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得令后慌忙跑向屋子一个被暗影笼罩的角落,那里很不起眼,因为烛光的问题自带阴影,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但是那里的墙上挂着一排的铃铛,从华凡刚才吩咐的话里领会,这些铃铛的另一头应该是连着外边的某个关键的地方,只要外边的人有了动向或者触碰了连带着铃铛的机关,这里就有报警,这个设计还是华凡跟羽田学的。
因为羽田自从炸了一个山洞之后,就在里边养了一些不被外人接受的东西,比如为了一种叫五灵脂的药,她竟然在山洞里边养了蝙蝠,所以怕外人误打误撞的进来,就设计了这个预警的铃铛,被他借鉴到这里。
听到这些轻轻脆脆的响声,华凡又想起了在杏林谷的日子,那时候她还小,眼盲看不到东西,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替羽儿去做,当他看到羽儿拿出那个能炸了山洞的东西的时候,他傻眼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大威力的物件,如果用到战场上,那岂不是......!
也许从那时候开始他的心之所向就有了变化吧。
华凡在羽田的身上学到了很多,他觉得这个小小的救命恩人就是他的福星,他不能想像如果有一天羽儿的好不单单只给他,他该如何面对,他定嫉妒的发狂。
华凡抬手轻轻的摸向那些铃铛,依次的不错过任何一个铃铛,它们动起来的就像她的羽儿清脆的笑声,不动也像是羽儿静静的微笑的看着他,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能唤起他对羽儿的思念。
刚才胡炯的问题其实问的没毛病,他是把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但是,能怎么办呢,把心爱的女人当成靶子让皇后打吗?父皇同意了纵然是好的,可是她终究是有危险的。
羌国对外如此之羸弱,地处寒带,生活物资如此的贫乏百姓苦不堪言;对内,父皇子嗣单薄,想他父子死,觊觎皇位以期待改朝换代的人太多了。
朝代可以换,那他和父皇以及一众追随者也都是死路一条,来人间一趟谁的身上能没有责任呢?!
“太子殿下,是外边的歪脖子树那边的警报响了,好像有人到那里活动!”
华凡收起了思虑,嘴角微微扯动,轻轻挑眉点点头嗤笑道:“你终于来了。呵呵,你们不要打草惊蛇,去那歪脖子树的对面的洞口等着,没有本太子的命令,任何让你不许发出声音。”
华凡走到床边摸了摸胡炯的额头,才发现他的额头上都是汗,再把手伸进他的后脖领子处,那里也汪了一层的汗,汗出就证明表症已解,摸着脉象已经趋于平缓。
“不得不说您这师妹研制的药,是真厉害,我刚吃完也就一刻钟?就已经感觉浑身冒汗,这功夫已经轻松了很多。”胡炯从床上坐了起来,竖起了大拇指。
华凡说道:“本太子都说了你壮实的像头牛,还不起来,铃铛响了。”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胡炯在刚才休息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铃铛响了,也早就动了起来的心思,无奈身子还好像沉重的很,于是跟上太子喊道:“殿下,我这样算是好了吗,您不是说,这个病只有那丫头能治的好吗?”
华凡在前边慢下了脚步说道:“你只是暂时的解了表寒,一会回来喝点粥再睡一觉,基本就好了,如果咳嗽再发热,就跟山上的雪水有关,那就得羽儿来给你治疗。你加一件衣服,刚刚汗出毛孔都张开了,还需要把汗多捂住一些才行!”
胡炯从侍卫的手中接过一件皮裘大衣捂在身上不无感慨道:“我们殿下呀,从小就是个温和儒雅的翩翩公子,如胡炯还有个妹妹,定要她嫁给殿下,只为了殿下这个会疼人的心哟。”
华凡往这个屋子旁边的一条甬道走去:“嫁我有什么用,在认识羽儿之前,我可是个要死的人,你妹妹想做寡妇吗?”
“这话就没法接了,首先是我就没有妹妹,其次是,您现在的脑疾都好了,估计皇后该张罗着给您选太子妃了,届时,身边不知道又要被安插多少眼线呢!”
“呵呵,那就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对杀一双,况且,本太子岂容的她再来插手我的院子?”
“是哦,我们殿下可是脑疾都好了,如今手里又这么多的武器,咱怕谁......”
甬道长而且窄,开始的时候是平坦的水平地面,后来越走地面越成上坡状,像是山间的没有阶梯的小路。
二人只能一前一后的往前走,前后因为有侍卫跟着,空气有些稀薄里,但是大家好像已经习以为常,脚步熟练的往前迈进,谁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太子和将军不觉得气闷,侍卫更没有理由驻足。
不知道走了多久,胡炯突然问道:“殿下,咱们的洞是用你师妹的小家伙炸出来,默丞相的是如何弄出来的呢?你知道吗?那么大的洞穴需要的时日可不能用几年来算呀,难道几十年前他能就做准备了?我看他的年龄也没那么老!几十年前不是没有他呢,就是他还穿开裆裤呢!”
前边的华凡不屑的说道:“那老东西,是偷了我的东西炸出来的,要不是羽儿在那洞里发现了掉落在坑里的一枚,我还真蒙在骨子里呢?那是羽儿给我的为数不多的几枚工业炸弹,专门用来炸山洞的。”
“怎么会呢,您的东西怎么那么好容易偷的?您就没带在身上?”
“你是不是傻,能把山炸出个洞的家伙,本太子敢带在身上?我放在了太子府里,被那老东西偷去了。”
华凡本是休息了一会,讲到这里气的一拳砸向旁边的洞岩,碎碎糟糟的碎石稀里哗啦的散落下来。
胡炯及时的躲开说道:“你那太子府也不安全了,回去也该整顿一下了。”
华凡继续往前走,良久叹了口气:“哎,羽儿在老东西的制硝洞发现了那个炸弹,而且头狼还死在了那个洞里,你说,她能不生我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