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学士,为什么我不回去,三哥他们就要让关大哥跟他回去。难道,他们急着让我回去,就是为了让我去给他们打架么?”
在出宫的路上,李玄霸眼角有些湿润,犹豫了半天,忍不住对吴用说道。
一旁的吴用闻言,温柔的摸了摸李玄霸的脑袋,开口说道:“玄霸,你别胡思乱想。哪个父亲不希望能够跟自己的儿子团圆呢。你父亲肯定是想你了……当然,你作为李家的孩子,在李家出现困难的时候,自然应该站出来,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不!他们从来没有爱过我。这次想让我回去,一定就是想我为他们打架。我才不!我以后都不会为他们出手!”
李玄霸听着吴用的安慰,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流下了原本强忍着的泪水。
“吴大学士,为什么姐夫让薛礼从军出征的却不让我去?也是怕我半路发病么?”
“薛仁贵年纪虽小,但从一开始便是恒国的臣子,恒王乃是恒国之主,让他出征上战场,自然理所应当。你是大隋关陇李氏之子,在恒国是为了治病的,大王自然不会用你。一来,没有权利指挥你,二来,你要是出点意外,磕了碰了,大王也无法跟李氏交代。”
“那是不是我现在效忠姐夫,姐夫就能安排我上战场了。”
“理论上是的。”
“那我们现在不去书院了,我马上去跟姐夫宣誓效忠!”
吴用一把拉住准备回头的李玄霸,摇头笑道:“既然你准备效忠大王,就要先摒弃亲属之间的称呼,用君臣之礼对待大王。以你现在的这性格,大王可不会同意。先随我回学院,好好听夫子们讲的遵国之礼、忠君之道。等你哪天明白了如何做一个臣子,再去见大王吧。”
“就是服从姐……大王的一切安排嘛,我都……”
“好了,好了。现在先随我回书院吧。”
李玄霸还想辩驳,然而却被吴用不由分说的拉回了白鹿洞书院。而后折返回来,将李玄霸的话语全部告诉了林凡。
建武二年一月十三日,孟珙率军兵临金国国都金华城下。完颜守绪以完颜纲为主将,完颜合达、武仙为副将,率10万金兵守城。
作为金国的都城,金华城数月以来的扩建规模,从未停止。如今虽然还远远达不到郡城的地步,但也有了外城与内城的区分,护城河也挖了大半,即将完工。
而恒国这边也不在有当初攻打泾河城时,没有攻城器械的窘迫。五百架三弓床弩、一千架投石机、二千架箭塔、四千架云梯、三十架冲车。豪华的攻城器械,让金军胆寒。
孟珙没有心慈手软,一边由史思明携一万骑兵,驱赶前日收降的12余万俘虏,冲击金华城城门,消耗城中用于守城的箭矢、滚木、镭石。一边让赵云与杨妙真两人,统领10万异人军团,在金国境内缉拿女真族族人,准备用女真人的生命,强行破城。
孟珙的行为,虽然对于金国女真人而言,是极其残忍的。但却大大减少了自方士卒的伤亡。如果是往常,孟珙倒还不至于如此。可前日与完颜陈和尚一战,恒军直接战死了13万余人。这是恒国攻打鲜卑王庭时,都没有过的特大伤亡。
虽然孟珙的一战也是大胜,但比之以往恒军以少胜多、以寡敌众的辉煌战绩,他这可以说是惨胜如败了。反正先前屠了几十万的女真族人,现在孟珙为了减少攻城战中的兵力消耗,也不在乎多抓一些人来填坑。
“大王,您找我?”
建武二年一月十六日,完颜承麟在禁军统领蒲察官奴的带领下,来到了金都御书房中。
“恩,外面局势,你应该也已经了解了吧。”
完颜守绪见完颜承麟进来,一边让他起身,一边开口询问道。
“刚刚已经接到随从汇报了。”完颜承麟脸色沉重的说道。
“西辽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耶律大石的20万大军被恒国大将李光弼,统领的18万恒军拦截了下来,短时间内无法驰援我们了。如今恒国灭金之心已决,我军守城器械也已经消耗殆尽,城破亡国之日已到。”
“大王,我军还有10万精兵,就算没了守城器械,也不是没有一拼只力,大王切不可轻言放弃啊。”见昔日满怀雄心壮志的完颜守绪,变得意志消沉。完颜承麟连声劝道。
然而完颜守绪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本王做了金国十年的皇子、十年的太子,如今又做了十年的人主。或许没有做出太大的功绩,但金国在本王的手中,也一直朝着好的一面发展。
自古都是那些荒淫暴乱之君,才会亡国。现如今本王竟然要步他们的后尘,葬送我金国百年的国祚,这样的结果,本王真的接受不了!承麟,本王今天把你找来,就是想把我金国国主之位传给你。”
“大王,臣的忠心日月可鉴啊!”完颜承麟听了完颜守绪最后一句话语,当即被吓得再次跪了下来。
完颜守绪见状,亲自起身将完颜承麟扶起,开口说道:“本王将江山社稷托付给你,这也是迫不得已。本王现在身体肥胖,不能策马出征。万一城陷,必难突围。考虑到你平日身手矫健,而且有将才谋略,如果有幸逃脱的话,也能延续我金国国祚,这是本王的心意,如果你现在还听我的,就不要拒绝!”
