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
一把比寻常士兵更为短些的青铜剑呼啸而来插在赵闵的床头。
咻!
赵闵先是睁眼看向窗外已然微微发亮的天空。
随后就大声喊道。
“来人!有刺客!”
又见一凳飞向床下砸在床脚。
公子噤声闭嘴。
一剑客靠在门边淡然说起。
“起来,练剑。”
公子借着光亮看清侧脸,着急责怪。
“聂大叔,我说吓死个人了你信不信?”
剑客不为所动,还是同样的话语。
“起来,练剑!”
只是这次语气之中有着些许不忿。
公子耍起了牛皮躺在床上就是不愿动弹。
“今天起,取消练剑,我不想练了,那玩意太累人了。”
剑客眼中精光一闪随即似乎又想起什么,无奈道。
“我看你迟早把自己玩死。”
几天前徐福从秦国赶回,赵闵又差遣徐福回去,算算日子,徐福应该回到秦国了。这公子闵胆子大的吓人。想着那天他交代徐福之话,盖聂现在想想也颇为心惊。
本也不觉得赵闵会有毅力练剑,但是自那天后,盖聂便天天催促他练剑,希望他有保全自身之力。
既然已经被盖聂吵醒了,赵闵也不打算继续睡下去了。
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就冲着盖聂说起。
“走吧聂大叔,去外头看看有什么吃的。”
两人走出赵宅,赵闵别着刚刚被盖聂扔来的佩剑,俨然一幅豪侠公子模样。
只是盖聂见状微微摇头。
“想不到你一幅豪侠公子模样,不知道的以为你是行走江湖的侠客,但却是七国流传的大家鬼谷子。”
倒是公子闻言喜及。
“这叫什么你懂吗?这叫伪装!假以时日,我再收上那么两个弟子,日后人家知晓鬼谷子做的事情,也不会想到鬼谷子俨然一幅侠客模样。”
徐福昨夜车劳马顿刚到秦国便被吕不韦接去。
这已经是徐福第三次与吕不韦见面了。
第一次自是暗中救下年少嬴政过来警示吕不韦。
第二次便是徐福听闻公子闵之计献于手中商道与吕不韦二一添作五,共赢。
可别小觑这商道之利,吕不韦早年间便是赵国有名的大商贾,如今加上徐福从齐国献上的商道,那便是让吕不韦腰板更为硬朗。
秦国如今之实力,七国之中可谓拔尖,齐国早已式微更,因为儒家之风齐地盛行,反倒是武风淡薄,但齐地矿产丰富,听闻公子闵言,祝阿有铁矿,扩展商道,入齐盗矿,贩于秦国。
此间算计顿时便吸引吕不韦,作为一个商贾他太清楚,现如今七国所需要之物资,除去粮食便是着铜铁之矿。
有着利益相关的吕不韦,顿时便与徐福结成同盟。当然不如说是与徐福身后的赵闵结为同盟。
跟徐福结为同盟的吕不韦,此刻才真算是唤风得雨,本就有钱,徐福送上之商道,粮器都备。随时都可以聚起军*队
一脸富态吕不韦容光焕发,急迎徐福。
“福贤弟,舟车劳顿,快快进屋歇息,来人,给贵客上好茶。”
虽经车马劳顿,徐福下车驾便冲吕不韦喜道。
“不韦兄长,可知这次我又带回什么好消息。”
富态男人诧异,疑惑问道。
“愚兄不知,还望福贤弟解惑。?”
徐福见四处人多,便拉着富态男人走出堂中。
婢女上好茶后,徐福慢慢的啖了口茶。
富态男人着急,催促。
“福贤弟这不愚弄为兄吗,快快说来。”
徐福不急不慢放下茶杯。
“茶,是好茶,就是这茶叶有点多,略微苦涩。”
富态男人悻然,冲身后挥挥手。
“全都出去没我的传唤无需进来,你,你也出去。”
见身旁护卫还在犹豫,吕不韦大手一挥也赶了出去。
众人出去,徐福走上前坐于吕不韦身前。
两人隔案而坐。
富态之人似想通,惊喜而言。
“莫不是那祝阿的铁矿已然找到?”
徐福摇头,又道。
“寻矿之人都还未出发。”
富态之人皱眉疑惑。
“那贤弟带来的是何好消息。”
徐福面色微微担忧,却有一丝兴奋。
“是一策。”
吕不韦更为疑惑,但徐福随即问道。
“见不韦兄长之为人,大有抱负,不韦兄长可对如今地位满意?”
吕不韦被问及心中所想,惊慌,不语,徐福又道。
“师父有一策,命我告知与你,若成,福来日还望不韦兄长多为提拔。”
心中之渴望被人挖掘而出,富态之人强装镇定啖了口茶却没听到徐福接下来要说的话便陷入沉默。
(如此便说,此策不成也无事。多为提拔,若成起码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至此,吕不韦再不镇定,握于徐福之手。
“贤弟何话,荒谬,你我不是血脉至亲,却胜似血脉至亲,此等话语休要再说,”
随即又轻声询问而出。
“不知贤弟所说,是为何策。”
徐福镇定,便如公子闵所说,徐福的反应尽在预测之中。掌握住对话节奏,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不韦兄长可知你之主公子异现在之处境。”
吕不韦心中大惊,果然如此,急问。
“贤弟可有见解?”
徐福不急,又道。
“公子异,乃庶出,虽正妃华阳夫人并无子嗣,公子异亦有机会被立嫡,但公子异之生母,不被太子所喜,母凭子贵,现如今除去华阳夫人,太子更为喜爱之宠妃,不韦兄长应该比我更甚清楚。”
一番话语字字珠玑,全是吕不韦之担心,但是无计可施。
“现如今秦昭囊王病重,太子随时便可登基。公子异处境尴尬,哪怕背后有你的财力支持,怕也是杯水车薪。”
听闻此处,吕不韦急忙起身,作辑下拜。
徐福未起,安然受下。
“徐福不应承兄长之礼,但此礼是兄长对家师所礼,福,不得不承。”
吕不韦听闻,再恭谨一礼。
徐福又未起身,安然受下。
“徐福本不应承,兄长之礼,但徐福置身于水火之中助于兄长,此礼家中长辈所承,福,不得不受。”
又闻徐福之话语,吕不韦更为尊敬的拜下。
“烦请贤弟教我!”
徐福安然受着,还不忘啖了口茶,缓缓问出。
“不韦兄长,想为天下之父,还是天下之相。”
一道奇怪的询问,让吕不韦疑惑。
“何为天下之父,何为天下之相。”
徐福淡然
“赵政为帝,你为天下之父,公子异为帝,你为天下之相。”
吕不韦惊,一个想法出现在他的脑中。
不等吕不韦询问出声,徐福便娓娓道出后面的话。
“华阳夫人并无子嗣,太子身体并不好,公子异可过继于华阳夫人,此为正统。还有,你需在坊间传闻,公子异床榻之事惊人,此间缘由无需再问。此为计谋第一策。”
说完便起身作辑。
“徐福今日便乏了,改日,徐福再来拜访。”
门口车驾车夫候着主子,见徐福满头大汗急忙登上车架,借着月光,看到他身后满是水迹。
仅仅是从屋内到府外的一段路,徐福便惊湿了后背。
见终于安全徐福轻叹了口气。
“总算活下来了。”
试问在别人的铁杆手下面前还提起算计别人主子的天下,这种事真是战国以来头一份。也只有公子闵才有这样的魄力,徐福不禁佩服。
只是要是让他知道公子闵也不敢,才会派他前来,估计会大骂三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