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砸门还有人在骂,声音不大,但在如此静寂的夜,却听得清清楚楚。
“艹,这没有人住的房子,门怎么牢靠弄不开?”
说这话的人,我是不知道,但有一种预感,这些人就是本村某一些不务正业,平日里好吃懒做,喜欢小偷小摸的。
我蹑手蹑脚起来,一时间不知道在那找防御器具。
那个骂人的在动手,用钳子扳手弄门。
另外一个貌似有点紧张,心虚,悄悄的说:“还别说,这两栋房子无人居住,加上赖酒鬼的事,我这心里不踏实……”说话的人,打了一个冷战,又说:“尼玛,太冷加上紧张,我这尿就特别多。”
“去去……卸干净来。”弄锁的人,不耐烦的说。
尿急的人去撒尿了。
我脑子里一下有了主意。快速去了父母的卧室,翻找出来一件,父亲生前穿的衣服,然后把头发弄乱,再戴一顶父亲经常戴的帽子。
父亲有轻微的鼻炎,哪怕是大夏天也得戴上这么一顶帽子。
所以只要是认识父亲的人,都知道这顶帽子。
接着我再木柜抽屉里拿出两只白色蜡烛。
用打火机点燃,再遮遮掩掩放在堂屋母亲遗照下边。
接着,我轻轻走到门边,再很轻的拉开门锁。
外面那个弄锁的,正叽叽咕咕骂娘,却没想到再次发力,门吱呀一声开了。
随即映入他眼帘的是,无比诡异的一幕。
摇曳的白色蜡烛,阴森森的遗照,蜡烛暗淡光映照下,遗照行母亲那双深邃令人胆寒的眼,看得门口想撬锁进来的偷儿心里发怵。
战战兢兢,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就在这时,我从阴暗处出来,佝偻的背,拉长的身影,吓得那偷儿发出歇斯底里的怪叫,撒丫子就跑。
另外一个撒尿的,正撒尿呢,听到这边传来叫声,提起裤子直奔过来。
我这还没有出去,提裤子的家伙,跌跌撞撞,一个后退,摔倒爬起,妈呀一声惨叫,连滚带爬的跑了。
吓走两家伙,本来是要关门继续睡觉的,却在这时来自屋后,传来喊声。
此刻,正值午夜时分。
到处都黑漆漆阴森森的,屋后传来叫声,不像是猫叫,也不像是狗叫,倒像是人在叫。
这么晚了,会是谁在叫?
我回到屋里,开灯。
三间房子的灯都打开,屋里一片明亮。从瓦脊缝隙渗透的光,在后面也能看见。
希望这些许微光能帮助在屋后摔跤的人,这是我最简单的想法,事后,没有了声音,我就安心的关灯准备睡觉。
偏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想起之前做梦的景象。
然后,心虚的看屋里。
因为在做梦的时候,清楚的看到外公就在这屋里找什么东西。
仔细想了一下,对,是找一部书。
什么书?好像是关于什么咒语的书。
这么一想,我索性把书架上的书全部搬下来,挨个一部部的看。
还别说,在查看这些书的时候,翻到很多旧书,每一部旧书都有一个小小的回忆。
小时候我喜欢画画,但家里条件不好,我就在灶前用火钳夹上柴火灰,洒在地上,然后用树枝画。
父母看我对画如痴如醉,就省吃俭用,用卖菜卖鸡蛋的钱,给我买了很多漫画版书籍。
但这些漫画版书籍都不是崭新的,有的是五成新,有的是八成新。
这些书对我来说就像宝贝,我看得很入迷。
把这些旧书整理好,好像真没有看到什么咒语书。
一部特别厚大约有寸厚的书,貌似是父亲喜欢看的什么语录。对了是,伟人语录,一共有五册,父亲曾经说这五部伟人语录,就是改变穷人命运的神书。
小时候不懂,现在明白了。
传扬正能量的歌曲多不胜数,都在歌颂这些伟人的光辉事迹。
伟人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一代传一代。
清理好父亲的书,不经意间,一部乏黄的册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拿起册子,看到了几个字。
《楞严咒之五大心咒》
好家伙,昨晚做梦的事原来是真的?
