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阁主。”白菁染本来有些戒备，看到鬼面人反倒是踏实了不少。
对方还是笼罩在一身黑色长袍里，此刻的环境静悄悄的，有些诡异可怖。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不清对方的表情，白菁染总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凉飕飕的。
自己没有惹着他吧？
鬼面人转身就走，虽然没有说话，白菁染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乖乖跟了上去。
自己虽然很厉害，但是对方到底是阁主，好歹还是要给点面子的呀。以后说不定自己还能弄个什么阁主当当呢，嘿嘿。
走到一间屋子内鬼面人才停了下来。摸索着拿出个布袋，直直朝着白菁染扔了过去。
“佣金。”声音还是含糊不清。
白菁染笑眯眯地接住，随手掂量了一下，乖乖，还挺沉的。
田大富这条命真是值钱啊。
拿到了佣金，白菁染心情好得不得了，已经盘算着以后的挣钱之路了。
鬼面人看见她数钱时高兴的样子，气得暗自咬牙切齿。
这丫头，竟然算计到自己身上来了。
“多谢阁主。”嘴上道谢，表情却很诚实，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很快白菁染就离开了，望着她纤细灵活的身影，鬼面人深沉地站着，很久很久。
次日，一个重大消息席卷了京城。
赌坊老板田大富被杀！一招毙命！
有人顶替了程玉姑娘暗杀田大富，不知所踪，程玉姑娘本人在醉春楼仍昏迷不醒！
暗中往来者惴惴不安，结仇者拍手称快。
一条又一条相关消息不断传出来，大家茶余饭后都在偷偷讨论此事。
暗中刺杀者不知道出现过有多少波了，尚未有人成功，如今却被人一招毙命现场看不出痕迹，到底是怎样的高手？
当事人程玉次日傍晚才悠悠转醒。
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痛，全身上下仿佛被凌迟了一般。昨晚的药性过于凶猛，她只记得一些片段了，那男人的脸真是好看啊。
就算不知道对方是谁，她也不后悔，就算是个农夫，也比田大富强多了，甚至都不配在一起相比。
对方本来药性已经过了，可是她体内的药性还有，所以又勾着他来了几回。
后来，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打起精神，在心腹丫鬟的伺候下涂药，用膳，之后才有心思细细想想。
听闻昨夜田大富被杀，看来就是那个女子做的，倒是个身手了得的。
自己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间，而且还盖上了被子，伪装的不错。按道理说自己不会睡得那么久，想必是那个男人向自己下了迷香一类的药物。
不管如何，自己没有牵扯进田大富被杀的事情也是件好事。
到底是头一回，昨夜的些许记忆回想起来真是让人脸红，程玉有些羞涩，也有些遗憾，只怕再想找到那个男人是难如登天。
春娘很快就知道自己被客人开了苞，肯定会安排自己接客的。
不过，找到又如何？自己就算维持着清白，也一辈子是贱籍，永世不得翻身，何必拖累人家呢。
不如就当做了场美梦，美梦醒了，还是要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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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香草已经安置好了。另外，青衣传话来，说是她看到陶嬷嬷趁着没人在新送的衣料里头做了手脚。”
绿意的语气恨恨的，这个没心肝的老货，小姐也不算薄待了她，竟然吃里扒外，黑心的东西！
今早杜氏就送来了许多衣料，说是快选秀了，好好裁一些衣裳打扮打扮。
白菁染原本就没打算穿她准备的衣服，不过既然如此，她也就顺水推舟了。
陶嬷嬷既然去找过白无瑕，看来这件事情是杜氏李氏一起密谋，她若不回敬一二当真对不住她们的好意了。
墨竹向来低调，这次行动她来安排更合适。白菁染拉过正在绣小衣的墨竹，轻轻吩咐了一番。
“墨竹姐姐，您怎么来了？”一个小丫头不安地说：“上次借的银子还没法还，这个月月例银子发了我再还给你。”
她不过是白无瑕那里看管库房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罢了，平时到各处送送东西打扫库房外边罢了。
谁料爹爹突然病了，急需银子抓药，三小姐不肯给假倒罢了，还讥讽她父亲应该早点死。
要不是墨竹姐姐还愿意借钱给她，恐怕她早就没指望吊死了。
如今墨竹一来，她还以为是来要钱的。
墨竹今日换了身更加素净的衣裳，任谁看见了还以为是和四儿玩得好的普通丫头。悄悄拽着她到假山后头：“好四儿，姐姐不是来讨债的，是姐姐托你帮个忙，钱也不必还了……”
四儿听了，一开始有些纠结，随即想到病重的父亲和白无瑕冷漠的样子，还是坚定地点头了。
当日夜里，绿意悄悄去了趟白无瑕的院子。
“柔儿，不必担心，陶嬷嬷已经传话来，说白菁染已经将衣料裁了穿上了，不过几日必叫她肌肤溃烂神仙难医。”杜氏见白柔有些担忧，安抚道。
白柔听了，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变成了以往那个温和优雅的白家二小姐。
只要白菁染脸毁了，一辈子就完了。就算白无瑕运气好选中了，到底是个庶女，自己定能压制。
这个晚上，白柔心情一直都不错，睡得分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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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眉目了吗？”宁王府，夜凌寒端坐在椅子上问道。
“属下无能，查了几回，没有任何问题。”千影郁闷啊，主子总是觉得宋公子来历不明有问题。
可是他查了几次，宋子明的底子都很干净，不过是个行走江湖的剑客，父亲母亲都是商人，后来双双过世，宋子明一路来到京城。
瞧着并无什么不妥。
“传下去，让千绝回来吧。”夜凌寒默了默，缓缓开口。
“为何？”千影愣住了，千绝平时四处行走帮主子暗中办事，从未回府常住过。
“打探消息方面，千绝更合适一些。”就差把你太傻了好骗直接说出来了。
“……”
相安无事过了好几日，选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这天，墨竹正在给白菁染梳着发髻，却听外头青衣来报：“大小姐，三小姐出事了，夫人请您快去瞧瞧。夫人和二小姐都已经过去了。”
“知道了。”白菁染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看来计划十分顺利呢。
主仆三人来到白无瑕的院子里面，刚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白无瑕号啕大哭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