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元帅。”
穆庸跟着穆凌,对伍嘉成抱拳行礼。伍嘉成身居一品镇西将军之职,但是被封为此次援兵的主帅,所以穆凌和穆庸并未称呼其为将军,而是以元帅相称。
“免礼。”伍嘉成示意穆凌和穆庸不用多礼,“你们两个小辈,在军队中可还习惯?”
“多谢元帅关心,我兄弟三人一切都好。”穆凌恭谨回应。
“今日是私下谈话,不必讲究礼节,就像平日里称呼即可。”伍嘉成微笑着吩咐人给穆凌和穆庸看座。
“是。”
穆凌和穆庸恭谨坐下,等待着伍嘉成说话。
伍嘉成见状,也没有强求,开口问道:“二公子,粮草押送的情况如何,一路上可有损失?”
“回禀元帅。”穆凌连忙起身。
“坐,坐着说。”伍嘉成示意穆凌坐着说就行。
穆凌见状,坐下回报:“回禀元帅。卑职来之前刚刚清点过,粮草没有损失,只是有一辆粮车车轴断了。卑职无奈,只能下令将车上的粮草分开装到其他从粮车上,把车留在了原地。”
“车轴断了,找军需官替换一个便是。将粮车留在原地,岂不是白白浪费。”
伍嘉成有些疑惑。虽然一辆粮车算不上什么,但这样处理终归是不太好。jiqu.org 楼兰小说网
穆凌欲言又止,穆庸见状,拱手说:“元帅有所不知,我们曾去找过军需官,但军需官跟我们说没有能够替代的车轴。”
“怎么回事?”伍嘉成将目光转向穆凌,询问穆庸说话的真假。大军出征,军需官一般是由户部直接指派,所以伍嘉成并不知道户部会怎么安排,直到今天,他也没有见过那名军需官。
“回禀元帅,事情确实如我四弟所说。”
“车轴虽然不常用到,但却是押送粮草辎重必不可少,这才刚刚走了几天,怎么会这么快就没有替代的了。”伍嘉成有些愤怒,对着一名士兵吩咐,“来人,去把军需官叫到这里,本帅要亲自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是”士兵领命而去。
“元帅暂且息怒,想必是户部准备时有些许疏漏,到时候一问便知。”穆凌劝说伍嘉成道。
伍嘉成闻言,暂时将火气压了下来:“你说得对,差点把正事忘了。”
伍嘉成又将目光转向穆庸:“听闻,穆四公子跟安神医有些交情?”
穆庸不明白伍嘉成为什么突然提到安景岳,但想必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安神医曾救过小子性命,是小子的救命恩人。”
“那四公子可知安神医现在何处?”
“嗯。”穆庸点头。安景岳现在就住在津宴楼,他这次来南境,包裹里现在还放着安景岳送给他的诸多瓶瓶罐罐。
伍嘉成闻言大喜:“那可否请安神医到潭州来医治一位病人?”
“病人?”穆庸神色为难,“元帅,小子虽与安神医略有交情,但也不至于到了能够请他到这南境走一遭。”
“这……”伍嘉成犹豫了一会儿,从袖口拿出一封信,递给了穆庸。
“你看看吧。此事还需保密。”
穆庸狐疑地接过,然后打开仔细,穆凌也把脑袋凑了过来。
“宁国公中了毒箭!”
穆凌和穆庸看到这个消息,心中震惊不已。如此一来,武陵的态势很有可能会就此改变。
“武陵和潭州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小儿在长安听说四公子和安神医有交情,所以才给老夫发来信函,还望四公子能够以大局为重,请安神医前来。”
伍嘉成十分诚恳,穆庸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身为大康五虎将之一,宁国公谢骁如果薨了,对大康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况且如今南境战事已起,缺不了谢骁的指挥。
想到此处,穆庸握了握拳头。
“元帅,小子这就回去给安神医去信,只是小子不敢保证安神医能否来潭州城。”
穆庸和安景岳之间虽然关系不错,但穆庸可不敢保证安景岳会因为自己的请求而到这危险的边塞来,所以在伍嘉成面前,穆庸的话没有说完。
“好。宁国公府的小公爷说过了,只要能够将安神医请来,他必有重礼相谢。”
穆庸虽然有些眼馋谢韬的重礼,但也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他只负责传信,至于来不来,还得由安景岳自己决定。
“既然如此。小子就先告退了。”
“好。宁国公一事还望两位保密,以免乱了军心。”伍嘉成十分严肃地叮嘱穆凌和穆庸。
“元帅放心。卑职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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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城。
“大人,潭州城来信。”
周松从报信的小厮手里接过信件,拆开。
“周大人,可是谢将军的信?”佟德山在一旁问。
“正是。”周松将信放下,“谢将军已到潭州,并且接管了潭州城的城防。”
“太好了。”佟德山有些欣喜。
“信上还说,朝廷派出的援军先锋军已经到了潭州,先锋官是伍老将军的儿子,伍修。剩余的援军正在极速行军,随后就到。”
“看来伍老将军也知道武陵情势危急,所以派出的先锋才会这么快赶到。”
听到这个消息,佟德山心中的石头虽然没有完全落地。但也落了大半。因为只有援军到了,他们才有信心守住武陵城。
“嗯。”周松也不由放松了一些,“今日南越大军有什么益动吗?”
“自从孟頔把武陵城外的南越大军撤走后,便派人把出城的各条要道都堵住了。据派出去的斥候回报,南越大军基本上没有什么异动,除了……”
“除了什么?”周松追问。
“斥候还传回了一个奇怪的消息。说是南越主营之内,正在杀猪宰羊,似乎要迎接什么重要的客人。”
“这还不好猜,肯定是孟頔召来的那十五万大军到了。”周松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感觉便是这个。
“可是斥候回报,南越主营方圆百里,没有发现大队人马的踪迹。”
“你确定?”
“斥候传回的消息是这样的。”
“这可就奇怪了?”周松摸着下巴思考,“为何方圆百里,不见那十五万人马的踪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