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娇伸出手把我拖拽进去的时候,我眼角余光瞥见到在别墅左侧门口,摆放了一个大且特别精致,应该是五彩斑斓的花圈。
不用说这花圈,就是程曦家的。
话说这校长夫人死了,应该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现在我无心去想校长夫人的事,只是警惕的注意前方走得飞快的林娇。
到了这个时候,如果我还假装不清楚林娇的真实身份,那么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叉。
由此我对林娇就开始保持距离,毕竟这死妮子来历不明,不,应该确切的说,这死妮子就是女鬼差。
“老大,想啥呢?”
“没。”
林娇站住,质疑的眼神死盯着我说:“你怕我?”
“且,我怎么可能怕你,再说了,有必要怕你,我可是你老大。”
“那倒是,但你既然不怕我,干嘛给我保持那么远的距离?”
的确,我跟林娇至少间隔开有两米,或则两米半。
当我仔细的确定距离时,看到林娇没有影子,我慢慢收回视线看自己——吓!
尼玛,我的影子呢?
真的,我就站在灯柱下,灯光依然刺眼,但我却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噗,老大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林娇摊开手掌心,我看见在她的手掌心中,嗖飘出一缕黑影。
黑影下地,瞬间紧挨着我。
我的影子回来了?
林娇到底是什么来路,居然能把人的影子收起来。
“老大。别怕,要是我刚才没有把你的影子收起来。你觉得,能顺利进这大门吗?”
林娇这话说得有道理,但我怎么感觉别扭,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老大,想学这本事,我也可以教你。”
“教我,收了别人的影子?”
“嗯,想学?”
“算了,不学。”
“好吧,老大,你是这个。”林娇说话冲我竖起大拇指。
“此话怎讲?”说话间,不知道是林娇一个一个老大喊得顺口,还是觉得她是很尊重我的,加上此地人生地不熟除了跟她保持距离,其他我都一无所知。
所以目前我只能抓住林娇这死妮子,走一步算一步吧。
没走多久,在拐角处,一个白色花圈,同样精致风格,安静的悬挂在一棵树上。
借助灯光我飞快了瞥了一眼花圈上的挽联,的确,挽联上有程曦的名字。
在这暗夜之中,要是普通人绝不敢多看一眼这令人畏惧的花圈。
这是指路花圈,一路上我们根据指路花圈走,越走越远离别墅区域,直至到了一处特别空旷的地带。
看来我们是走对了路线。继续往前走,看见一大型灵棚,灵棚上一朵大白花被风吹得簌簌抖动。
有人在灵棚门口进出,看都是挺体面的人。
林娇走在前面我跟在她几尺远的地方,有人注意到我,却没有人看到她。
一忽儿,我看到林娇就像影子一样一闪,进了灵棚,一忽儿又闪了出来。
同一时间,有一个人直奔我走来。
就在这个人要走过来之际,我手里突然莫名的一冷,同时被塞了东西。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林娇在搞鬼。
低头看,手里多了一扎纸钱,还有一个白色信封包。
干啥的?
耳畔响起林娇的声音说:“随礼。”
我去,事实上我对这红白喜事多少还是懂得,但我跟程曦家八竿子都打不着,也用不着随礼这么俗气的事吧?
但林娇马上说:“你如果不随礼,就灵棚都不能靠近。现在你要做的是,跟灵棚里的人多拉家常,了解了解情况,我去程曦的家里找她的贴身旧物。”
听林娇说这话,我沉默不语,但脑子里活泛起来,想;好吧,关于找程曦贴身旧物的事,也只有女人才能做好,毕竟,女人才了解女人,所做的事,也是跟女人有关,如此甚好。
林娇一闪在我眼前消失。
我手里提了东西,直奔而来的人稍稍一愣,貌似在努力想我到底是谁,是女家的亲戚还是男家的亲戚,总之愣神之后,还是伸手来接我手里的东西。
我笑了笑说:“我是程老师的学生,节哀……”
听我说是学生,来人急忙打手势请我去灵棚。
这搭建灵棚的区域,应该是别墅中专门设定来办事的地点。
我有觉得,这里特别空旷,距离所住的别墅范围还有一段距离。
大概有几十米远吧!
灵棚很大,也很奢华。
进入之后感觉就像进入了装修奢华的正厅。
灵棚里除了灵牌,灵位,就是一口大铁锅。
还有一张精致的供桌。
其他,地方都塞满这样那样的人,四五个人就有一张茶桌。
茶桌上摆放有茶点,有人在吃茶点,有人说悄悄话,还有人面带忧伤失神的盯着灵牌发呆。
我估摸着,这死盯着灵牌发呆的应该就是程曦的娘家人。
对了,在灵牌前,还虔诚的跪着一个年轻女人。
我看这年轻女人,披头散发,脸上没有哀伤,只有厌倦,还有疲惫,以及无奈,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年轻女人绝对不是程曦家的亲戚,也不可能是主家的子女。
我在看这年轻女人,有一身材娇小,走路特别轻盈的女子,手提茶壶迈动轻盈步伐走过来,面带笑,点点头,放一茶杯,在我面前娴熟的倒满茶,说了一个:“请慢用,然后再次轻盈的离开。”
有灵棚里其他人在看我,然后问之前接待的哪位。
我猜测,他们在想我到底是谁,为了把戏演足,我没有马上喝茶,脸上挂哀伤表情,径直走到年轻女子身边,学她的样子,跪倒在一拼色花布的蒲团上。
跪下之后,我才注意到,这年轻女人双腿跪的是地上。
这地,可不是普通泥巴地,是坚硬无比的水泥地面。
我吃惊,看年轻女子,女子急忙别开头,刻意躲避我的眼神。
我烧纸,就是做戏,不想让人对我起疑,必须假装就是程曦的学生。
作为学生,自己的师长去世必须是哀痛无比的,所以我假装哀伤,虔诚的烧纸。
就在这时,之前接待我的哪位走了来,冲我点点头说:“有心了,程曦那么多学生,唯独只有你出现,你是好人。”
嘶!
这话不对吧!
按道理,程曦是老师,也是校长夫人,她去世了,所谓桃李满天下,应该有不少学生前来吊唁。
随便怎么样,也不可能就只有我一个吧?
莫非,这程曦老师有什么不尽人意的地方,所以学生都没有来?
疑问中,我看那位接待我的长者走开了,急忙轻声对年轻女子说:“你怎么跪地下,地下多硬啊……”
听我这话,年轻女子颇为吃惊,瞪大眼,我看她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中隐藏一丝恐惧无奈还有憋屈,她悄悄的问:“你是谁,怎么跟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