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穆庸以指为剑,配以那不知名的的身法,在柳树旁不断比划,许多树枝被他七零八落。
“咕咕……”肚子响了起来,穆庸抬头一看,已到正午。
“不为,中午吃什么?”不为是穆临武给穆庸安排的贴身小厮,上次穆庸出城遇袭时就是他把穆庸背回来的。
一个比穆庸大不了多少的小厮推开院门,但并未走进小院,恭谨回答说:“回少爷,老爷和夫人还有二少爷去拜访张家家主了,吩咐小的告诉您。”穆庸的院门没有穆庸的吩咐是不准进的,这是穆庸昏迷醒来以后才定的规矩。
穆庸想了想,“想必是因为我的事去感谢一番张家了,毕竟是张伯韶对穆凌提起了安景岳住在长安火神观的事。”
正打算让不为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时候,一道声音响了起来,“臭小子,没吃饭吧?没吃的话跟我们出去吃吧。”进来的是穆雯和穆尘,刚才出声的正是穆雯。
“大姐,你马上就要出嫁了,这么出去抛头露面好吗?”穆庸打趣道,穆雯自幼就与燕王世子周弘升定了亲,再过个把月就要完婚。
燕王周昭,是当今大康皇帝周煜的二弟,还有个三弟周烈,被封蜀王。jiqu.org 楼兰小说网
穆尘听得此言,忍不住笑着对穆庸说:“四弟你快点吧,大姐可是在府里憋了几个月了,再不出去就快要发霉了。”穆雯虽是女子,可出身将门,是个飞扬跳脱的脾气,听见两个弟弟一起打趣她,也有些恼羞成怒。
“好啊你们两个,是不是欠打啊!竟然调戏起我来了!”扬手就要打向穆尘,穆尘显然知晓他这位姐姐的性格,一溜烟跑到了穆庸旁边,让穆雯的手落了空。
“好了好了,既然要出去吃,那就走吧。”穆庸只得赶紧打了个圆场。
穆雯白了穆庸一眼,眼神凶狠地对说:“下次再收拾你们两个,我去换衣服,你们两个等着。”说完回了自己的院子。
穆庸和穆尘在穆府大门前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便见穆雯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走了出来,三人一同上了马车。
“去哪儿?”穆尘问。
穆庸耸了耸肩,表示随意。
穆雯想了想,“我已经待在府里几个月了,要不是父亲母亲出去了,我恐怕还出不来。”穆雯撇撇嘴。
“不为,长安最近哪儿有热闹?”穆庸掀开帘子,朝在前面牵马的不为问道。
“少爷,听说瑞云居今天要办一个诗词会,还请了徐阁老做评判,要不咱们去看看?”不为试探的问道。
穆雯和穆尘都表示无所谓,于是穆庸说:“好,就去瑞云居。”
……
穆庸三人在瑞云居门前下了马车,穆庸给了不为一粒散银,“你去将马车停好,自己去喝茶吧,不要走太远了。”
“好嘞少爷。”不为接过银子,高兴的去停马车。
三人刚一走进瑞云居,便有小二迎了上来,这小二见穆庸三人穿着不凡,显然不是平常人家,连忙摆出笑脸,“三位客官,有什么吩咐。”
“二楼要一个单间,把你们店里的招牌都摆上来,再来两壶酒。”穆尘从衣袖里掏出一枚元宝放在小二的手心上,三人中他既是兄长又是男人,这里自然是他付账。
小二笑呵呵的接过元宝,连忙将穆庸三人引了上去,不一会儿,桌子上就摆满了。穆庸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连忙起筷大口吃了起来。穆雯和穆尘也没怪罪穆庸的失礼,他们是武门世家,没有那么多规矩,也一同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听见下面闹哄哄的,三人打开单间门一看,原来是凤阁阁老徐堰之到了,众人尤其是许多学子纷纷见礼。徐堰之上了二楼之后被人领进了穆庸三人旁边的单间,显然是有人早已订好。
“凤阁阁老虽是虚衔,徐阁老也未挂朝职,但每次科举时必然有人推荐他为主考官,在朝中位份很高,这瑞云居的主人倒是有本事,能够请到徐阁老。”穆尘开口说道。
穆庸自昏迷醒来后仔细看过这个世界的古籍史书,与古代中国十分相似,宋代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但自宋代灭亡之后四方群雄征战几十年才形成了如今大康、北狄、西凉、南越四家纷争的局面,其中以大康实力最强,疆域最为辽阔,
“难怪那么多学子前来,想必是想在徐阁老面前露个脸吧。”
“恩,应该没错,穆家是武门世家,我们从小就没有参加科举,看个热闹就好。”穆雯顺着穆庸的话头说了下去。
一个声音在穆庸左边响起,“庸哥儿,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
穆庸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张家的的二子张靖。张靖是张伯韶的胞弟,穆张两家素来交好,张靖和穆庸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二人情同手足。不想今日张靖也来凑了这个热闹。
“原来是靖哥儿,快来坐吧。小二,再加副碗筷。”穆尘接过了话头。
“好勒!”
待张靖坐下后,穆雯打趣问:“靖哥儿如何在这里?张伯父没有将你禁足在家中读书准备殿试?”张家世代经商,专做药材生意,张家家主,也就是张伯韶和张靖的父亲张苑一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科考入官场,也算是光宗耀祖。只可惜长子张伯韶无意科举,早早就接手了家里的生意,所以张苑就将希望放在了张靖身上。张靖也不负所望,苦读几年,前几天已通过省试成了贡生,想来此次也是要殿试考取进士的。
张靖连忙制止穆雯继续出声,“嘘,雯姐儿轻声,我可是偷偷跑出来的,若是教我父亲听了去,又是一阵好打。”张靖平时可挨了张苑不少打。
穆雯三人闻言一笑,张靖因为科考可是挨过张苑不少打,这点长安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张伯父正与我父亲喝茶呢。殿试三月初一就要开考,今日已是二月十七了,你准备的如何?”穆庸问。
张靖闻言苦笑,“庸哥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考过省试已经很勉强了,这次殿试只怕是过不了,我自己倒无所谓,本来也不想做官,只怕是让父亲失望。”
三人听张靖如此说,一时无言以对,穆尘开口劝慰道:“靖哥儿不必颓废,尽力就好。”
穆雯和穆庸也附和说:“对,尽力就好。”张靖知道三人是安慰自己,轻轻“嗯”了一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庸哥儿,听说你上次城外遇袭受伤,可好些了吗?”张靖一开始就想问,只是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穆雯扯到了殿试上面。
穆庸闻言微笑,“已无大碍了。”
“各位,各位。今天的诗词会现在就开始了,请诸位在一柱香之内写出诗词,写完后我们会交于徐阁老评判。”瑞云居的掌柜一边说一边让人在一楼大堂摆上了一柱香。
穆庸听言,“靖哥儿不如去试试,凭你的才华定能得徐阁老面前赏识,说不定徐阁老一高兴就把你推荐给朝廷了呢。”
“庸哥儿休要打趣,诗词从来就不是我的强项,你又不是不知道。”张靖从小与穆庸一同长大,自然知道穆庸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