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还在惊讶,那看门大叔怎么走得这么快的时候,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眼看马上就要下雨了。
大叔刚刚说过,万一遇到阴天下雨一定要躲在公寓里不能出来,我赶紧跨步走进公寓内。
其实在这公寓里,无论遇到了什么危险都可以不用害怕,因为只要天一亮我就会回到那具身体上。
也就是说,即便遇到了任何危险,只要我躲到天亮,危险就会自动解除。
我不知道瞎眼的老太太住在第几层,所以只能一层一层的找她。
然而就在我跨上楼梯的一瞬间,耳边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就好像是从地狱传来的,让我浑身冰凉,头皮发麻。
“你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我的身体僵在原地,缓缓地回过头去,只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看着我笑。
那笑容莫名的诡异,看上去实在让人很难受,她还不如不笑呢。
我克制住内心的恐惧问她又是谁,她告诉我是这里的租客,我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座公寓里竟然真的有租客。
“你住在这里难道就不会害怕吗?”
女人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看我的眼神带了点轻蔑,好像在嘲笑我是个胆小鬼似的。
“住在这里有什么可怕的,再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家,你究竟是谁,怎么会来到这儿?”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我这才仔细打量起面前的女人。
楼道里没有光线,十分的黑暗,但我也不想弄出动静让感应灯亮起来,反正我的眼睛能在黑暗中视物,可以看清面前的一切。
这个女人穿着十分简陋,而且那些衣服都是几十年前的款式了,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生活有多么的拮据。
这样就可以理解了,住在这里的人应该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因为这里的房租十分便宜。
也由于住户杂乱,三教九流的都有,这种地方也充满了犯罪和暴力。
“我是来找人的,不是这的住户。”
我回答女人的问题 之后,轻手轻脚地向着楼上走去,那女人却悄悄地跟在我的身后。
她的动作极轻,就好像是一只猫一样,似乎生怕打扰到黑暗中的什么东西。
“找谁?看样子你没找到呢,如果你没有地方去,可以来我们家。不过今天不行,一会儿我还有一个客人呢。”
女人在我身后轻声说话,我只摇了摇头,眼睛瞟到了楼梯上面,意外发现在楼梯上坐着一个小男孩。
那小男孩是这里的住户吗?顺着楼梯我向上走去,可是当我走到那一层的时候,小男孩已经消失不见了。
全程我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听到,而我自己为了不打扰黑暗中的东西,也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脚步。
身后的女人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如果那男孩真的移动了,我是不可能听不到声音的。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坐在这里的那个孩子?”
女人点了点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当然看到了,他是六楼那家租客的孩子,每天都会坐在楼道里等自己的母亲,可是他不知道,他妈妈已经跳楼自杀了。”
女人的回答让我有些诧异,我本来以为那个男孩是什么妖魔鬼怪,可是这一下都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的母亲自杀了,那他的父亲为什么也不管他,这么晚了还让他自己游荡在外面,多危险?”
女人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漠然的神情。
“他父亲也死了,是父亲死了之后母亲才自杀的,他的衣食起居全靠我们这里的租客施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租客说起这些事情来表情和语气竟然如此平淡,就好像是发生在生活中的一些琐事。
一直上到了4楼她才拐进楼道里,然后跟我说了一个拜拜就继续向着楼道的深处走去。
黑暗中那女人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修长,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怪物一样。
果然住在这种公寓里的人多半都有些不对劲,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地向身后的楼梯继续向上走。
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
听那女租客说话的语气,她在这里已经住了很长时间,刚才怎么就没问问她,是不是有一个瞎眼的老太太呢?
我懊恼的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刚才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个女人和小孩子身上,早就把我要找的老太太忘到了脑后。
现在要去找那个女人也不合适了,只能继续向上爬着楼梯,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后脖子划过,弄得我有些痒痒。
我伸手去挠脖子,却凭空抓住了一缕长长的黑头发。
我没敢回头,生怕回过头去看到什么恐怖的画面,耽误我找人,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慢慢地楼梯的扶手上也被什么东西所包裹,我往旁边望去,只看见黑色的头发正向上一点一点的蔓延。
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楼梯突然发出了咚咚咚的脚步声。
楼道里的一层感应灯突然被我踩亮了,突如其来的灯光让我有点不适应,我迷起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走到了最顶层。
为了躲避楼道里那些可怕的东西,我只好向着走廊的深处走去。
走廊两边是一间又一间的房门,这些房间里面安安静静的,似乎没有住人,我找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就钻了进去。
果然整个房间空空的,只有一张床,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
床上有红色的印迹,看起来应该是血迹,房间的几面墙都是暗红色的,都是血,尤其是洗手间,那里面甚至连地面都是一层厚厚的血。
那样的厚度是一层又一层往上铺出来的,也就是说等这一片血迹晾干了,又继续在它上面铺一层。
眼前的场景把我吓到了,我慢慢地后退,觉得自己进的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魔鬼的洞穴。
刚想走出屋子,却发现走廊里的感应灯不知道被谁点亮了。
那些感应灯一盏挨着一盏亮了起来,可是走廊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