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坏笑了一下:「别装,说,发展到哪一步了?」
「让你破处可能有点困难,亲过吗?」
严乔白了他一眼:「废话。」
罗明:「摸过吗?」
严乔:「滚,跟你这个老流氓说不着。」
到了医院,严乔坐在输液椅子上,挂上水,看着一左一右站在自己眼前的赵宇杰和罗明:「这个架势,我怎么感觉自己跟快要死了一样,站在这儿干嘛,守孝呢。」
挂好水回去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钟了,严乔站在宁舒房间门口,抬起手想敲门,又怕她已经睡了。
宁舒躺在床上,听见严乔进家门的声音,翻了个身。
她想了一整个晚上,发现严乔不太对劲。
具体表现在,一般来说,刚确认关系的恋人恨不得一整天都黏在一起,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严乔似乎有点躲着她。
连亲吻都吝啬。
她想不出来他为什么要躲她,这么快就变心了吗?
他看起来不像那种人,他一直对她很好。
可是,当年爸爸妈妈也对她很好,把她当成宝贝一样宠着,最后还不是变心了。
她翻来覆去,很晚才睡着,梦见当年离家出走的自己,醒来已经一身汗。
已经上午十点钟了,宁舒吃好早饭洗好衣服,准备去学校找严乔,算好了下课时间给他打电话,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严乔上好课刚回到办公室:「今天中午有点事,组长说开会,你乖,自己去青柠吃,菜单我已经发给小周了,都是你爱吃的。」
他今天还有两瓶水要挂,要去医院挂水。
宁舒嗯了声:「那你今天下了班早点回来啊?」
严乔听出来宁舒的声音有点不开心,逗她道:「那我要是不回来了呢?」
宁舒低头看了看挂在胸前的那颗白色口哨,是上次严乔挂在她的脖子上的,说只要她一吹口哨,他就会出现:「那我就吹口哨。」
说完,低头含住口哨,使劲吹了一下。
严乔的耳朵差点被震聋,等哨声停下来了:「你的肺活量是不是变好了,我记得你以前跑两步就喘。」
他低声笑了一下:「你一喘我就难受。」
宁舒:「你难受什么?」
严乔勾了下唇,声音低沉沙哑:「你说呢?」
宁舒反应过来,脸颊渐渐变红了,低声骂他:「你是一会不浪就难受吗。」
她低头拿起口哨,站在窗边看着学校的方向,从这儿只能看见几幢教学楼和宿舍楼,看不见操场,更看不见他。
「你上次不是说,我一吹口哨你就出现吗,那你怎么不出现,大骗子。」
严乔拿起办公室衣架上的外套,准备去医院挂水,被电话另一头的女人一句大骗子挠得心痒:「宁宁,你等着我。」
他有点后悔,没早点听赵宇杰的话去医院挂水,总以为睡一觉就能好,导致现在要挂好几天水。
没法亲近她,没法陪着她。
挂了电话,宁舒在书房备了会课,中午十二点准备出门去青柠吃饭。
她站在衣柜前挑了挑,跟严乔在一起久了,她也有点会搭衣服了,实在不会,就按照之前严乔帮她搭配过的穿。
先挑内衣,她平常最喜欢那件粉色波点的,浅蓝薄纱的也不错。
但她今天拿了一件黑色蕾丝的,套装。
她站在镜子前穿上照了照,她本来皮肤就白,黑色衬得人更白,像雪又像白色的绸缎,摸上去滑滑的。
很性感。
她以前不喜欢丰满和性感这两个词,觉得是骂人的,是侮辱人的,徐美兰给她灌输的思想就是胸大等于浪荡。
刚开始发育的时候她吓坏了,怕被徐美兰发现,也怕被别的同学发现。
她半夜躲在被窝里,偷偷上网查资料,怎么能让自己的胸变小。
网上说,已经长出来就缩不回去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做切除手术。她当时只有十一二岁,什么都不懂,一心只想把自己的胸变没。
于是她开始存钱,想着等存够了就去切掉。
她偷偷去医院咨询,医生非常严肃地告诉她,除非有病变,不然不会给她切的,任何一家医院都不会给她切胸,还问她为什么要切掉,家长怎么没来。
听到家长两个字,她直接吓跑了,怕医生打电话把徐美兰叫来,那样的话她就死定了。
于是她用存下来的钱买了束胸衣,这样就不会被别人发现她胸大浪荡了。
束胸衣要换要洗,她不敢晾在家里,半夜去洗手间偷偷洗,洗好了带到学校,在住宿生晒衣服的地方挂起来,干了再收起来。
后来她慢慢懂事,试图跟徐美兰沟通一下,她不想穿束胸衣了,勒得难受。
徐美兰把她的衣服扒掉,看见她的胸,打了她一巴掌,骂她浪荡、骚货,整天想着勾引男人。
从那以后,除了晚上睡觉,宁舒再也没把束胸衣脱下来。直到那次和陶主任在操场抓早恋,严乔把她背进校医务室。
宁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挺了挺胸,怪不得孙晓倩一见到她就想摸,因为确实挺好看的。
她像戴项鍊一样把严乔送给她的那只口哨挂在脖子上。
白色的口哨,黑色的胸罩,押韵又出挑。
宁舒穿上衣服,去青柠吃饭,远远看见赵宇杰蹲在门口,笑着打了声招呼:「赵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