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平安县的灯火逐渐稀疏,街道上行人稀少。
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映照着斑驳的影子。
别说,做捕快还真挺好的。
一个月俸禄是二两银子,一石米。
关键还上五休一。
比上虽不足。
可比下,那就太足了。
不过对顾云凯来说,吃饭还是目前最大的问题。
老爹死后留下的抚恤银,全被他糟蹋光了。
关键还全都花在了一个姑娘身上。
最终人财两空。
还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呸!
就踏马知道睡姑娘。
没出息!
正朝着家里走去。
突然方青一把拉住顾云凯,顺势就往旁边拖拽。
“干嘛?”
“嘘!”
方青做了个嘘声,轻声说道:
“门口有人守着呢!”
顾云凯悄悄探出头去看。
果然就看见门口正守着几个人。
手里还拎着斧头。
其中一人,就坐在门口的石头上。
天色蒙蒙亮,也看不太真切。
不过顾云凯很快就猜到了什么。
这应该是牛三一伙人。
这踏马的都堵捕快家门口了?
你很刑啊!
“走。”
顾云凯当先就走了出去。
躲着也不是办法。
再说了,这可是自己的家。
哪有捕快躲着泼皮的。
方青见状,迅速警惕起来,握紧了手中的雁翎刀。
走着走着,顾云凯顺势蹲下抓起一块石头。
然后。
直接朝着门口一个泼皮扔了过去。
“砰~”
“哎哟!”
被砸中的人,顿时鲜血直流。
“谁踏马砸我?”
顾云凯听出来了。
好吧!
果然是牛三。
就在顾云凯准备捡石头,继续砸时。
突然。
面前突然有东西闪现:
【惩戒泼皮一石头,功德点+5】
嘿!
这也行?
顾云凯愣住了。
然后又将手中的石头扔了出去。
“砰~”
“哎哟!”
又砸中一个泼皮。
【惩戒小泼皮一石头,功德点+5】
又增加了5点。
看来打击恶人就能增加功德点。
这很不错啊!
“是谁?”
牛三立刻警醒过来。
也发现了这本有人扔石块。
可现在也看不真切,只能大概看个身形。
“顾云凯,是你小子吧?”
“正是你爷爷我。”
苍啷一声。
顾云凯拔出雁翎刀:
“大胆狂徒,竟敢袭击衙门捕快,老子一刀砍死你。”
牛三双手死死捂住头,嘴里哼哼道:
“你别以为你是捕快,你就敢杀人?”
“你们夜里袭击朝廷官差,你看老子敢不敢。”
牛三顿时噎住。
袭击官差这个理由,他还真没法狡辩。
“顾云凯,小凯哥,凯爷,你干嘛啊,这闹着玩呢!”
牛三缓和了语气,想找台阶下。
可是顾云凯显然不想给他台阶:
“玩你大爷,不想死的赶紧滚!”
“顾云凯,你给老子等着,这事老子跟你没完。”
牛三再次放了狠话,灰溜溜的就要跑。
顾云凯又捡了石块扔了过去。
“哎哟~~~”
【砸中小泼皮大腿,功德点+5】
顾云凯爽朗一笑,领着方青进了院子。
……
院门外。
转角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看着眼前的一切。
两人正是魏无名和上官戎慈二人。
“师兄,这不是早上偷你钱袋子那小混混吗?
我就说县衙里没一个好东西吧!”
“这个顾云凯敢当街抓人,已经很不错了。”
上官戎慈想了想,也是认同道:
“倒也是,敢与帮派对着干,这家伙还挺有脾气的。”
魏无名却是摇了摇头:
“真要有脾气,就该把这几个人全杀了,以绝后患,还是不够狠啊!”
上官戎慈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师兄为何想要找他协助咱们查案,你真觉得他能行吗?”
魏无名不答,反问道:
“我且问你,你知道我为何不给苗大虎说咱们此行要办的真正案子吗?”
这次从京都而来,明面上是为了一桩盗窃案。
实际却是有另外的大案要办。
“当然是担心县衙会走漏消息,打草惊蛇。”
上官戎慈回道。
魏无名颔首:
“所以咱们必须找一个可靠的人,而且没有背景关系的人。
最好,还跟各大帮派没有利益牵连的人。”
这样一说,上官戎慈就立刻明白了。
按理说,平安县里最佳的查案人选当然是苗大虎。
可苗大虎真的信得过吗?
当然信不过。
只怕案情一说出来,消息就捅出去了。
可顾云凯毫无背景关系。
而且还是个见习捕快。
现在又跟斧头帮的人结了梁子。
更是成为魏无名心中的最佳人选。
关键这小子今天出手时,被他瞧见了。
是个练家子。
“师兄,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要进去找人吗?”
“不急,等找机会再和他好好聊聊。”
说着,语气里竟是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师兄,你该不会想招募他入镇恶司吧?”
魏无名沉吟了片刻,喃喃说道:
“如果这次案子结束,他还能活下来,我倒还真有这个想法。”
……
顾云凯现在的家真挺简单的。
或者应该换个词。
叫做穷。
三间破漏屋子,带个篱笆小院。
屋子里就一张床,一张四方桌,两把凳子。
还有几件老爹留下的破旧衣服。
再无他物。
这已经是顾云凯现在全部的家当了。
原本,老爹做捕头时。
家庭还相对挺富裕的。
可老爹一死。
顾云凯也不会打理。
三两下就给折腾光了。
把猪头肉摆上。
还有一盘粗盐花生米。
两个大粗碗,各满了酒。
“砰~~~”
两人举碗相碰。
一声脆响后。
顾云凯端起酒碗,就给闷了半碗。
“嘶~~~”
别说,这酒还真挺带劲的。
而且。
这口感比前世喝的台子还好喝。
唇齿间有一股子花香。
回味无穷。
“这啥酒啊?”
“这可是太白楼出产的好酒,名叫杏花春。”
顾云凯隐隐有了印象:
“这酒是不是特贵?”
“还好吧,这一葫芦也就二两银子。”
尼玛!
顾云凯一听报价,直接震惊了。
一葫芦也就三斤酒,要二两银子。
这踏马已经顶得上他一个月的薪俸了。
寻常人家一个月开销,也不到一两银子。
想到这里,顾云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说方青,你小子该不会是隐形富二代吧?”
“隐形?富二代?”
方青一脸茫然,显然对这两个新词不太理解。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憨厚地笑道:
“凯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我若真是你说的啥富二代,也不至于到衙门做捕快混口饭吃了。
这酒钱啊,是我爹生前跟我攒下娶婆娘的。
这不,就想着先请凯哥喝酒了。”
顾云凯闻言,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看来方青是早就知道自己吃不上饭了。
他拍了拍方青的肩膀,笑道:
“你这小子,倒是实诚。
放心,跟着你凯哥,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碰碗畅饮。
酒过三巡。
方青端着酒碗,突然问道:
“凯哥,你真打算在平安县干一辈子捕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