我家真的有这么一个小册子,小册子不是很厚,分量也不没有那么重,只是古色古香感觉。
翻开第一页;
断他咒术破罗网,解除横死消灾障:
救拔一切冤苦业:什麽冤业苦业?
这个咒都可以救拔。
清净光明更吉祥,诵这个咒,可以得到清净光明妙吉祥。
做梦一样,没有完全看懂,只是好奇这本书真的存在。
我捏了这册子,躺床上,就着灯,细细的看。慢慢品味,好像有头绪,又好像无厘头。
不知不觉,是竟然捏了这么一部小册子睡着了。
睡着了之后,有一浑厚的声音,仿佛回荡在脑海里。
五大心咒;佛教里最尊最贵最有用的咒 - 宣化上人讲述,叱陀你、阿迦罗、蜜唎柱、般唎怛罗耶、儜揭唎。
所谓五大心咒,是五方佛的心咒,五大心咒专破天魔外道的一切咒术。
擎山持杵遍虚空,东方金刚镇魔军。
八万四千常拥护,能使行人入大中。
几行字,浑厚的声音就像传授密语,迷迷糊糊的我,一一受教。
救拔一切冤苦业!
冤苦业。
浑厚的声音之处,我看到一道光影出现,在光影中站在一个身披袈裟的人,这个人的头顶笼罩一层金光,就像电影中看到的罗汉,或者说其他不可思议的景象。
然后我感觉自己在赶路,在去一个很是神秘的地方。
那是一座座宏伟的建筑物,一层层的阶梯之上,在洞开的大门。
门楣上标:阎王殿。
卧槽!看到阎王殿,老子吓了一跳,就那么浑身一哆嗦,马上惊醒。
醒来后,睁开眼,屋里还亮着灯,来自门口,窗外传来说话的声音,还有不少人挤在窗口看。
天亮了?
他们在看什么!狐疑的揉揉眼起来,走出去,有邻居看到是我,惊讶的微张嘴,好半天才说:“陆朗你啥时候回来的?”
“昨晚,咋啦?”
“你家屋后又死人了。”
“啥?咋可能!”疑问中我跟说话的人,急匆匆朝屋后跑去。
屋后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多人,有执法部门的人在检测,一具用白覆盖的尸体,仰卧装在田埂上。
来自屋后的干沟里,有一滩水。
围拢看热闹的人见到我,呼啦一下子散开退后。那样子就像看见活阎王来索命似的,很紧张,恐惧的神态。
人死了,死状跟赖酒鬼差不多,是扑倒在干沟这一摊水里窒息死亡。
“你好,你就是这家户主?”问话的人是一个看似相当干练,说话做事雷厉风行的年轻人,他戴白色手套,穿着笔挺的制服。
我点头,他就简单的询问了一下,然后问我昨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问这话,我想起了昨晚上假扮鬼吓人的事。
把人吓跑后,屋后是有动静,所以我才开了所有的灯,目的就是照亮屋后那条紧靠干沟的路。
干沟的路,因为长期没有人管理,长满了野草。
要是有人摸黑在这条路上走,一不小心就容易栽干沟里去。
干沟虽然没有水,却很深。`
加上屋后有大笼毛竹,遮阴,还落下不少毛竹叶在干沟里。
也就是这样,每一年到了插秧季节,干沟都会被挨个整理掏一下沟底。年复一年的掏,沟底就深了。
这屋后的水是怎么来的?疑问中,有人说出来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们家厨房排水,正好就排在干沟里。
如果是这样,那么赖酒鬼的死因就有结果了。
但表哥说赖酒鬼是他弄死的,看来这件事有点棘手。
要说赖酒鬼的死因是跟表哥有关,但现在这个人的死因,又是怎么回事?
首先我没有在厨房煮饭,没有在厨房排水到干沟。
而死在干沟里的这个人,正是我昨晚吓走的其中一个,村里人都知道,都熟悉好吃懒做的懒鬼,赖酒鬼的侄儿,赖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