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搭救方希,还真的就想过,她会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或许有一天会遇到她,可没想到,我再次看见的她,却是弥留之际。
方姐没有悲痛感,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表情,对我连夜赶来表示感谢感激。
之后我跟李彦还有刘大哥再次返回医院的时候,天都大亮了。
这一来二去的,累得够呛。
我是在车子上睡着,到镇医院被他们俩抬起送进病房。
当时我这模样差点没把当班护士吓背过气去。
然后在镇医院修养一段时间,虽然还没有完全好,却在我的坚持下,执意出院了。
出院的时候,最舍不得我离开的人是刘大哥。
七尺男人,居然因为我的离开,落泪了。
车子行驶出医院大门,我回头看的时候,刘大哥还依依不舍的高举手,冲我们摇晃着。
“告辞了朋友,人活世上,聚聚散散,在所难免,如果有机会,还会见面……”说这句话,我猛然觉得不对,一般我出现的地方,都是有事发生,我要帮的人,都是特别需要帮忙,出了怪异事件的人。
这一世都希望刘大哥别再受怪异事件折磨,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更好的过日子。
车轮飞速转动,我的思维也在转动。
在镇医院的期间,我一直在想一个奇怪的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关于小林的。
这许久以来,小林无故失踪,然后处于无人问津的状况。
我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我的电话号码,小林的妈妈是知道的。
小林出来后,小林的妈妈几乎没有给我联系过,没有问小林的情况。
这是疑点之一,还有就是小林也是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在出去之后,再也没有跟我联系过,他目前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我感觉不出来。
李彦现在就是报恩,不图别的,就是想跟我一起多帮人。
我没有拒绝,有感觉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不会好过。
可是面临我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在准备回到丧葬一条街的时候,接到了周之林的电话。
因为我长期没有在铺子里,还是延误了租金缴纳,现在他已经把铺子低价出售掉了。
至于出售过谁,我自然是管不着。
但这样的话我就没有了落脚点。
没有了落脚点,就得租房子。
我也有想到回农村,在农村的家里,还有一栋老式瓦房。
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我脑子里马上浮现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就是我表哥。
话说,事太多,居然把表哥给忘记了。
最终,在打电话询问表哥情况中,听到一个好消息。
这个好消息就是表哥在前不久,被人接走了。
被谁接走了?
经过我仔细询问,才得知,接走表哥的人是一名神秘女士。
这名女士姓方。
听到这个姓氏我笑了,该不会那么巧,是方姐吧!
与此同时开车的李彦也问:“该不会是方姐吧?”说话,他又补充一句:“还去老家吗?”
“去吧!毕竟离开这么久了,我也该去看看他们。”
我说的他们就是,父母,姑妈,以及其他亲人。
巧合的是,在明天就是清明节。
这是李彦告诉我的,听他这么一说,我是微微一怔。
真的,别人活着是享受生活,而我活着是忙于奔波,帮了很多人,也受了很多苦。
“在去老家之前,把这个寄放在“驮蓝山神庙。”
“嗯。”李彦应了一声想到什么又说:“据说这驮蓝山神庙的菩萨很灵,特别是求子,就没有落空的。”
“求子这种事好像是特别守旧的一种信仰,在古代特别流行,现在还有?”
“不知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别听说了,什么事都得亲眼目睹,才靠谱。”说话就着车身微微颠簸感,有想闭眼睡觉的想法。
我闭眼休息,李彦就不会多说话。感觉到他在看我,我徐徐睁开眼说:“你开会,待会喊我,我们换一下。”
“没事,你现在是我老大,我开长途习惯了的。”
李彦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状态,特别舒适的颠簸感推波助澜,让我毫无悬念陷入深睡眠中。
这一睡着,就置身在一种怪异的感觉里。
慢慢地意识恍惚,恍惚中,好似回到了从前。
那栋老式瓦屋,门槛下的青条石,还有按水井。
小黑的狗窝。
对了,我们家以前养了一条小黑狗。
浑身黑毛,这件事在我记忆中很淡漠。
目测是这样的,有小黑狗的时候,我还很小。
刚刚学会走路,或则是稍微再大一点。要不然在我的记忆中,就从没有想到有这么一条小黑狗。
现在不知道怎么,这条小黑狗突然出现在我的睡梦记忆中。
“它就是一条不懂事的狗,你在乎那么多干啥?”
“惊扰我睡觉,整天对门外叫,半夜也叫……烦死……”
我听到摔凳子的声音。
还有妈妈忍气吞声,默默无语收拾屋子里的轻微响声。
每一次爸爸发怒,妈妈总是无言做自己该做的事,所以火爆脾气的爸爸,一个人不好继续闹,就闷声离开家,把一腔莫名的怒气发泄在田里。
爸爸火爆脾气,但侍弄的菜却长得极好。
妈妈发善心,把吃不完的菜送左邻右舍。
小时候,小黑狗喜欢跟我玩,因为年龄太小,很多次被小黑狗掀翻在地,摔得四仰八叉哇哇大哭。
可好几次,妈妈看见,却没有惩罚小黑狗,不但如此还把小黑狗抱在怀里,满眼柔情的说:“谢谢你小黑,要不是你陆朗哪能顺利长大。”
所以,这就是我刻意忘记小黑狗的原因?
小黑狗的存在,是因为我的关系!
但在我长大出去读书之后,小黑狗就不见了。
不那个时候,小黑狗已经变成了老黑狗。
狗的一年,相当于人的17岁,出生后两年相当于是23岁。
也就说,我在蹒跚走路的时候,小黑狗就已经是成年人的年龄,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小黑狗已经步入老龄化。
对,就是我开始发萌读书的阶段,小黑狗消失了。
意识沉沦。
我的感知还是在那栋老式瓦屋中。
伏在桌子上写作业的我,听到外面爸爸喝醉酒胡言乱语的声音。
“小黑呢?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