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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咕,咕噜……”
前面两个离白晃最近的男人,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倒了下去,而紧随其后的第三个,在一脸痴呆地望了望白晃后,又吃力地伸出手,想要捂住自己的喉咙。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随着颈侧动脉的血液喷涌而出,诡异的**涌动声,活像着尸体的福尔马林溶液倾漏出来,这个盗猎分子最终还是面条般软倒在地。
一时间鸦雀无声……
但这种寂静,仅仅维持了不到半秒,然后那些盗猎分子就像被逼进了墙角的疯狗一样,疯狂地掉转枪口,想要干掉这个妖怪般的小子。
眼前这种天赐良机,白晃要是抓不住,他这个德鲁伊也别干了。
趁着盗猎者刚刚遭受打击,惊愕和慌乱,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时候,白晃手中的五四大黑星再度发威,啪啪啪的清脆枪声,一时间仿佛炸豆子般响了起来。
他在急速射击的同时,也没忘了保全自己,横扑出去的速度,简直比奥特曼附体还要夸张。别说这些打惯了呆傻藏羚羊的二流货色,就算换二战时期的王牌狙击手,也只能对着瞄准镜摇头苦笑。
剩下四发子弹虽然扩大了战果,但和前三发的一枪一个比起来,却要失色不少——由于射击角度的问题,最后的花生米全都被一个人吃了独食,而另一辆车旁的盗猎分子,在打完一梭子子弹后,就缩回了车子后面。
白晃有个好习惯,对于一些老祖宗的经验,他从来都是批判的吸收。
譬如“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白日光就很不屑一顾;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可是当做座右铭来看的,向来都是身体力行。
他也扑到了车子后面,身子还没落地,就听到车体被子弹打出的声响。
现在的情况,他和剩下来的盗猎者之间,隔着两辆不知道啥牌子的越野车。对方应该还有5个人。听他们的枪声。应该是一样的武器,全部都是K才对。
一个人对五个,如果是肉搏战,白晃只会嘿嘿笑着去虐菜,但对方手里还有枪。就不容他不小心了。
飞身落地后,德鲁伊立马窜到后轮边,脚踩着汽车轮胎,两只手牢牢抠住车门框。
果然,他才刚刚藏好,车子底盘下面就传来子弹的扑扑声。
嘿嘿。想要别马腿?做梦去!
白晃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挂在越野车的一边,然后透过车窗看去,暗暗估摸两辆车子之间的距离。
差不多是七八米,这种跨度,如果放在平地,外加一段助跑空间。白晃轻轻松松就能跳过去。但现在对面有人阻击,挨一枪就要嗝屁。他当然不会学义和拳大师兄,神经病一样往那边冲。
他这边思考着要如何动作,而和他相持的盗猎分子们,却一个个吓破了胆,又惊又惧地嚷嚷着。
看样子,好像是在为打或者逃争执不下,但那些家伙的嗓门着实大了点,吼的白晃都能听到。
“大哥,大哥!”
而四十多米开外的冰面,向来表情不多,总是一副高原汉子深沉远眺状的尕寿红,直接就兴奋地擂起了冰面,眼睛里面闪闪发光。
“还傻看个屁!快打枪掩护小白。”多吉同样又亢奋又担心,可面对手下憨傻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没好气地骂了一声。
白晃的突袭成功,让苦苦挨着枪林弹雨的多吉他们,顿时从地狱来到了天堂。
而喘匀了气后,四个巡山队员也投桃报李,开始全力帮白晃打起了掩护。
局面瞬间颠倒,原本被当成活体靶子的巡山队+志愿者组合,眨眼间农奴翻身做主人,又把打伏击的盗猎分子给轰了个苦不堪言。
趁多吉他们火力全开,为自己制造机会的时候,白晃奸诈一笑,把手里的种子扔了出去。
咯咯哒哒一串轻响,但在枪声大作的高原,这点儿声音却丝毫没有引起注意,桃仁大的种子,就这么毫不起眼地弹进了对面越野车的底盘下面。
抛掷魔兽战术,这个法子不错,以后要多开发一下相关应用!
