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电话这件事我一直是瞒着旭阳的,所以在上车之后,她很生气。板着脸,不声不吭,除了偶尔问我母亲几句不相干的话,就是不愿意搭理我。
女人就是任性,任性起来需要哄的。
“阳阳,今晚上想吃点啥?”
旭阳还是没有搭理我。
现在车里有我母亲,也不好告诉她,匿名电话讹诈我的事。要知道老人家辛苦劳作一辈子,农田里坑爹的劳作,要不是搞特殊种植,靠这些小打小闹的东西儿,几辈子都存不到十万块那么多。
要是我说出来自己被平白无故讹诈二十万,母亲势必会气出病来。就冉旭阳也不会轻易放过我,此刻我突然有些后悔,悔不该轻易答应匿名电话给他钱。
目前看来,我只希望田文文的那几个表哥表弟不是爱冲动的脓包,能真的派上用场查出匿名电话的主人是谁。
得,旭阳不愿意理我,我也不能就此罢休。
然后自作主张,带上她们俩去了一家不错的餐馆,我想说的是,旭阳要不是陪伴我母亲,说不定刚才就生气离开了。
一顿饭吃得尴尬,貌似就我跟母亲在吃饭,旭阳吃得很少,也不说话,完事跟我说她要回去,还不愿意要我送,人家直接打车回。
最终,在母亲的要求下。
我开车送旭阳回家后,再回租住房。
在送旭阳回家的途中,母亲假装说自己头昏想要一个人躺后排椅子上休息。逼得旭阳只好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这样我就有机会接触她,跟她说会话。
吃饭的地方距离冉旭阳的家不算远,但我刻意绕道,目的就是想要告诉她一些事。
母亲很理解我的苦衷,上车没有多久,还真的貌似睡着了,好几次旭阳扭头问她,看她,都没有动静答复。
这会,我再不逮住机会说话,下去一段路,就快到旭阳的家了。
于是我清清嗓子说:“旭阳,我是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解释,匿名电话的事。”
“现在想起要告诉我了?”冉旭阳一脸冷漠,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道。我伸手去拉她的手,她很生气的一把甩开赌气道:“现在还没有结婚,就开始隐瞒,以后结婚了,你岂不是独断专横?”
“没有的事,我这是怕你知道担心,再说那晚上发生的事,跟你也有直接关系。”
冉旭阳颇为惊讶,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道:“跟我有关系,到底咋回事?”说这话,她觉得声音提高了一丢丢,感觉不对,急忙捂嘴,伸长脖子看了一下后边,然后压低声音说:“赶紧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就把那晚上发生的事,忽略田文文这个名字,其他都很详细的告诉了旭阳。
旭阳听后,瞪大眼,越发吃惊,害怕的样子说:“你觉得是碾到什么人了?”
“对。”
“不对吧,你那晚上找我,也没有听你说这件事……”旭阳那双漂亮的眼睛,瞪圆,脸上尽是吃惊的表情。
我尽可能的保持轻松神态,想要旭阳别那么紧张害怕,故作轻松的耸耸肩说:“当时就想没有什么,因为一丁点感觉都没有,怎么可能就碾死了?”
“没感觉,你想要啥感觉,难道死人爬起来举起双手大喊你停车,救命?”冉旭阳情绪有点激动,白净的脸颊因为激动,涨得通红。
我叹口气伸手搂住旭阳的肩,用接触肢体的方式,给与她安全感,并且摇摇头说:“这就是匿名电话的存在原因,这件事我会搞定,你别瞎想也不要紧张害怕,这件事发生得诡异值得研究。”
“陆朗,我想知道,田文文的孩子,是不是你……”
搞了半天,旭阳小脑瓜里想的是,田文文肚子里孩子的事。
旭阳这是吃醋,为了我吃醋是好事,但我怕她想多了反而弄巧成拙坏了我们俩的感情。由此我苦笑,但表情极其真诚的说:“旭阳,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多少有了解,如果我不好,你怎么可能会对我有好感,并且喜欢爱上我?”
这席话说得旭阳没在反驳,一阵沉默后,旭阳瓮声瓮气说:“陆朗,我们还领证吗?”
“必须领,无论什么事都不能阻挡我们结婚……”说话我瞥了一眼后座一直没有吭声的母亲。
知儿莫如母,母亲是个好女人。
一辈子吃苦耐劳,无怨无悔,对父亲更是关怀备至。她沉默寡言,不怎么爱接触人,但特别重情义。
母亲跟二姑妈的感情很好,不像是传说中姑嫂妯娌是天敌啥的,完全就像一对相亲相爱的亲姐妹。
所以二姑妈的意外出事,母亲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内心却无比伤心。
“咱妈,没有对你说啥吧?”
旭阳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一下后边,点点头很小声的说:“她好像有心事,不太爱说话,都是我主动找她说,说了几句又不吭声。”
“这跟你没关系,我妈就这样,从表面上看不出了喜怒哀乐,是个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的人。”
“哦,我……其实我还以为她不喜欢我。”
“傻丫头,怎么可能,你是我的宝贝,我喜欢,我妈就肯定喜欢,加上你那么懂事善解人意。”我爱怜的抚摸了一下旭阳轻柔的发丝,专注开车。
马上就要到租住房了,家属楼就在前面,路上有熟悉的面孔,但无法看穿车窗,只有我看他们,他们看车牌号,还有车子的颜色,知道这是我陆朗的车。
旭阳在车里说本来是要回去的,却因为跟我说话忘记了时间。现在只能跟我们一起去家属楼,稍后安顿好母亲,我再开车送她回去。
家属楼,还是那位老头,他看见我的车,不由分说满脸堆笑然后殷勤的开了栅门。
一直在后面没有吭声的母亲,突然坐起来,闷声闷气的问:“郎朗,这是……”
我还没有来得及答复,旭阳抢下一句说:“阿姨,这是陆朗住的地方,二楼挂了一个破花篮的地方,就是他的租住房。”
破花篮好像特别引起母亲的注意,她伸长脖子久久的看,眼神充满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