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永昌死了。
泠夜鬼域依旧还有九位鬼将——
第一席，姒依晨；
第二席，奉君昊；
第三席，靖弘雅；
第四席，掌新觉；
第五席，千若雁；
第六席，桓瀚海；
第七席，归良才；
第九席，展天佑；
第十席，泣和志。
只是他们几个对于顾其光的到来，似乎都处于无所谓的态度。
“所以，谏永昌是被放弃了？”
事到如今，顾其光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就真的白瞎了穿越前后积累两世的脑子。
他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哪怕已经亲眼见到那位只闻其名的泠夜鬼王。
嗯。
是个美人！
虽是黑发，但与人类有着明显的不同。
她的黑发犹如深渊，仿佛要把人的灵魂都吸入其中。
她的瞳孔更是奇特。
五彩斑斓的色泽，让顾其光下意识的联想到了两仪式的直死魔眼。
当然，那肯定不是。
死亡是上级规则，绝对不是小小鬼王所能掌控。
与这两者相比，对方那完美到极致的面容，和堪称魔鬼的火辣身材，倒是显得没那么引人注目了。
此刻泠夜鬼王正慵懒的侧卧在王座之上，与一袭凤冠霞帔立于大殿之下的洛泓仪对视着。
这幅景象绝对不是刚刚开始。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似乎过家家般在比拼谁先眨眼。
虽然雅典娜没有开口，但顾其光也明白，此刻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们可没有那种想法，只是那个老家伙食古不化，自己主动去找死。”
“他有这种心思，我们没道理拦着。”
在顾其光展现出实力之前，没人觉得他能战胜鬼将。
不过有雅典娜在，也没觉得单独一位鬼将能够拦住他前来泠夜鬼域的核心大殿。
展天佑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顾其光对他们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她们在做什么？”
殿内众鬼将同时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一个开口。
顾其光微微蹙眉，也没有继续询问。
“智慧的神格告诉妾身，她们的行为和幻兽有关。”
幻想之绯中传出了雅典娜的提醒。
顾其光怔了怔：“幻兽？”
雅典娜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问道：“御主一位幻兽是什么？”
幻兽是幻想的结晶，同时也是生命的奇迹。
课本上关于幻兽的描述便是如此。
只是听雅典娜的意思，其中似乎还有他不了解的事情？
“御主应该知道，只是培育出幻兽，以人类的积累，难度并不大。”
无非就是幻想而已。
自己不会想，有前辈的引导，至少把幻兽孵化出来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要将幻兽养成为合格的战力，其实很多人都力有不殆。”
哪怕是上辈子已经有了AI的辅助，可能写出像样小说的依旧还是少数。
逻辑性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布局也很重要。
起、承、转、合。
缺一不可。
“御主应该也知道，为了找到幻想的替代品，人类做了许多尝试。”
“幻灵果就是其中一种，也是最为成功的一种。”
“但是，这不代表人类那边就没有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
都知道幻兽厉害，人类自然不可能对其放任自流。
各种培养方案，可谓层出不穷。
顾其光心中一动：“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幻兽的本质是化虚为实。
那么反过来，是否可以做到化实为虚呢？
答案已经很明显——
“我等也不知道泠夜鬼王为何会答应这等要求，但她们现在确实是在尝试将整个泠夜鬼域拖入幻想之中。”
靖弘雅幽幽一叹，似在顾影自怜。
顾其光直接无视：“你们真的不知道吗？”
靖弘雅没有回答。
其他人好似根本就没听到。
好半晌后，坐在首位的姒依晨开口说道：“万劫阴灵难入圣，如果当真能更进一步，为何不搏？”
与泠夜鬼王的妩媚、靖弘雅的清雅不同。
姒依晨同样也是位没人，她气质干练，一副女强人的做派。
事实也确实如此。
同为鬼将，位列第一席的她，距离鬼王境界仅有一线之隔。
顾其光眯着眼：“如果失败了呢？”
奉君昊淡淡开口：“成则海阔天空，败则身死道消，无外如是。”
顾其光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再问，也没有出手阻止。
他根本不知道两人现在进行到了哪一步。
冒然出手，鬼知道是好是坏？
“御主，此时情况不明，还是暂且先静观其变为妙。”
雅典娜的提醒适时传出。
顾其光微微颔首，同时在内心中沟通雅典娜：“那枚幻兽之种有没有问题？”
雅典娜回道：“已经确定没有问题，宿主可以放心使用。”
顾其光看了眼王座上的泠夜鬼王：“能确定吗？”
雅典娜语气坚定：“她没有暗算御主的理由，而且幻兽之种的奇妙，远不是区区鬼王所能触及。”
有道理。
顾其光想起课本上关于幻兽之种的描述。
大部分种族都有天赋的设定，维度幻兽之种没有。
只要提供的幻想足够，任何一枚幻兽之种都能成长到巅峰状态。
制约幻兽之种的唯一要素，就是御主的幻想。
但这个要素和幻兽之种本身，明显并无必然关系。
顾其光闭上眼，开始为蕴养幻兽之种做准备。
他并不担心周遭的鬼将们会动手，有雅典娜在，这些鬼将不足为虑。
靖弘雅饶有兴致的转头看向顾其光：“你在孵化幻兽之种？”
顾其光置若罔闻。
其他鬼王齐齐看向顾其光。
他们会聚集在这里，就是因为幻兽。
骤然听闻这个消息，会被引起兴趣很正常。
掌新觉若有所思：“你真的把那个给他了？”
千若雁则是惊讶：“算算时间，他应该是刚刚拿到吧？这么快就开始孵化，真的没问题？”
文雅的泣和志这时开口：“你们有些小看他了，直接孵化幻兽之种，后续的培养会麻烦许多。以他的表现，现在应该是在蕴养。”
归良才愕然道：“你是不是搞反了？”
泣和志轻笑着解释：“蕴养幻兽之种的消耗确实比喂养幻兽消耗更大，但是如果不再孵化之前就将幻兽的未来定型，后续再想要培养，可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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