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怀疑你,是周清和张志都已经肯定了这确实是伤寒,已经上报到京城了,只是,他们说不好治,还好按照你给的方案,部分士兵已经隔离治疗了,虽然控制了传播速度,但是苦于没有药还是避免不了的有死亡的人数上报。”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羽田想了想接着说:“你刚才确实告诉我,我服用了两次药就痊愈了,我能不惊讶吗?”
羽田嘿嘿一笑:“那你惊讶啥,你是我花羽田亲自治的,当然好的快,切!”
贺楚江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小自恋的样子,微翘的鼻尖配上还有些婴儿肥的笑脸,特别是两边因为受到了表扬而有些小嘚瑟荡漾的小酒窝,让人的心都跟着飘忽,他不自觉的笑了。
“你偷笑什么呢?我说的不对吗?”
羽田不服气的说道:“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吗?哼,你这是卸磨杀驴,明明给你看好了,却是被偷笑,哼......!”
贺楚江知自己被她误会了,也不多解释:“我哪邪磨杀你了,我就是想若是你能治好我,就能治好士兵们,忍不住笑笑而已。”
羽田收起来了刚刚佯装生气的神态,转而严肃的坐了下来:“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把我比喻成驴,我是没心情搭理你。你少给我带高帽子,我能治好你,却还真没那么快的治好你的士兵吗?”
“为什么?”贺楚江皱着眉头缓缓的做在她的对面,神情分外认真,
羽田从来灭没见过贺楚江如此紧张过,就是前段时间自己被华凡带走,再见面他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兵吗?
羽田淡淡的说:“你的病是我用冰莲花露混着特殊的药才治好的,我哪有那么多的冰莲花露给你那么多的士兵喝?”
“再说了,我就知道你阴虚火热爱喝凉水,特意让黑土送信儿来,把注意事项都明明白白的写清楚了,特别强调了不让你喝冰水吃冰块,你为什么不听?你不听,自然就有士兵跟你学,如今这个状况,你需负全责,我才不管!”
贺楚江见她如此的回答,微微有些心虚,当时她特意让黑土叮嘱他不要再喝吃冰喝冰水,可是自己却是一只耳朵听一只耳朵往外冒了。
现在见羽田跟没事人一样,收拾药箱,好像真是撒手不管的样子。
他没急,捡起掉落到他跟前的一包点滴管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帮忙放进了药箱里,羽田撇看了他一眼,正巧贺楚江也用探寻的目光在偷偷看着她,两道像是小偷一样的目光在空中相聚,二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又都禁不住笑了。
“你看我干什么,我就是帮你往药箱里放东西而已,还能偷你的不成?”贺楚江果然是将军行径,懂得先发制人。
羽田也不示弱,不紧不慢的回答:“将军的眼光真是犀利,不用看我,就能知道我看了你的?”
“你从回来就对我不友好,在府里的时候,我就问你了,你却没答我的话。如今你告诉我,为何对我冷冷淡淡的,说话也夹枪带箭的?是因为我没亲自去找你的原因吗?”
羽田搞不清楚为什么贺楚江的脑回路这么清奇,刚才还为给战士治病的事愁,怎么突然话锋一转就到了另一个问题上?
“我可不敢对大将军态度冷淡,是你想多了”。她对他冷淡了吗?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是你师兄,带你走是占了理的,唯一不占理的地方是闯进了我的大营。把你弄回来的方法有很多种,你真以为黑土跟着你去,我会不知道吗?当初我若不点头,你真以为黑土做得了你的徒弟?你以为祖父亲自把你接回来,是谁的主意?光靠那老头儿自己,你能这么顺利的回来?华凡是不会放人的!傻!”
贺楚江说的虽然轻描淡写,倒是让隐藏在羽田的心中的不快,舒缓了一些。 可她就不高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贺楚江如此的冷静,华凡也是那么有预谋,仿造武器早就在很早以前她还失明的时候就开始了,而她好像永远都是后知后觉的那个,她跟他们比就像是个弱智一样,思维总是慢半拍,这个认知真是很伤人。
这样冷兵器的时代,实在是不适合她这样单细胞生物,“哎,算了,都过去了。不过我真的没有那么多的冰莲露给士兵们用,只能一步一步的按照平常的质量方案治疗。”
虽然羽田顾左右而言它了,贺楚江知她心里很乱,至于怎么乱法,他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营里士兵的伤寒问题,而且最近父皇密件传信给他,去往京城的个别的地方也有了伤寒的状况,如果控制不住必定会蔓延到全国。
这几年边疆百姓一直被战争困扰,好不容易战争过去了,可以安居乐业了,却又迎来一场瘟疫,百姓苦不堪言,贺楚江于心不忍。
父皇已经知道了羽田在军营里控制疫情的事情,而且他也把上次羽田写的预防章程重新抄了一份给父皇送了去,父皇看到了连加赞叹欣喜不已,直呼花羽田继承了她娘亲的衣钵,着令他们控制了军营的疫情之后马上回宫接受封赏,同时皇上也要见见师妹的爱女。
同来的信件也流露了父皇对伤寒疫情的担心,也是贺楚江的担心。
“不急,那就一步步的按部就班的治,只要能控制的住,只要有办法,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贺楚江手指一下一下的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接着说:“父皇来信说,通往京城的路上个别地方也已经发现了伤寒的迹象,目前已经有部分难民往京城方向涌进了。如若有人趁这疫病期间犯乱,后果不堪设想。”
羽田继续摆弄着药箱,她的药箱可是她最好的挡箭牌,也是最方便的中转站。
人少或者身边没人的时候可以从空间里拿出补给,先放在药箱里,药箱就成了中转站;人多的时候,也不能手总伸到袖子里取东西,就干脆假装去药箱里拿东西,掩人耳目的也是这个药箱的功劳之一。
见羽田只忙自己的不说话,贺楚江继续说道:“能在军营这里把伤寒控制住,再带着这些经验回京城的话,就能救了四方百姓,这不单单是各人功德的问题,更是江山社稷的问题!”
贺楚江很少有说这么多话的时候,此时可能积攒的焦虑多了一些,因为对方是羽田,所以说话的顾虑也少了一些。
如果是通常的女子能得到将军坦诚布公的谈话,应该是感激涕零的、受宠若惊的,肝脑涂地的表忠心,既然将军如此的信任,小女必将鞠躬尽瘁。
但是,对于羽田这样的零零后,在红旗下长大的人,熟读史书的羽田来说,倒是有点像是文、化、大革、命时期的洗脑,她噗嗤笑了。
这一笑,让贺楚江有丝丝的尴尬,低头问道:“你笑什么?”
羽田看着脸颊有些微红的贺楚江,觉得挺有意思,于是故意逗他:“我觉的四哥脸红的时候很好看啊,这么大的将军还能脸红,是不是发烧了?我摸摸!”
说着,抬手摸向他的额头,她以为他一定不好意思躲开的,能见到将军羞涩,该是多好玩的事情。
不想,贺楚江任她摸着额头,定睛的看着她,羽田见他没有预想中的羞涩,干脆得寸进尺的摸向他的脸蛋,状似惊讶的轻声喊道:“呀,四哥发烧跟别人不同呢,他人都是额头热,我四哥是脸热啊,嘿!”
见她不怕死的调侃,贺楚江一把抓住某人的咸猪手幽幽的说道:“别乱摸啊,是要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