完颜承麟闻言,嘴巴动了动,半响后,郑重说道:“多谢大王赏识,臣哎不对大王所托!”
完颜守绪见完颜承麟同意接受自己的王位。当即,将早已拟定好的传位圣旨与金国玉玺,一并郑重交给了完颜承麟。
“本王已经与禁卫统领蒲察官奴商议好了。你现在马上出去找他,同他一起,率领护卫皇宫的两万禁军。从恒军防御稀松的北城门逃,去投靠东汉王刘秀,如此,我金国或许还有复国的机会!”
听着完颜守绪的叮嘱,完颜承麟眼含热泪的珍重点头,在完颜守绪的催促下,出了御书房,去寻蒲察官奴。
然而,刚出御书房没多久,却见金国王爷完颜守纯,正大刀阔斧的朝着他这边走来。蒲察官奴与一大批金国禁卫正在他的身后,紧紧跟随着。
完颜守绪登基时,这完颜守纯便企图夺取过皇位,可惜最后败给了完颜守绪,被完颜守绪软禁在皇宫之中。如今这个时候,完颜守纯却和蒲察官奴一同过来,完颜承麟根本不用去琢磨,就能明白这其中代表了什么。当即转身便朝御书房跑去。同时,口中也一直嚷嚷着完颜守纯企图造反,呼喊大军集合的话语。
然而这个时候,金国的禁军早就被蒲察官奴全部控制住。完颜承麟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是于事无补。很快,刚刚接到金国皇位的完颜承麟被抓。完颜守纯带着两万禁军,意气风发的朝御书房而去,准备狠狠羞辱完颜守绪一番,一雪这么多年来,被完颜守绪囚禁的耻辱。了当他们闯进御书房中的时候,却发现完颜守绪早已自缢而亡……
完颜守绪如此决绝,倒是吓了完颜守纯他们一跳。不过很快蒲察官奴反应了过来,直接杀了完颜承麟,与在场诸人统一口径,是完颜守绪自己传位给完颜守纯的!
紧接着,蒲察官奴一边派人妥善安顿完颜守绪的尸身。一边带着完颜守纯前往城头,准备接手完颜纲的兵权,向恒军投降。
然而他们才刚刚出了皇宫,便见到了迎面而来的完颜合达、武仙等人。原来完颜守绪早就为完颜承麟铺好了道路,不仅将准备传位给完颜承麟的消息告诉了蒲察官奴,同时也派亲信,通知了金国的所有重臣。
结果现在,完颜守纯宣布,完颜守绪将王位传给了他,还自己自缢而亡了。当即让完颜合达等人觉得,完颜守纯这是杀了完颜守绪,夺取金国政权了!双方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不过考虑到恒国的问题,双方都没有直接动手,但内部情况却非常的不乐观。完颜纲、完颜合达等人根本不接受完颜守纯企图投降的决定。而是在找不到完颜承麟的情况下,扶完颜守绪之弟完颜玄龄为金王。坚持完颜守绪死战的决心,准备与金都共存亡!
历经三天的攻城战,原本金都的守城器械便已经用完,陷入被动的劣势。结果现在城中又搞出这么个闹剧,不仅让守城的将士们士气大跌,将帅之间也有很多人变得离心离德。
在这种情况下,孟珙只花费了一天的时间,便成功的打破了金华城的外城,进入了城内。
眼见金都即将被攻破,原本还在犹豫的蒲察官奴,终于忍不住了。带着两万禁军,以及一批愿意投降恒国的重臣,在内部发动了政变。协助孟珙打开了金都内城城门。接下来虽然还有巷战需要进行,但金国的覆灭,已经不存在任何悬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