局面大好,德鲁伊还有空分了个心,然后才蓄积力量,双手紧紧扣住了越野车的车顶棚。
然后意念一动,种子瞬间变化成土狗,悄无声息地袭向了一条小腿。
这个时候,另一辆车后面的5个盗猎分子,注意力全在冰面,毕竟那边的火力太过凶猛——56式突突的操控性,远比K要强得多,几乎是一梭子子弹直接扫过来,着弹点也不会太过分散,不像K,压不住枪口就是打飞机的命。
这个时候,对面只分出了一个人,紧张兮兮地瞄住了白晃这边,生怕这家伙不仅能破冰,而且还能钻地。
可就算是有防备的士兵,对德鲁伊种子变化的阿九,也难言占风,更何况土狗还是偷袭?
于是,清脆的骨裂声咔嚓响起,就仿佛有人砸碎了一个核桃似的。紧随其后,是一声凄厉无比的哀嚎,活像是神经衰弱的胆小鬼陡然撞见贞子,让人光听这哀嚎,鸡皮疙瘩就一层层直往外冒。
“叽里…%哇啦&……!”又是一阵白晃完全听不懂的藏语,越野车后面,如同是进了黄鼠狼的鸡窝,瞬间一阵鸡飞狗跳。
抓住这个机会,白晃双手发力,脚下猛蹬轮胎,瞬间就窜了越野车车顶。然后整个人如同一条游蛇,跐溜一下滑到了两辆车中间。
阿九带来的**还在扩大,但白晃已经收了神通,小土狗不见了,只有一颗桃仁般的东西,静静躺在车底盘下面。
就好像刚刚**,只是人们的幻觉一样。
七八米的距离。对应白晃来说,也就是眨个眼的工夫。趁着盗猎分子还沉浸在刚刚的慌乱中,德鲁伊两步就窜过去,然后依样画葫芦再次挂到了越野车侧面。
“啊,狗呢?刚刚那条狗呢!”
一个盗猎分子崩溃了,拿着枪对准车底盘,发泄式地扫射了一通,却连根狗毛都没有碰到。
而在冰面。因为角度的问题。多吉等人一样没看到阿九,只觉得盗猎分子发了疯似的,忽然就乱成一片。不过痛打落水狗这种事情,他们可不吝多干几票,趁着对面闹哄哄不成样子。立马就觑准机会射击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射击,因为白晃就在车子另一面,所以他们的火力强度也降下去不少,都是短点射。
白晃挂在车身后面,深吸了一口气,冲冰面摆摆手。
对面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啪啪啪几声枪响过后,巡山队员齐齐哑了火,一枪都不开了。
本来正形势占优,却在这个当口停下了攻击,对于这种情况,越野车另一面的盗猎分子显然搞不明白。于是乎,他们非但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愈加小心翼翼地戒备起来,甚至有个心思机灵点儿的。还第一时间锁定了冰面,生怕又冒个水鬼出来。
但有道是一步错步步错,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德鲁伊已经离开了远处的越野车,和他们只有不到3米的距离。
有个词,叫做如法炮制。
还有个词,叫做屡试不爽。
趁着盗猎分子分心,白晃一把扣住越野车顶棚,脚蹬车轮胎窜了去,然后也不爬起来,直接来了个足球运动员的滑铲,从车顶面溜了过去。
第一次是冰层下面的突袭,刚刚又是车子下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狗,所有的盗猎者们,已经被白晃层出不穷的袭击方式搞晕了头,完全没留意头顶方。
直到一个干瘦的家伙,觉得天色陡然暗了两分,这才下意识抬头,
然后,他就张大嘴巴,跟白晃大眼对小眼的对望起来。
砰的一声,德鲁伊的硬底高原作战靴,直接踹在了这家伙腮帮子!要是通过高速摄像机来看,保管能看到扭曲的面颊,正要从嘴里飞出来的唾液和血水,以及在巨大的冲击作用下,往外暴突的眼睛珠子。
盗猎分子飞了出去,他的斜方,一道血泉洒落下来,空气里还有鞋底的泥土和冰渣。
见同伙莫名其妙就飞了出去,剩下几个人齐刷刷回头,看到从车顶溜下来的白晃。这些家伙顿时怪叫一声,也顾不身后了,连忙把枪口调转过来,对准白晃扣动扳机。
但他们只是下意识反应,又怎么能快得过白晃?
