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兹曼格党人,控制着这片街区,如果以后不想被报复,就别来这片区域,甚至不要来东区!”
女孩的身高不高,但声音充满威严。
罗尔斯感觉到精神上受到莫名的影响,有一种压迫感向他袭来,眼睛一眯,他现在已经认定这是休·迪尔查了。
他以手抚胸,优雅的行了一礼,但并未脱帽:
“感谢美丽的骑士小姐的提醒,不过我想这对我来说应该问题不大,反而是骑士小姐更应该注意这些愚蠢而粗鲁的家伙。”
“仲裁人”凭借威严让人信服,而“律师”凭借话语让人信服,两者殊途同归。而且现在罗尔斯已经是序列8,在对精神的影响上比休要强一些。
休·迪尔查感觉到不对,但只皱了皱眉,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骑士练习服。对面的那个男人是通过这件骑士练习服来称呼她的,倒是有趣。
自从她父亲死后,她一直带着自己的母亲和弟弟从东塔克郡逃到东切斯特郡,没有了经济来源还要隐姓埋名,自然没有了贵族子女应该获得的教育。
当然对于贵族女性而言,最多也只是马术练习,而不是骑士教育。但休在小时候,她的父亲,一位行宫伯爵,是经常让她作骑士打扮,骑上一匹小马,然后由父亲牵着,慢慢前行。
休·迪尔查向前走了几步,看了眼依旧在地上呻吟的中年男子,指着他说:
“这个家伙和兹曼格党的‘处刑人’默尔索的亲戚,默尔索在兹曼格党的地位并不低,而且可能不是普通人。”她在最后,加重了语气,她怀疑默尔索是非凡者,但并没有证据。
只是前段时间,兹曼格党的内部阶层变化很大,凭借着她在东区黑帮的威名,发现往中高层提升的都是兹曼格党“处刑人”默尔索的亲信。就好比躺在地上呻吟的中年男子,虽然能打,但是不狠,却直接被提拔到中层,手下也不多。
“处刑人”默尔索?那个五镑杀大使事件的中间一环,那个极其莽的猎人?罗尔斯凭借着出色的记忆,回忆起了这位猎人先生。
看来这个时候,那位因蒂斯大使先生已经将“猎人”魔药让默尔索成为非凡者了。这位大使先生很聪明啊,没有让默尔索成为兹曼格党的老大,而是暗中控制。
罗尔斯并不相信一个高原人会有这样的脑子,更何况从默尔索直接莽上门的举动来看,更不可能,只有那位序列6“阴谋家”,因蒂斯的贝克朗·让·马丹大使会这么安排。
“再次感谢骑士小姐的提醒,我先告辞。”
罗尔斯躬身行礼,隐没于黑暗之中,他出门时并未做伪装,所以并不想用和休·迪尔查接触太多,以防止非凡者身份的暴露。
而休看着罗尔斯如退场的骑士离开后,也重新回到黑暗深处。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及非凡者的事情,这里是鲁恩首都,野生非凡者的境遇并不是很好。
罗尔斯压低帽檐,缓步向前,感觉到休没有跟上来,松了一口气。罗尔斯·阿德里安这个身份必须只是一个年轻而富有名气的大律师,否则很难与贵族和保守党接触。
仔细想了一下五镑杀大使事件的始末,罗尔斯并没有发觉自己有可以插手的必要,无论是对于差分机也好,还是橘光希拉里昂在人间体的身份图兰尼·冯·赫尔莫修因也好,背后隐藏的非凡者是在是太多。
弗萨克的间谍泽瑞尔侦探和贝克朗大使的暗桩默尔索就更没有必要,他们都不在罗尔斯的交际圈里。至于贝克朗大使,鲁恩肯定有很多人知道他是间谍,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
银镜长街112号,铁锚酒吧的后门,已经变成杰弗里打扮的罗尔斯环顾四周,见无人经过,就翻墙进入酒吧。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克莱恩从梦中醒来。
他看了眼窗外的晨曦,脑袋略显迷糊地翻身坐起:
“谁啊”
这都几点了?梅丽莎怎么没叫醒我
“我,邓恩史密斯。”门外有沉稳的男声回答。
邓恩·史密斯?不认识。克莱恩摇头下床,走向门边。
他拉开房门,看见了昨天那位有着灰色眼眸的警官。
“出什么事了吗”克莱恩警惕问道。
灰眸警官表情严肃地回答:
“我们找到了一个马车夫,他证实你在27日,也就是韦尔奇先生和娜娅女士死亡的当天,去过韦尔奇先生的住所,而且还是韦尔奇先生帮你付的车钱。”
……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衬衣纽扣只系了几个,还扣错了,一把黑色左轮扔在一旁,光头上满是汗珠,肯恩·里斯特坐在床上,将自己系错的纽扣重新解开系上。
“这不是有事情嘛?”
穿着工人制服的罗尔斯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一副狂放不羁的样子。他这次来主要是将铁甲舰“普利兹号”的情报汇报一下,今天下水服役,晚上就有具体情报,更真实一点,也显示出罗尔斯的交际圈广大。
“什么事情?”
已经将扣子全部系好的肯恩将头上的汗水一抹,然后顺手在衬衫下摆一擦,然后将左轮拿起,甩出弹巢,两枚黄澄澄的子弹掉在床铺上,他刚刚匆忙间只装了两枚子弹。
罗尔斯看着肯恩的举动,内心一阵恶寒,心中大喊:这是糙!不是野蛮!
咳嗽两声,将视线转移:
“今天普利兹号服役,你知道吗?”
肯恩将弹巢空了的左轮塞在枕头底下,看着罗尔斯说道:
“知道,那搜铁甲舰嘛!但除了名字也什么都不知道了!但听说有现场去的贵族知道铁甲舰的具体情况。”
“我打听到了具体的情况,都是首相阿古希德在现场说的,应该没错。”
肯恩看了眼罗尔斯,摸了摸络腮胡:
“具体是什么?”
罗尔斯摸了摸与肯恩同款的络腮胡,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把胡子留起来,无论在哪里,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观点都深入人心。
嗯,这句话罗塞尔大帝没说过,想必他也痛恨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