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是有些茫然的。
侧起头。
看着男人在残存的最后一点金黄色的夕阳下,宛若神祇的脸,花昭忽然漫不经心的笑起来。
商北枭尾音扬起,“笑什么?”
花昭俏皮的说道,“你要把我卖掉吗?”
商北枭闷笑。
花昭唉声叹气的说道,“算了,已经上了你的贼船,就听天由命吧。”
商北枭沉邃的眸子中溢满了碎光,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花昭,包括两只在后座不停的抢镜的傻狗。
商北枭的眼尾几不可见的漫上一层柔情。
很快。
车子停在海边。
海岸交接的地方。
有一道细细的橙黄色的光晕还在残留。
是大地和海的分界线。
海上已经暗下来。
但是仍旧可以看清楚海面上的波浪翻滚。
花昭下车。
她看着眼前波澜壮阔的风景,今天一直被母亲的病情而坠着的心脏,终于是有了一刻的放松和宽阔。
海风四起。
吹上来一层一层浅浅的水汪。
花昭眼睛在黑暗中尤其亮晶晶,她克制不住脱掉鞋子,要下水去捡被冲上来的贝壳。
商北枭也拉开后面的车门。
将早已经翘首以盼的两只放出来。
可乐和汉堡立刻撒欢一般的跑出去。
还故意去撞花昭的腿。
撅着屁股一直在捡贝壳的花昭一时之间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轻轻松松的从水里爬起来。
去追可乐和汉堡。
一人、两狗,别提玩的多么自在。
商北枭指尖夹着一根香烟。
烟雾袅绕中。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远方欢乐的少女,眉目上铺满了难以自制的温柔。
他看得出来。
花昭心里藏着事。
而且……
不是小事。
他若是想去查,很快就能知道,甚至只是几分钟的事情。
但是商北枭不想用这样的方式知道。
他想要花昭主动说出来。
他并不是想把花昭养成一株依附着他而生长的菟丝花。
他只是想让花昭知道,遇到事情,她可以稍微的在他的身上依靠一下。
商北枭吐出一口烟圈。
他垂眸。
盯着脚下柔软的海滩沙子,潋滟的桃花眼缓缓亮起。
花昭把两只狗狗泼的浑身湿透。
可乐和汉堡合起伙来,追逐花昭。
花昭一人不敌。
朝着商北枭跑过来。
和可乐汉堡一起围着商北枭转圈。
结果两只狗狗的学习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悍,竟然学会了左右两边包抄。
就在花昭以为自己会再次被可乐汉堡扑倒在地的时候。
花昭忽然腾空而起。
她被抽烟的男人单手抱了起来!
花昭赶紧十分的配合的搂紧了男人的脖颈,稳稳的吊在了男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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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乐和汉堡坐在商北枭面前。?
抬着小狗头。?
一脸控诉的看着花昭。?
似乎在说花昭……不讲武德。
花昭被毛孩子盯的有点不好意思,要下来时,商北枭忽然抱着花昭向前走。
夜色已经深了。
天际。
繁星点点正在显露头角。
朦胧的月光大抵是害羞的,犹抱琵琶半遮面,被自己银白色的光晕彻底遮盖住。
商北枭问道,“开心吗?”
花昭点点头。
商北枭又问道吗,“今天的烦恼还记得吗?”
花昭微怔。
商北枭在近海边将花昭放下吗?我坚强又独立的女朋友?”
花昭瞳孔放大。
她呐呐的,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问道,“你看出来了?”
商北枭捏着花昭的鼻尖,说道,“小花小朋友的不开心都要写在脸上了,我若是看不出来,得多不合格?”
花昭抱住了商北枭的胳膊。
小脸在男人十分有安全感的臂膀上轻轻的蹭着。
仿佛在这一瞬间。
灵魂有了栖息之处。
花昭闭上眼睛,软糯信任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妈妈的检查报告出是一种罕见的血液病,全世界不超过二百起病例,唯一的治疗办法是要进行骨髓移植,甚至不只是一次移植,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合适的骨髓,我上午去做了配型,结果还没出来,我今天一直因为这件事情难过。”
商北枭搂紧花昭的腰肢。
安抚的在花昭的耳边亲吻着,“别怕,有我在。”
花昭钻进商北枭的怀里。
声音哽咽着说道,“我只是觉得老天爷很不公平,我妈妈那么好的人,却要接二连三的承受着命运的不公。”
花昭的声音破碎不堪。
她很在乎。
妈妈是她最最最重要的人,甚至若是一定要排出重要性的高低,外婆都要排在妈妈的后面的。
她宁愿是自己代替妈妈,承受一切。
也不想要看到妈妈受到病痛的折磨,苦不堪言。
商北枭心疼的亲吻着花昭的额头,握着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的亲着,“我会为阿姨找到合适的骨髓。”
花昭声音水润润的嗯了一声。
她吸了吸鼻子,“所以这是你带我来海边的目的?”
商北枭把玩着花昭的手指,轻声说道,“小时候有个长辈告诉我,不开心的事情就在海边,对着大海大声的倾诉你的心事,或者是许下你的愿望,大海会帮你心想事成。”
花昭眼睛泪汪汪的,听到这话又忍不住笑出声音,“你还信这个?”
商北枭鼓励说道,“试一试?”
花昭心里一动。
她问道,“我要喊出来吗
?”
商北枭笑道?9???????,
“也可以。”
花昭坐直了身子?,
她双手在嘴边阔成一个喇叭的样子?,
对着一望无垠的大海?,
大声喊道,“大海,让我妈妈早点好起来吧——”
声音顺着滚滚波浪,传向了远方。
花昭扭头,笑着看着商北枭,“这样吗?”
商北枭恩声,“很聪明。”
花昭:“……”
这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吗?
花昭好奇的问道,“你这样的人,还需要向大海许愿吗?我以为从小,你想要什么都会拥有。”
商北枭耐心的告诉花昭,“我向大海许的每一个愿望,都实现了。”
花昭好奇的眨巴眨巴眼睛。
纤长的睫毛像是两把翩跹的扇子。
商北枭略微思索,说道,“我六岁的时候,向大海许下了一个心愿,想让父亲接我回家,一周后,我就如愿以偿了。”
花昭摸了摸脖子里的吊坠。
直觉告诉花昭。
商北枭的身世可能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但是这是商北枭的秘密。
兴许是一辈子也不会宣之于口的秘密。
花昭立刻转移了话题,“我六岁的时候,从幼儿园逃课,去河里抓小鱼,对了,我还做过小英雄呢。”
花昭想到小时候的事情。
嘴角的弧度控制不住。
她躺在商北枭的腿上,望着湛蓝色的夜空,轻声说道,“大概是六七岁时候的事了,我无意间听说外婆村子上一户人家的儿子是买我可以帮他回家。
他刚开始不相信我,后面过了很久,才相信我,偷偷告诉我了他家里人的手机号码,我趁着外婆外公不在家,给他们家里人打电话了,很快,他家里人就带着警察来把他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