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在路上周正林一家子就没有要打算告诉我更多,只要我主动提到关于周正武之前做的事,根本就没有谁愿意接话说下去。
这一路上,就我一个人自言自语,挺尴尬的。
最终我只好闭嘴。
安静中在思忖,他们这一家子貌似对周正武曾经做的事,有忌惮,不愿意提及,还是因为大过年的提这事有点不吉利。
很快医院到了,这个时候来医院,医院很多人的。
而且我对这医院太熟悉了。
知道哪儿是重症监护室,这对于周正林来说很意外。他这个时候才认真的问:“你是本地人?”
我诧异,周正林这么问,难道他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是外地人?心里想,面对这个问题,我只是无奈的苦笑一下说:“我像外地人?”
“也不是,就是好奇你如果是本地的,应该了解丧葬这块现在已经不行了,还有就是那条街的生意也没有以往那么好,所以你现在租那铺子,恐怕要吃亏。”
这也是良心商家才说的话,我万分感谢,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要租铺子,只是对于他的话表示谢意。
我们一行人下车直奔重症监护室。
九点是医生护士查房的阶段,探视病人是十点三十开始,有十分钟的探视时间。
重症监护室很安静,哪怕就是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来去匆匆的医生护士,没有谁顾得了谁,一般探视家属到重症监护室去探视病人,都有专门的接待人员。
在接待人员的安排下,探视家属要去消毒间,消毒,换上无菌衣帽,在医生的安排下,有序的进入病房。
这里不能像其他病房那样随便进入。
一个人只能探视十分钟。
我能说希望他们把时间都留下,我一个人探视——
说出来肯定没有人愿意,但我这次是一个机会,只有直面周正武所发生事的前后经过,我才能知道怎么来帮他。
三言两语肯定是没有人相信,于是我就在周正林面前卖弄一番,首先掐算出周正武出事的时间段,其实是有预兆的。
“什么预兆?”周正林惊讶的问,紧皱的眉头貌似在沉思,却又想不起到底有什么预兆出现,没有被事先发现。
“事实上,一切的根源并不是你叔叔去了别墅才发生的,在你叔叔的丧葬铺,门口有一盆盆栽,盆栽无缘无故枯萎,还有你叔叔铺子里间有个空了的鱼缸,我想的话,在之前这鱼缸是养有鱼的。”
“对啊,我叔叔酷爱养鱼,喜欢伺弄花草,就他老屋里种植了不少各类兰花。”周正林说话,抓了一把后脑壳,又补充道:“鱼缸里原来是养了几条金鱼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一天之中就死翘翘了。”
我告诉周正林这就是某一种灾厄的预兆。
周正林一家子惊讶了,仔细回想,还真是的。
在最初的时候,周正武的盆栽活鲜鲜嫩闪闪的。也不知道从那天开始,那盆栽就焉焉无精打采直到后来直接枯死。
周正林的老婆还想起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在周正武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半夜三更的有人在哭。
哭声凄惨,就像在周正武的铺子门口。
然后周正武起来,开门看,门外除了白晃晃的月光,还有暗淡的路灯光,以及黑漆漆关闭的其他铺面,根本急没有人在哭。
可是,周正武回到里屋,那哭声再次响起,搞得他心慌慌的不踏实然后起来看几次,最终确定外面是没有人,才去睡觉。
躺床上,那哭声再次响起,周正武这次就没有起来,而是用两个棉球塞了耳朵才勉强睡了一觉。
第二天,周正武满大街的问,关于昨晚上听到哭声的事。然而,问遍了整条街没有谁知道或者听见有哭声。
这件事之后,周正武走路崴脚,奇葩的是,骑摩托车在路上跑,遭遇野狗围攻,人栽倒进马沟搞得很狼狈,搞得鼻青脸肿的。
就这件事后,周正武在床上躺了几天,铺子也关了几天。
然后再开铺子,基本没有什么生意。
终于有一天,有一个人来丧葬一条街找人驱邪。
可不知道咋回事,此人走遍整条街,问了无数个丧葬铺,都不愿意接单。
然后,闲暇无事的周正武,想到自己最近都没有赚什么钱,加上要过年了。所以在听到此人说出高价请人驱邪,就满口答应下楼,并且自称自己是a级茅山道士。
周正林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补充道:“也不是我叔叔才冒充道士,如今这个社会,你没有两刷子想要在丧葬一条街混,是不可能混下去的。但,坑蒙拐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只是给自己弄一个头衔,好揽活而已。”
“我理解……”
正说话,有护士招呼说要去探视病人的,可以准备了。
然后周正林要去消毒间更衣。我急忙喊住他说:“大叔,我想说,你们能不能把时间都给我,相信我,我可以的……”
“你……你有啥本事?”
我笑了说:“如果你不相信我有本事,是不可能带我来这里的,既然相信了就不要对我有质疑,一切看天意,如老天不愿意要你叔叔去那个地方,我就一定有办法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周正林看看所有人,最终他儿子周世冲不愿意。
“你有啥本事?可不可以亮出来我们看看?”
切,这种事怎么亮出来?
我苦笑,看向被厚实玻璃阻挡的重症监护室里,各种医疗器械在运作,外面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
有护士在帮病人测体温,看医疗器械上的记录器数据。
里面有一位医生,正专注的在记录什么。
“我看,还是让他试试,咱暂且死马当活马医吧,一天好几千,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这小哥一个机会你们看怎么样?”
周正林在这个家是有话语权的。他这么一说,周世冲无语了,带上自己媳妇退到一边去,玩起了手机,好像是他媳妇在网上挑选啥东西,所以暂时对老子提出的建议无异议。
周正林的老婆,是一切都听老公的,所以她更没有异议。
当下我替周正林去了消毒间,虽然没有口头上的保证,能带回周正武,但在心里没底的情况下,还是希望有好的转变。
消毒间有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包括那换上的衣帽也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后在护士的带动下去了重症监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