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修:“可以。”
“就四个。”
元子点头:“好。”
刑修想了想,说了四个人的名字,智姑娘点点头:“那我去带了。”
元子点头同意,智姑娘礼貌地冲着婆落点了点头,便离去了。
孟离见元子只是那样简单的一问,而刑修便那样爽快的答应了,想来也是没办法。
刑修带着他的人需要这样一个地方容身和发展,他是可以在浩瀚之界立足,但他的人很多都依赖这样的组织才获得资源。
那边应该有不少灵魂体吧,去了浩瀚之界除了活着难有其他发展,刑修丢了觉得可惜,拿在手上以待来日。
若是元子再不接纳他们,刑修带着这一群人也非常头疼。ii
元子让刑修承担了四个人,其实也就还是承认刑修不完全归属大位面域,想来也做好他以后有条件就再次自立门户的准备,像刑修这样不诚心的人,元子大概也没想过长久留在身边。
“所以看热闹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元子意味深长地笑。
刑修:“……”
是,看个热闹,丢了四个人。
孟离听元子这么说,也明白了元子让刑修坐在这里的目的,热闹你可以看,该出人出力的时候你也跑不掉。
在元子这里,真是占不到便宜呀。
但看到刑修吃瘪,她心里莫名感到舒服。
只是自己貌似也为了看热闹付出了点什么,也没占到便宜。ii
智姑娘做事很快,很快就把十个人带回来了,她是用一个空间装着这十个人,都没让他们露面,如此也是最方便的,根本不用和他们废话,装在空间里,带去何处,做什么,里面的人都没办法开口问。
“要放他们出来吗?”智姑娘坐了下来,时枝也坐到她的位置上去了,她略微紧张地看着哪个空间,祭品已经来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说不上期待还是不期待,若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呢?
可又想证明自己,自己并非一无是处……
元子看想向婆落,婆落说道:“人族嘈杂,不必放出来。”
元子点头。
“你们也都像是人族那般,整日吵吵嚷嚷,颇多算计,活得疲惫。”婆落又突然对元子说道。ii
元子沉默。
“我们与人族打着交道,自然要用人族的方式和他们相处。”智姑娘解释道。
婆落:“其实只是沾染了人族的恶习。”
智姑娘笑了一下,感觉没必要跟婆落辩论什么。
是,自己虽是浩瀚种族,但管理着这么多人族,若是按照浩瀚种族的秉性,那样随意且肆意,又如何能管理好这个组织呢。
只能说命运如此,万千小世界需要守护,注定如此纷扰。
“痛,你别喊。”婆落看着时枝,还是提前说道。
时枝心说自己很怕痛,能不能轻点,可她看向世梵令,发现他的目光始终不在自己身上时,她坚定地说道:“我不怕疼。”ii
“便开始吧。”婆落说完,便站起身来,她一站起身,其余神巫都站起身来,她们的表情格外的严肃,摆出随时待命的架势来。
婆落离开座位,去了院子里面的空地,她拿出一个水袋,所谓的水袋大概是用什么生灵的皮制作成的。
里面装的是红褐色的液体,她一股脑地都倒在了地上,这液体在地面上形成一个红褐色的圆盘,婆落对时枝说道:“你站在中间。”
随着神巫们起身,大家都跟着起身,都站在旁,都能感觉到那红褐色的液体带着神秘而诡异力量,每个人对这个液体都产生了本能的不喜和排斥,却都生生忍住了。
时枝听说要站在中间,因原本就对那东西有本能的不喜和排斥,所以显得非常犹豫。ii
“我害怕。”她害怕地小声说道。
此刻她的位置和孟离比较近,便本能的往孟离身边靠,孟离还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
“别怕,不会有事的。”
婆落都没说,看样子只是做个仪式,并不会对时枝造成太大的影响。
“我真的害怕。”时枝可怜巴巴。
孟离抿了抿嘴,真不知该说什么,难道能劝仪式停止吗?没人会同意的,再者这是在寻求解决噬灭的办法,真的要因为这些事就中止吗?
此时此刻,孟离觉得自己没有一点话语劝,显得很无力。
“去吧时枝。”智姑娘过来牵着她,说道:“我送你过去。”ii
“你对我好是不是也只因为我有可能解决噬灭?”事到临头,时枝心底很是慌张,她心里没底。
之前大家对她抱有很高的期望,对她很好,虽然都说她没使命了可大家都还没死心,自己也觉得若是有能力改变一定会出手拯救浩瀚生灵。
可真的到了今天,神巫们来了,他们看起来似乎很权威,她们这个仪式似乎很郑重,都要用十个灵魂体献祭。
如果用了这十个灵魂体献祭,仪式结束之后,自己依旧被神巫否定,他们再次说,她不行,她不能,那大家都会对自己彻底失望的吧。
不会再对自己抱有任何期望了?自己彻底没用了?那他们还会对自己好吗?
时枝内心活动非常复杂,五味杂陈,而智姑娘只想快些进行仪式,神巫们都在等着。
在这种关键时刻,时枝问这种话就显得矫情了。
可只有这里唯一的灵魂体孟离,她拥有着人族丰富情感,才明白时枝问这些话的缘由和她心中的顾及。
时枝独自一身诞生于浩瀚之界,又无族人,时枝大概也知道不可能能投靠世梵令,那组织若是在不喜欢她了,觉得她无用便请她走的话,她似乎也没什么好去处了。
又将要回到孤独一人的状态,找个空间孤独的生活。
所以她感到惶恐,害怕自己被神巫否认,然后失去曾经拥有过的一切。
“不是,不会,无关这些,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想对你好。”智姑娘心底着急,微微蹙眉,虽然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却有丝丝不耐烦。
她太想要得到解决噬灭的办法了,太急了,容不下时枝此刻多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