阳光下随风摇摆的花朵,确实非常享受,只是这小院边上站着的男子就十分恼人了,这里可是后宅,怎么会有男人出现,而且还是个陌生人。
娟儿心中有些担忧,不知道来人是谁,不过这人一直很猥琐的对自己发笑,简直恶心到了极点。
“甘宁哥,快来啊!”娟儿大叫一声,顿时把花园外的陌生男子吓了一跳,竟然三两步蹿到了院中,然后一把捂住了娟儿的嘴。
娟儿这次真的被吓住了,瞪着大眼惊恐的看着来人,因为恐惧甚至秀眉都皱成了一团。
“娟儿姐,你莫叫啊,万一给人听见了,咱们私会不是要走漏风声了?”陌生男子叨念一句,却完全没有松手的打算。
突然,陌生男子只感觉后脑勺一阵巨疼传来,转瞬扑地便倒,心中还在困惑着,明明是娟儿约了自己趁着下午到后院来私会,怎么她还会大叫?
甘宁一脚把王八踹飞到了一边,这才将腰上的环首刀拔了出来,正准备行凶杀人,却被娟儿拦住。
只听娟儿道:“不能杀,要查清楚这人是谁才成。”
甘宁点了点头,然后歉然的说道:“小娟姐,刚才我在跟护院们练武,想着后院没人敢擅闯,却不想疏漏了一下,真给登徒子进来了。”
小娟惊魂刚定,点了点头,道:“甘宁哥不用担心,这人穿着是府里的衣服,应该是我们新招募进来的,只是他……”
说到这,娟儿想起刚才的恐怖,又是一阵慌乱的哭了起来。
甘宁见状,十分愤怒的又一脚踢在了王八的子孙根上,传来巨大的一声闷响,估计他不变成太监,也算废了一半了。
王府出了大事,王宾也没兴趣去搭理什么满香楼的云娘了,毕竟犯事的是他的次子,这可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本来安排自己的次子进入王府服役,就是希望可以把之前王四的权利接收过来,毕竟貂蝉是不愿意王叔一方做大的,所以这任务看来非常的简单。
不想自己这个儿子却精虫入脑,竟然敢去招惹貂蝉的贴身侍女娟儿,这就是大事了。
王府前院的大堂内,一众管事和掌柜都到了,貂蝉与望叔也坐在其中,两人都是眉头紧皱,竟然在后宅发生这种登徒子的事情,那就绝对不能轻饶。
只是貂蝉现在也有些为难,毕竟王宾也是府里的老人,又掌握着河道上的生意,要是将他的次子诛杀,必然会引起后乱,此刻她心中充满了悔意。
当初只想试探一下那个所谓的秦汉,故意让一个女掌柜走漏了消息,说是秦汉的好友王六要去替满香楼的云娘赎身,王宾也果然找上门去挑衅。
只是这结果似乎有点闹得太大了,现在倒有了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这种执行家法的会议,袁云是肯定不能参加的,他此刻正悠闲的坐在自己的房中,身边的王六则眉开眼笑,因为云娘今晚不用去伺候王宾了,等到将人赎回来,那王宾就再不敢乱来。
“秦哥儿,你让我写那封信,为何一定要在最后加上阅后即焚四字?”王六笑呵呵的问着。
袁云合上了手里的一卷账簿,然后笑道:“那自然是要焚毁的,要不给人抓住了,还不都给揭出来了。”
说到这,袁云有些谨慎的问道:“让你把那些污言秽语的信件藏在王八……哈,咳咳咳,藏在那人屋内,你可有办妥了?”
王六笑着点头道:“办妥了,王八进府后也学秦哥儿的排场,弄了个单间,所以屋内没人自然好下手,我把那些信件都藏在了他的床榻上,看着很是隐秘。”
袁云笑呵呵的不再言语,这下算是铁证如山了,即便王八长着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果然,就在袁云询问王六的时候,貂蝉派的人已经在王八屋内大肆搜索了一遍,那些写满着想和娟儿共度春宵的信件,全部都被搜了出来,甘宁看着整篇的污言秽语,顿时眉头狠皱,现在就巴不得把那王八给杀了。
信件很快送到了前院大堂,一众人才听甘宁念到一半就忍不住了喝止,实在是什么‘心爱宝贝、亲亲甜心’之类的话太过难听了。
这下貂蝉想不愤怒都不行了,如果今天她徇私的话,以后府里的规矩就彻底破了,这绝对是不能发生的事情。
不过念在王宾乃府内老人,所以处罚的结果就是将王八打断了腿,并且剁去了一只手,性命算是留下了。
处理完这些以后,貂蝉就感觉头疼无比,遣走了所有人后,只留下了望叔。
揉了揉太阳穴,貂蝉才道:“这事绝对与那秦汉有关,否则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王宾要对那云娘下手的时候,就正好出事了?”
望叔闻言却呵呵一笑,道:“恭喜大小姐,这秦汉现在十有八九是那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