先不要说几乎是贴身的距离,而K又是长枪,单比较身体素质和神经反应速度,他们就要比德鲁伊差了几条街。
“不要开枪,把枪收起来!千万别走火!”见白晃突入敌阵,多吉连忙抬起了枪口,生怕有谁一个激动,让白晃没被盗猎分子打死,却误伤在了自己人枪口下。
经过刚刚的突发事件,他原本对白晃那些许担忧,也转为了浓浓的信心。
白晃没有让巡山队员们失望。
钻进盗猎分子人堆里的德鲁伊,让这些高原的汉子们,见识了一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经典格斗场面。
也没见这个年轻人有什么发力动作,就像头凶暴的黑瞎子一样,撞进了一个盗猎分子的怀中,然后手肘如弹簧般窜起来,砸出了一团漫天的血雨。
只不过一个呼吸的工夫,就放倒了一个凶悍罪犯。
紧跟着,他又滑步前,压根儿不用拳头,只见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肘击和膝撞……
远远看着白晃发威的巡山队员们,只觉得鼻子发酸,裤裆隐隐作痛。骨头击打在肉体的声音,即便隔了四十多米,而且还有呼啸的西北风,他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流畅而凶猛的动作完成之后,盗猎分子已经倒下了四个。
四个人全部栽倒的刹那,飘在空中的最后一蓬血雾才逐渐散开,只剩下德鲁伊呼出来的白气。
还有一个倒是清醒着,但却不停在地翻滚,嗷嗷惨叫的声音。连多吉这种专和盗猎者过不去的人,听了都不禁寒毛直竖。
如果没有在地打滚的那个盗猎分子,多吉等人一定以为这是场梦,是场让人分不清现实的梦。
冰面一片鸦雀无声,就连髋部受伤的那个队员,也忘记了哼哼,只剩下倒抽冷气的余音。
地打滚的盗猎分子,这会儿已经喊不出来了。因为一只坚硬的马靴踩在了他的脸。还时不时来回碾压两下。
见白晃解决这些盗猎分子,简直跟一个彪形大汉,跑去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一样,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对手。在冰面窝了半天的巡山队员,顿时齐吼吼一跃而起,迫不及待就往岸边冲过来。
“老天!”
无比亢奋地来到岸边后,一群大汉围来,刚想要好好拍拍白晃的“马屁”,可一见周围的场面。顿时都傻了眼。
刚刚看白晃在人群里杀进杀出,倒是比李连杰的功夫电影还过瘾,几个人也下意识忘记了血腥,忘记了凶险,只顾加油叫好。可当他们置身在搏斗场后,才发现周围的一切,居然凄惨如斯——几个盗猎分子即便还活着。却也只剩下了一口气,所有人脸都带着伤。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青肿。
这些可怜儿脸,所呈现出的不正常扭曲,让铁打汉子的心都抽紧了。
再看看那个被白晃踩在脚下的家伙……
嘶!
啧!
抽冷子的声音此起彼伏,仅仅是这人小腿,**在外的血淋淋豁口,就让多吉等人的眼角忍不住暴跳起来。
心狠,手辣,比那些边防战士还能打!
