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语气平静地没有起伏,“不是又怎么样?”
拈花转头看向他,眼里没有惊讶,其实她早就猜到是他了。
柳澈深不会说谎,倘若做了,他绝对不会否认。
这狗血话本虽然狗血,但纠结点脱离不了这三角恋,女主有两条线,不是柳澈深,便是恒谦。
恒谦听到这话神情怔然,抬头已是满脸的泪,似乎听不懂她的意思,“师父,不是师兄……”
拈花叹息开口,“就算不是他,也已经注定了这样的结果,难道你也想要散尽修为,被逐出师门吗?”
恒谦眼中瞬间模糊,已经看不清拈花的样子,只听见她清冷的声音传来,就像是隔着遥遥天际的仙者,不入他们的悲欢。
“为师与他师徒情分已断,往后为师也要承担后果,你也一样,你师兄已经替你承担了后果,此事往后不要再提。”
恒谦听到这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连连掉落。
满心的愧疚和崩溃已经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师父的偏袒,让他更加愧对于师兄。
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只是回来看一眼鸳鸳,却变成了这样……
他这一辈子都对不起师兄,也对不起鸳鸳。
‘叮。’系统提示音响起。
拈花总算等到,看向外头,“为师要下山一趟,你好好照顾鸳鸳。”
恒谦还跪在原地,哭哭啼啼。
拈花说完顾不上他,快步出门,系统慢吞吞上线。
‘隐藏任务,逐柳澈深出师门。’
‘词儿功底,正十。’
‘角儿表现力,正十。’
‘对角儿理解度,正十。’
‘感情代入,让对方情绪波动达到顶点,正一百。’
‘场次总分正一百三十,奖励催眠大法,使用次数十次。’
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奖励,还有限制次数,一点都不实惠!
拈花也不在意,反正它往日奖励也是个鸡肋,那龟息丸她到现在都没有用上,完全是个摆设!
她一路往山下去,到了山脚下,就看见几名弟子往回走。
他们应该是把柳澈深安顿在后头的老院子,等着柳澈深的叔父来接他回去,毕竟已经在路上了,想来不多时就会到。
拈花躲开他们,闪身进了院子。
系统察觉到她的行动,‘警告:不要违背人物行动轨迹,马上离开这里!’
‘我作为一个反派,怎么可能不来瞧瞧人断气了没有,万一要是死了,我就要背上杀徒的名声,对于我这个伪君子的人物设定,可是粉碎性的打击,说不准就坐不上掌门了。’
拈花嘴上这样说着,系统也没法找她的茬。
拈花进了院里,这院子很古旧,里头也只有一间屋子,像是堆放杂物的。
她上前推开屋门,柳澈深就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这几个弟子想来是没进来,直接把他往里头一推,就不管了。
真是同人不同命,男主在上头女主在怀,最多愧疚愧疚,旁的都轻轻松松。
到了他这男配,就是昏迷不醒,受人唾弃,可是可怜。
拈花上前扶起他,忍不住在他耳边念叨,‘攻玉,你可千万不要起了杀师父的念头,为师也是身不由己,你要杀就杀系统,为师是被威胁的,若是没有系统,疼你还来不及。’
系统:‘……’
系统:‘劝你不要乱说话,倘若引起意外变动,随时会有惩罚。’
惩罚惩罚,奖励没有多少,惩罚倒是一套一套。
拈花:‘他晕着有什么关系,就算听到了,也会当成做梦,我一个反派给他输入一点潜意识自保不行吗?’
系统默了许久,不想再听她的歪理,也不想再和她多待一秒,见柳澈深没有醒,也就随她,直接下了线。
拈花见它走了,低头看向怀里的柳澈深。
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到没有血色,越显虚弱无害,这孩子自来聪明听话,倒叫她有些不忍心。
她伸手用衣袖,擦过他嘴角的血,似乎弄疼了他,他眉头微微一敛,眼睫隐隐湿润,“……师父。”
拈花吓得当即伸手蒙上他的眼,生怕他看见自己。
等了半响,他没有动静,长睫微微颤动,弄得她掌心有些痒。
拈花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掌,见他眼睛还是闭着,一时松了一口气,正要松开手却发现他的额头很烫。
他显然很不舒服,双目紧闭,似在做噩梦。
拈花连忙扶起他,往旁边的石炕上去,却不想竟这般死沉,拉都拉不起来。
拈花咬着牙连拖带抱,将他挪到石炕上,一个没扛住他的重量,被他连带着摔了过去,下巴磕到了他的唇,连带着牙,疼得她连忙捂住了嘴,“嘶!”
