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拔腿就跑。
严乔在一旁直乐:「你以后对我们的孩子也这样吗,动不动让人背诗。」
宁舒:「不会,我会科学育儿的。」
她又恼又羞:「不对,什么叫我们的孩子?!」
严乔笑了笑没说话。
很快到了家,宁舒休息了几分钟就被严乔喊去了,让她给他整理行李箱。
已经答应过别人的事不好反悔,宁舒走进严乔的房间,这儿是他十几岁的时候住过的,到处可以看到少年气息,窗帘边甚至滚着一只十一年前的旧篮球。
沙发上摊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宁舒手脚很快,不一会就收拾好了:「可以了,大少爷。」
严乔站在行李箱边,轻轻挑了下眉:「你是打算让我一周不换内裤吗?」
宁舒:「这么隐私的东西我不适合给你整理吧。」
严乔似乎没听见她的话:「衣柜中间从上往下数第三个小柜子里。」
宁舒:「好。」说完朝衣柜走去。
严乔笑得开心,眉眼弯弯:「我家宁宁就是乖。」
他走过去,站在宁舒身后,身体跟她挨得很近,看见她拿着他的一叠内裤,低声在她耳边说「是给你的大宝贝穿的衣物,小心点拿。」
宁舒罕见地听懂了,因为他把这个大字咬得很重,在强调自己很大。
她本来也没打算乖乖给他收拾内裤,听了这话,狠狠地把这几条裤子扔在了他的脸上:「浪,继续浪!」
说完转身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严乔去敲宁舒的门,对方根本不理他,电话也不接。
严乔站在宁舒的房间门口,懊恼地抓了下自己的头发,求饶道:「宁宁,我错了,我嘴贱,我打嘴行吗?」
说完「啪啪啪」打了几下胳膊:「听见了吗,要是没听见,我再打几声给你听。」
严乔:「是不是打得不够响,没听见,我再打给你听。」
「啪啪啪。」
宁舒靠在门板上,听见严乔打嘴的声音,一连好几下,十分响亮,光听着就疼,她有点心软。
他明天就走了。
宁舒嘆了口气打开门,一抬头就看见严乔在拍自己的胳膊。
宁舒:「去死吧!」
然后严乔再也敲不开宁舒的门了。
第二天一大早,严乔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宁舒起床,脚边站着一个行李箱。终于听见楼上的开门声,他抬头看了过去。
她没换衣服,身上穿着一套粉色珊瑚绒睡衣,头发有点凌乱,睡眼惺忪,脸蛋粉粉嫩嫩的,踩着毛茸茸的小兔拖鞋下了楼,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严乔走过去,跟在宁舒屁股后面,声音低柔:「宁宁,一会我就走了。」
见宁舒不理他,说明撒娇没用,赶忙开始认错大法:「昨天晚上对不起,我是流氓,我是畜生,我不是人。」
宁舒转头看了严乔一眼,声音和语气都很淡:「赶紧走吧,晚了上不了车了。」
严乔不知道她这算是原谅他了还是没原谅,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比任何香水味都好闻,垂眸看着她莹润饱满的嘴唇,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能亲一口吗?」
宁舒:「呵呵。」
众所周知,呵呵两个字是滚蛋的委婉表述。
一个小时后之后,严乔和体育组组长在高铁站等高铁,组长的老婆和读小学的女儿来送行,一家人其乐融融。
组长亲了下他老婆的脸颊,女儿也要亲亲,老婆不愿意了,要再亲亲。
亲亲亲,亲亲亲。
严乔形单影只地坐在等候椅上,满脑子都是亲亲亲,想到自己不光没亲到人,还把人惹生气了,心里像是空了一块,未来一周都不会好了。
严乔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证件,要是身份证忘了带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回家拿了。
可惜,他的身份证好好地躺在钱包里。
广播响起通告声,已经可以进站了。
「还有一题,耽误大家几分钟,讲完就下课。」宁舒站在讲台上讲卷子,这一讲就是十分钟。
「正好,下节课是体育,你们体育老师出差去了,讲完这一题放你们休息一会,回来继续讲。」
她的话音还没落,高二的一个体育老师就跑了上来:「宁老师,这节体育。」
「组长让我代严老师的课。」
宁舒放下语文卷子,职业微笑:「刘老师,您带高二的课,还得代高三的,太辛苦了,这节课我帮您上。」
刘老师想到严老师不久前才带着他们扬眉吐气一回,不能一到了他手上就把江山丢了。他面露难色:「宁老师,学习固然重要,但也要讲究劳逸结合,同学们说是不是?」
「是!」
这个刘老师是个人精,不动声色地就把全班四十多个人拉到自己那边去了,要是换成严乔,不会跟她耍心眼,他肯定会把课让给她。
刘老师带着学生们下了楼,宁舒站在栏杆前看着操场的方向。
这个时间高铁已经开了,一个半小时之后,他就会到达另一个城市。
今天是阴天,气温比昨天降了五度,宁舒转身回教室拿羽绒服。
是严乔给她买的羽绒服,她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绒羽绒。
省会在东篱市的南面,比这边暖和,她突然想起来,她给他准备的都是很厚的棉服,加绒的秋衣秋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