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岁 葬雪心经

又道,“你言「月长老」偏心宫子羽,自己话里话外不也偏着尚角哥哥?”说着你还用胳膊肘轻怼了怼宫远徵。

宫远徵心中不服,嘴巴一张正欲辩驳。

不想他只是侧头一瞥,当即所有话语都淹进你盈盈秋水眸中。

他长睫一颤,别过眼去,耳廓却染了晚霞。

偏你不肯饶,寻着他的眼睛追去,还促狭道,“怎么……就不问问我偏着谁呢?”

宫远徵憋死不肯张嘴,你就只管逗他。

“嗯?”

“嗯?”

“真的不好奇么?”

宫远徵被你逗得无处躲藏,只得心一横,眼一闭,蓦地低头,以吻封缄你口。

当柔软相接,气息交错,你再也不得多嘴。

唯觉心下怦动不止,醺醺然如饮了上好的桃花醉。

一吻罢了。

他个行非礼之事的家伙儿反倒起了三分难为情,嘟嘟哝哝道,“我知道……你只偏着我。”

你见状心下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好似清晨卖出的第一碗豆腐花,颤颤悠悠不说,还浇了厚厚一勺桂花蜜,甜得不行。

“看来……我的偏爱很是明显……都被人看见了。”

说着话,你抬手抚上他面颊一侧,轻轻摩挲,温柔缱绻。

宫远徵抬眼将你凝望。

只见其黑白分明的双眸,既装了远黛,更装着清风,还装满了你。

他微微一哂,再难掩自得,“瞎了的,才看不见呢。”

还真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啊。

你们在树上旁若无人地谈情,还小动作不断。

却不想树底下早已围了观众仨儿,个个仰着脖子巴巴望。

只是古怪的是……雪公子个大人还得雪重子个小孩儿踮脚伸手捂眼睛。

宫子羽倒是也想帮雪重子捂眼来着,结果差点儿没挨踢。

宫子羽不解又委屈。

在见你们终于肯低头理会他们时,当即语带哀怨地问出声儿,“我说……你们俩儿怎么会在这儿?”

他这刚走出单方面的失恋,既刻又要步入生死难料的试炼,三月之期更犹如头上悬剑,令他一刻都不得闲。

然而你们倒好,在前山扎他心也就罢了,怎么还追到后山秀恩爱?!

—————这岂是人干之事?!

你被人撞破打情骂俏现场也不慌,还脸不红心不跳道,“早有听闻后山神秘,我实在好奇,便拉远徵过来看看。”

宫远徵此时正立足枝桠,居高临下。

他睨眼瞧着树下的仨儿,最后定睛在宫子羽身上,接口言道,“顺便过来问问你,对于「无锋」细作云为衫,你究竟是何章程?”

宫子羽闻言眼眸一沉,竟是反问,“你如何就确定,云姑娘是细作无疑?”

你一愣,“???”

宫远徵一惊,“!!!”

万万没想到,你们当初在选亲现场时的戏言,或有可能一语成鉴哇?!

对视过一眼,你们立时飞身而下,再不敢等闲待之。

“你难道不是跟金繁商量好的?”

你当先开口,话音里满是着急。

偏生宫子羽却是满眼的清澈,“我要跟金繁商量好什么?”

宫远徵当即眉间一拧,实不敢信,“若非是商量好的,金繁如何会在云为衫面前欲言又止,刻意渲染「三域试炼」危险重重,意欲引她上钩?”

宫子羽听到这儿也就不装了。

他抬眼望了望你们先前踩过的枝桠,一脸复杂道,“你们……到底藏身于多少棵树,又听了多少墙角去?”

你和宫远徵一听他这口气,顿时松了心头紧弦。

宫远徵抱着胳膊,嘴欠道,“不多,也就是疑心金繁不只是绿玉,还有———”

“你竟然长出脑子了?”

“真是可喜可贺啊。”

宫子羽:“……”

宫子羽深吸一口气,扭头就看向雪重子,一脸郑重道,“我能不能暂停试炼,把「月长老」喊回来先?”

雪重子瞪着双新仇旧恨一起算的眼,煞有介事地一点头,“去吧,我就在这儿看着他们!”心下直道————该烧的有情人!先前调侃他童子身不说,还差点儿带坏他家纯洁的小书童!

雪公子是真正的人在此间却身在事外。

他根本看不明白发生何事,却是一脸的好奇加好心,“这不好吧,徵公子和饶姑娘是偷着进后山的,若是教月长老知道定会挨罚。”

不想他话音才落,就收到两道看叛徒的目光。

宫子羽的眼神于他而言无甚杀伤力,可雪重子眼眸一厉,立马教他退避三舍。

宫子羽见状都奇了,“你们俩儿……到底谁是主,谁是仆?”

刚才分明是雪重子听了雪公子的吩咐,给他抬箱笼来着。

怎么这会儿瞅着……倒像是雪重子更有威严呢?

这下雪重子也不装了。

他小肩膀一颓,嗔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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