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几乎在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不让任何人知道柳子珩的伤情,除了寥寥几人,其他士兵全部都瞒着。
路七袍就守在柳子珩的床前,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的吓人。
白黎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不用太过担心了,已经对症下药了,只等侯爷醒来就好。”
说完,白黎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之前,可是差点将他给吓死。
幸好重新把脉之后,晓得侯爷是中的什么毒,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就是现在,也都是将消息封锁的,一旦被普通士兵知道侯爷的伤势,军心必乱。
路七袍猛地转身,一双眼睛通红,他伸手一把掐住白黎的脖子,将其给拎了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侯爷的心思,为什么要由着侯爷在山中乱逛!”
侯爷本就不是为了在这西南蛮夷之地建功立业才来的,怎么可以让侯爷再说山里四处乱走的寻找兮愿花?
“白黎,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你会点医术,就天不怕地不怕了,要是侯爷有半点闪失,我拿你的肉当下酒菜!”
路七袍一把将白黎扔在地上,发出“砰”地响声,而他自己,则是走到柳子珩的床前,动也不动的站着,神情肃穆。
白黎见了,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无奈苦笑,他知道,这一次他是将路七袍给惹火了,不然的话,路七袍下手也不会这么狠。jiqu.org 楼兰小说网
白黎也没有离开房间,而是在屋里找了地方坐下,眼神也时刻关注着安远侯,深怕安远侯有丁点儿的不适。
直到后半夜,柳子珩才有了点反应,缓缓的睁开眼皮,见着了路七袍和白黎,
“没有将我的伤势通知京师吧?”
路七袍点点头,“还没有,属下本打算天亮侯爷尚未醒来,就通知京师的。”
虽然一旦传消息回京师,就不可能将柳子珩受伤的消息瞒住了,但天亮侯爷未醒的话,也不能始终托着不上报。
柳子珩示意路七袍将自己扶起来,“很好,既然本侯醒来了,就不用通知京师了。”
“可是侯爷……您的身体……”路七袍剩余的话,被柳子珩的眼神堵回了肚子里。
若是不通知京师侯爷受伤的话,就必须按照全计划行军作战,可是侯爷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出征。
柳子珩伸手,示意路七袍别说,他心里都有数,“本侯的身体本侯自己知道,没有大碍的,毕竟,本侯又不打算亲自冲锋陷阵。”
路七袍脸色十分难看,他当然知道侯爷不会亲自上阵,就侯爷这身体,也别想着亲自上阵。
可是,现在侯爷怕是连赶路,都十分困难吧?
“白黎,还不快来检查侯爷的身体。”路七袍回头,恶狠狠的对着白黎说到。
“你也别吓唬白黎,本侯不过就是中毒而已,又不是刀伤剑伤,怎么就不能赶路了?”
白黎却是上前,伸手握住了柳子珩的手腕,“侯爷,得罪了。”
片刻,白黎站了起来,轻轻摇头,“侯爷,您最好还是卧床休息两天,再行赶路比较好,这里不是外头,毒虫毒障太多了。”
虽然侯爷已经醒来了,但是毒素未清,这个时候要是再碰到毒虫或者毒障的话,恐怕会非常的麻烦。
“无事,哪有那么容易遇上?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明早继续赶路,别让士兵察觉出来。”
柳子珩眸子幽深,要是军队里,只有自己的人,也不止于此。军队鱼龙混杂,谁能说得清具体情况呢?
“侯爷,这次就罢了,但是以后,您不能再这么冒险了,就算是您这样得到了兮愿花,又能如何?”路七袍说着,眼神不容置疑,
“您难道得到兮愿花,就是为了让高小姐变得漂漂亮亮,然后嫁给别人被欺负么?”
那一刻,路七袍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冷凝了。
他的身后,白黎几乎忍不住要竖起大拇指,路七袍真的太强了,什么话都敢说啊,果然是不怕死的家伙。
这么多年了,他们这些人,谁不知道侯爷多么的看重高琳华,什么事情都愿意为了高小姐去做。
就像是这一次,为了得到兮愿花,甚至不远千里的来到了这西南蛮夷之地,可是路七袍竟然敢说出这样诛心的话,真是……让白黎说什么好呢?
想死,也别连累别人啊?
“出去!”
路七袍闻言,大步的走了出去,白黎想了想,立马追了出去,实在是这大帐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呀。
“路七袍,你还真是够胆啊,什么花都敢说。”白黎追上路七袍,十分的感慨,说实话,路七袍这胆量,他是怎么都比不上的。
路七袍白了他一眼,“如今侯爷执意赶路,你小心点,千万不要让侯爷在染上毒了,不然多种毒混杂,哪怕我不懂医术的,也知道会是结果。”
白黎收起笑嘻嘻的模样,点点头,“这我知道,只可惜高小姐不在,要是高小姐在这里的话,劝劝侯爷,侯爷肯定会听的。”
至于他们的话……侯爷会听才怪呢!也难怪路七袍不知死活的将高琳华都给搬出来了。
“你说,兮愿花到底在哪里呢?”白黎轻叹,只有找到了兮愿花,他们的西南之行,才有可能真正结束。
只要找不到兮愿,侯爷都不会结束这里的战场的,可是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就越不利。
“之前咱们的人,不是已经划出了大概的位置吗?相信,很快就会在找到的。”
路七袍言语肯定,因为,必须找到。不找到,侯爷是不可能会离开这里的。
与此同时,在离了他们有几百里的军营了,一个英俊男子轻轻摆弄着手中妖冶的花朵,“也就是说,这一次安远侯来西南地界,很可能就是为了兮愿而来的?”
来人点头,“是的,为了寻找兮愿,安远侯带着一个人在山里乱窜,还中了毒,至于具体情况,咱们的人还打探不到。”
那英俊男子凝视着手中的花朵,“兮愿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