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不禁夸啊

褚长扶配合着他,人在坊市内,没有急着走,拉着少年到了一家卖各种各样饴糖的铺子,给他买糖吃。

到了他这个修为,任何东西都能炼化,就是钢铁下肚也要化成渣渣,一丝不留的地步,所以根本不用担心甜食对他的害处,他想吃给他买就是了。

赢玉还很喜欢,站在装满了各种饴糖的架子前,一双眼亮亮的,嘴角不自觉勾起,笑的耀眼又干净,像个小孩子。

周围都是大人带着小孩,只有她领的小朋友比较大,俩人穿梭在诸多小朋友里面,谎称给小孩买的,然后光明正大挑选大朋友喜欢吃的种类。

褚长扶记过一些,赢玉喜欢硬的,咬起来咯吱咯吱响的那种。也有软的,他嫌黏,嫣红色沾在唇上,小白牙上,好久舔不下来,像女子的口脂,给少年添了色彩,但少年自己不喜欢。

他还喜欢脆的,一咬掉渣的麦芽糖,芝麻糖,龙须糖,酥糖都爱。

褚长扶挎着个小篮子,后面携着赢玉,在一众糖类里挑挑拣拣。

遇到少年爱吃的,扔进篮子里,挑不着时手藏在架子下,稍稍摇一摇,便会有一节玉润的腕脖自觉塞进她手里。

褚长扶一边看货架上的东西,一边用指头勾画少年线条明显的地方。

赢玉的手,腕,小臂,整个连接的地方都很漂亮,骨节分明,精致又修长。

她想了想,将少年的手拉过来,挂在篮子上,撩开宽大的袖子,看少年关节处,最纤细的地方有道很明显的牙印,是她咬的。

当时多少有点被这厮气到,下口很重,部分位置经过一个上午的沉淀,已然有些发青,隐隐有血痕隐在薄薄一层皮下。

但凡换个普通人,怎么也该喊两声疼来着,赢玉皮糙肉厚,炼体后肉.体强悍异常,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点伤怕是还没有他平时练手的时候受得重吧?

即便她抚摸那处,都引不来少年侧目,注意力依旧牢牢搁在饴糖上。

褚长扶一时不知该欣慰,没有伤着少年,还是该感叹,他心也太大了。

兴许是以为把他的手挂在篮子上,是为了让他拿糖吧,褚长扶肉眼可见少年指头动了动,抓了一大把的糖,手还因为攥的太多合不住,也抽不出来,卡在篮子里。

少年一颗糖也不想丢下,连接几次拉不出来后暴力血脉激发,准备强扯,篮子口都叫他拽歪。

褚长扶打了他一把,用力不大,只轻轻拍在手背上,少年便像学堂里干了坏事被夫子抓住的学生,老实的松了手。

饴糖哗啦啦散了一篮子,那只手也乖乖地伏在沿边,没再作恶,拘谨地扣着篮子里支起的一根一小藤条。

褚长扶将他的所有小动作尽数看在眼里,莫名有一种自己是母老虎的感觉。

赢玉很怕她,只要她有半点不满,他就算在打架,干自己最喜欢的事也会止下来。

很听她的话,又乖又凶,是个奇特的结合体。

其实这副半身修为差他很多很多,只要他释放出威压,立刻就能弄死半身,所以‘怕’这个字眼不合适,应该是敬吧。

赢玉很尊重她,愿意为她守着规矩。

褚长扶搬了搬少年的手,少年没动,任由她作为着,她篮子垮在肘间,空出两只手去掰少年的指头,少年也没有反应。

真就像他说的那样,俩人已经成亲,他就是她的,对他做任何事都行,不用通知他。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赢玉完完全全属于她的感觉,她可以任意对少年干任何事,不仅限于把玩他的手,看他腕脖,亲他咬他,还可以更过分。

为什么有种在被他宠着的感觉?

这个想法莫名其妙,又突然而然,褚长扶望着那只漂亮的手,好半天都没有想明白,饴糖倒是又买了不少,结账的时候和以前一样,用个大包袱才能兜住。

够少年吃好一阵子不用买新的,当然有新口味还是要来的。

糖买好了俩人才慢悠悠朝赢家飞去,到家后发现赢伯伯和赢伯母都不在。

应该是去和其他家族的人分这次大赝乡所得了,她和赢玉倒是不需要担心。

玄天宗双圣子不可能折在这里,这副半身又拥有任意门,赢玉也会护好她,出事的几率很低。

二老七八成是在办别的事。俩人没有过多纠结,叮嘱管家通知二老‘俩人回来了’便去了偏院。

赢玉那个院子。

少年一到自己房间,二话不说踢掉鞋袜赤脚上床。

他原来不爱睡床,每次瞧见他,不是在稻草堆里就是屋顶,最近次次回来都直奔床。

知道恋床了,是个不小的进步。

褚长扶将门关上,窗户也合上,确定旁人听不到也看不到俩人之后才折身问少年,“赢玉,你那些观念都是谁教的?”

赢玉人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摸到床头的桃子,递到嘴边哇呜一口咬掉了一大块桃肉,“什么观念?”

褚长扶给他掰扯,“为什么会觉得成了亲后就该完全属于对方,不该有自己的思想呢?”

她解释,“你是个活的,和剑不一样,我弄疼你了你要说,你不想的时候就拒绝我,这样才是正常的。”

赢玉嘴里的动作一顿,狭长眼眸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回,很快不屑地侧头继续吃桃子,“你能伤得了我?”

褚长扶:“……”

话很不中听。

但她仔细衡量了一下,貌似是的,赢玉这个修为,他不想的话,她连他皮肤都咬不破。

不,连他人影都摸不着,所以其实一切都是在他许可和默认下进行的。

他能接受且不觉得疼。

虽然如此,她还是要强调一下,“你不用做到这个份上,用不着这么迁就我。”

赢玉捂住耳朵不听,“你话真多。”

他像是受不了一样,忽而一个跃起,赤足踩着桌子跳上窗户,推开窗逃到外面,落到对面的屋顶上才停下,矮下身子躺好。

和刚刚在床上时一样,手里还拿着桃子啃,翘着二郎腿,姿势很是悠哉,足腕上的银色长命锁被风吹起,叮叮当的响。

褚长扶追到窗户底下喊,“我说真的。”

其实是她自己做不到。

礼尚往来,成亲是两个人互相的。

赢家给多少彩礼,她拿多少嫁妆,赢玉什么天赋,她就用什么配,赢玉对自己要求多苛刻,她貌似也要跟上,做不到的话,会显得亏了少年的。

老实讲,完完全全属于对方,没有一点自我,只要对方想,她就要依着对方,太严苛了,做不到。

自己不行的事,当然也不能要求对方,最好赢玉和她一样,都有属于自己的小空间和小自由。

赢玉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絮絮叨叨烦死了。”

褚长扶:“……”

刚说完少年乖巧听话,少年立马跟她唱反调,不禁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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