柳澈深唔了一声,眉头皱得更紧。
拈花生怕他醒了,连忙要起身,手腕却被他一把拉住,她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直接被他拽了回去,扑到他身上。
他身上很烫,结实坚硬和她完全不一样。
拈花心头一慌,抬头就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微微睁着眼看着她,眼里有几分迷离,半昏半醒的样子。
拈花当即伸手死死蒙住他的眼,他伸手去抓她的手,却没什么力气拉开,完全任人鱼肉。
拈花死死蒙住他的眼,连忙靠近他催眠道:“你在做梦,梦里看见的都不是真的,乖,快快入睡。”
柳澈深听到这话真的没了动静,手也慢慢放松下来,抓着她的手没有动弹。
拈花等了半响,见他没有再动,呼吸也均匀了,小心翼翼松了手。
他脱离了束缚,长睫微微一动,慢慢睁眼看过来,视线落在她面上,一眼不错。
艹,怎么还醒着?!
第48章
拈花莫名有了紧迫感,她要怎么解释,她这个做师父的才刚刚废去他的修为,逐他出师门,现下又出现在他面前?
会不会直接被他伸手掐死?
正人君子的人设不代表不会生气罢?
拈花这个念头才刚刚出来,柳澈深就已经伸手过来,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正准备躲,他的手已经越过她的脖子,抓住她的衣裳,眼眶泛红,“师父为何不信我?”
他声音里带着难以控制的绝望,让拈花心口莫名泛疼,她不敢看他的眼,想要起身,却被他抓着衣裳,硬是没能起来。
她只能伸手去掰他的手,他就是不放,死死拽着。
拈花对着他微微泛红的眼,也着实狠不下心来硬拉开,只能开口劝,“师父信你。”
“骗我。”柳澈深很轻地回了一句,和平日里对她尊敬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他看着她,眼眶湿润,执着地开口,“师父,我真的没有做那样的事……”
他的声音很虚弱,声音里有些压抑的难受,不认真听根本听不清。
拈花心里一阵压抑,仔细看了他几眼,才搞清楚他根本就是没清醒,想来这催眠大法还是有些许用,即便是醒着,也会觉得自己在梦里。
他这般说,拈花也没了反驳的话,靠在他身上着实不舒服,他体温太烫了,而且过于亲近。
她好声好气地劝他,“快松开,为师真的没有骗你。”
“柳师兄?”
“子澈?”
外头突然传来声响,两道声音一起传来。
拈花瞬间石化,这要是被人看见还得了?!
她顾不得他拉着,连忙起身,却不想他抓得这般紧,衣领“嘶”地一声,撕开了大半。
拈花只感觉到胸前一片凉意,低头一看,整个人都傻了,连忙伸手去挡,可也挡不住多少,只能伸手去拉,他拽着的布料,硬是没拽出一点来。
力气未免也太大了一些,都这样昏昏沉沉的,竟然还有这般力气!
拈花恼得抬头看他,他竟然没有避开,而是直白看着那处,眼里虽然干干净净,没有杂质,但看的位置明显不对。
拈花连忙伸手捂住,却莫名觉得他的视线能穿透她的手一样。
拈花浑身瞬间通红一片,压低声音提醒,“你还不闭眼。”
柳澈深就像没听见。
拈花想要起来,他手里还拉着她的衣裳,这要是硬站起来,这衣裳都要撕到底了,她这只怕都相当于没穿!
要是这般衣衫不整被人看见,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外头脚步声已经靠近门口。
拈花心中一慌,当即拉过他,施法躲进一旁的柜子里。
才刚刚上柜门,屋门正好被人推开。
“子澈?”莯怀头先进来,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怎么不在?”
寻袂也有些疑惑,“莫不是我们找错地方了?”
他这话才落,外头恒谦匆匆忙忙过来,红着一双眼,“师兄!”
恒谦竟然也来凑热闹,合着是凑齐打牌九来了?
拈花透过柜门的缝隙,看着他们三个,心都到了嗓子眼,搂着柳澈深一动不敢动。
柳澈深却没有平时那般懂事,被她这般搂着,似不是很舒服,一直在动,“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