“小白,让我看看你的手!”名叫丹西的绿大衣贼头贼脑凑过来,不由分说抓起了白晃的胳膊。
德鲁伊满脸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这家伙要干嘛,但他从这一群汉子的眼里,发现了浓浓的敬佩。
“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也不怎么壮实嘛,为什么跟铁棒喇嘛一样能打?”丹西一边说着,一边在白晃小臂和手捏来捏去,活像屠宰场挑肥拣瘦的屠户。瞧他那样子,估计都恨不得把白晃切片了,好好研究下后者的肌体构成。
白晃绝倒,甩了半天胳膊,见丹西就是不放,干脆握住了他的手。
丹西也是藏族汉子,虽然不比尕寿红和多吉魁梧,但一米七的身高,配合他那铁疙瘩一般的腱子肉,却像个结结实实的秤砣一样。
他发现白晃握住自己的手,立马就明白了小年轻的意思,很是不信邪地开始发力。
还没坚持到三秒钟,丹西的黑红脸膛,就一下子变成了煮熟的虾米,整个人也情不自禁扭成一团。
“哈哈哈!”见丹西这模样,他的队不但不帮忙,反而纷纷幸灾乐祸起来。
好不容易抽出了手,丹西跳着脚连连哈了半天气,最后心悦诚服了:“小白简直是大雪山山神的儿子,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白晃听到这种夸奖,倒是没啥不好意思,反而还暗暗嘀咕了几句。
——大雪山山神?那是个什么东西,能比得整个大自然么?哥哥我可是自然之子啊口胡!你们这些凡人,真是一点儿眼光都没有。
“三次了!我的兄弟。”多吉一下一下重重拍着白晃肩膀,目光中已经不只是感激,还有显而易见的敬服:“第一次,救了我、丹西、次仁三个;第二次,救了关咏那两个小家伙;现在又是四条人命!我们野牦牛队欠你的,这辈子都没办法还清。”
听多吉这么一说,其他几人也收起嘻嘻哈哈的笑容。
四个大汉互相看了几眼,交换一个眼神后,忽然站成一排,齐刷刷摘下了帽子,然后弯腰鞠躬,而他们手的帽子,更是差点儿就接近到了地面。
就算白晃不明白,这个礼节所代表的含义,但也能感觉到众人的尊重。
德鲁伊有点儿不适应了。
让他跟这些家伙嘻嘻哈哈打成一片,甚至是恬着脸吹吹牛皮,那都没啥可脸红的。可对方一旦认真起来,把白晃当做最尊贵的客人,最好的朋认真对待,他反而有些吃不消。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白晃赶紧干笑两声,岔开了话题:“把现场收拾一下,我们一边拖一辆车子,把这些家伙先押回去再说。”
“是应该赶紧回去,让公安们好好审讯一下。”多吉皱起眉头:“我在可可西里十几年,总共都没碰到几次盗猎分子袭击巡山队的情况。就算发生了交火,那也是这些王八蛋走投无路,被我们追急了才回头咬人!但今天这次,居然是存心要打埋伏一样……”
“还有昨天呢?”白晃补充道:“昨天那伙人也是找地方设陷阱,老哥你觉得,这两帮人是不是一个团伙的?”
大汉想了想,不确定地直摇头:“不好说,还是等把他们押回去,让公安来审理。”
不管是让谁审理,都和白晃无关,德鲁伊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先跟多吉对好口供。
“这个,有个事情……”白晃一副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的样子。
“嗯?有话你就说,现在你是我的恩人,让我干什么都是应该的。”大汉拍拍胸口,一双牛眼直勾勾瞪着白晃。
咦,看这样子很有戏嘛!
心怀鬼胎的德鲁伊暗暗一喜,然后才贼兮兮地凑过去:“这个,我打的事情……”
他一边说,一边撩起冲锋衣,露出了腰间的黑又硬。
见了白晃的黑又硬,多吉才陡然回想起来,这小子是打了一通的人,立马压低了声音惊讶道:“你这个东西怎么来的?”
白晃赶紧放下衣服:“一个警察朋,怕我来这边遇危险,硬塞给我的。多吉老哥你放心,我好歹是个世界冠军,不可能搞作奸犯科的勾当!”
这厮说这话的时候,比V的新闻联播主持人还要道貌岸然,别说脸红,心跳都没有丁点儿变化。
听他这么说,多吉想都没想,就信了他的说辞:“这样啊,看来我们这几个没用的家伙,要占小白你的功劳了。”
白晃立马就听明白了,眉飞色舞一个劲儿摆手:“对得起对得起,只要帮我瞒住打的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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