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雪心中存着怀疑,但是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仍是心有余悸,便加快脚步往凤家赶去。
一进门就被刘墨芯念叨着询问她和夜璟澜是不是吵架生气了,因为晚饭时他来找凤凌雪,却得知她出门去了,然后整个人阴沉着脸离开了凤家,看起来很是不满。
凤凌雪敷衍着哄了她几句,然后便立刻跑去看凤广深的病情,并为他施针治疗。
终于忙完了,她才疲累的回到房间,李嬷嬷已经帮她放好了热水供她洗澡,缓解一下。
凤凌雪一坐进浴池里,只觉得通体舒畅,白天的烦恼全部抛之九霄云外。
她靠在岸边闭目养神,渐渐地竟然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梦里,她仿佛是一缕幽魂,游荡在一片火红色的花海中,漫无目的。
那种寂寞和孤独,令她感觉到无边的绝望,竟然吓地她从梦中惊醒。
温热的池水打湿她的黑发,紧紧贴在白皙的身躯上,随着呼吸起起伏伏,每一缕都充斥着不安。
梦境太真实了,真实到好像她真的经历过,不免觉得更加恐怖。
“嬷嬷……嬷嬷?你还在外面吗?”凤凌雪心慌不已,高声喊道。
李嬷嬷捧着衣服走进来,忙回应道:“小姐,老奴在这里呢,怎么了?”
“没事,我洗好了。”一看见李嬷嬷,凤凌雪才稍感安心。
她起身走到屏风后擦干身体,然后穿上轻薄的睡裙走了出去。
坐在妆案前看着铜镜里的脸庞,一边梳理长发一边发呆地盯着锁骨上的荷花胎记。
梦里的自己,虽然看不清脸,但这个胎记倒是十分明显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呢?
突然,她又想起之前那块会发光的粉色玉石,直觉告诉她,这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百思不得其解,也没人能够回答她的疑惑,所以,想到最后也只好躺在被窝里继续和周公约会去。
这次她没有再梦到什么,而是睡得深沉,一觉到第二天晌午才起床。
吃过午饭,李嬷嬷一边收拾一边说道:“小姐您最近出门可千万要小心,听说那采花贼又出现了。”
凤凌雪闻言转身可能着她问道:“是吗?难道最近又有案子?”
“是啊,东城赵家小姐前两日逛夜市的时候被人掳走,第二天在城隍庙找到的,人已经被糟蹋了,虽然没死,可整个人都疯了,这辈子算是毁了。”李嬷嬷面露惋惜。
凤凌雪紧紧皱起眉头,冷声说道:“还有人遇害吗?”
“有啊,上个月王家的二夫人也是在逛夜市的时候被掳走的,被发现时已经断气了,还有刘家的庶女,虽然被糟蹋了,可是自己跑回家了,刘家为了名声,硬逼着那刘小姐上吊自缢了,唉,可怜那如花似玉的年纪啊,这该死的采花贼,害人不浅。”
“这个采花贼如此嚣张,就没人抓他吗?”凤凌雪疑惑。
“抓啊,满城都在抓,可是听说这人武功高强十分狡猾,根本抓不到。可怜那些被糟蹋的姑娘们,有些还已经有了婚约,这下全毁了,太可恨了!”
凤凌雪暗暗咬牙,本不想插手跟自己无关的事,可这采花贼竟然冒犯到她的头上,这下绝不能容忍这个王八蛋继续逞凶罪恶了。
她凤凌雪就干一回替天行道的事儿。
想到这里,她换了身男装准备去找冯晴晴。
……
离开凤家,一路来到大理寺,却听说冯晴晴最近生病在家休养,她又立刻去了冯家。
一进门,冯母便热情的行礼,并且亲自把她带到冯晴晴的房间,然后才离开。
“你怎么了?”凤凌雪坐在床边,抬手轻轻抚在冯晴晴额头,果然有些发烫。
“我没事。”她笑了笑,神色中有些闪躲,一看就是有心事。
凤凌雪不喜欢对朋友用读心术,何况心术不正之人才会从眼神中展露出心思,冯晴晴这个情况是可以隐瞒,所以心里也会下意识地回避,不好读。
她问道:“到底怎么了?跟我还不说实话?”
之前柳如风生辰冯晴晴是决定要告白的,看这样子八成是失败了。
“唉……”冯晴晴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说,“我就是觉得累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累?”凤凌雪关心地握住她的手。
冯晴晴苦笑连连,虚弱地说:“我想师兄表白心迹了。”
“他拒绝了?”
“没有,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白怡就晕倒了,大夫来看,才知道她已经有了身孕……”
说到这里,冯晴晴眼圈发红,强忍着吸了吸鼻子,哽咽到无法继续说下去。
凤凌雪接过来说:“是你师兄的,对吗?”
冯晴晴点点头便再也憋不住了,一头撞进凤凌雪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整个人都在狂抖。
这么久以来,她都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难过,只能把自己憋的生了病,如今凤凌雪来了,她便立刻释放出来。
“乖,不哭了,不值得。”她拍拍冯晴晴的背,紧紧抱着她,心底又是一阵难过。
早看出来柳如风不是她的良配了,可惜这丫头不肯放弃非要表白心迹,如今也算是伤透了。
“那你……放下了吗?”她轻声问。
冯晴晴愣了愣,有些不甘心地回答:“可是他还没有给我一个答案……”
凤凌雪有些无语,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不肯放弃吗?
也是,喜欢一个人十几年,那得是多么深刻的喜欢,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叹了口气,她只好安慰道:“你别多想了,先养好身体再说。”
“嗯。”冯晴晴点点头。
又安慰了她一会儿,把她哄睡,凤凌雪才离开了冯家。
凤广深的药缺了一味,她还要去药店买,刚走到街上便撞到了沈修。
今日他还是一身白衣,显得整个人清雅矜贵,旁边还跟着一名随从,两人正从旁边的绸缎庄出来。
“好巧啊,凤小姐。”他主动走过来打招呼。
凤凌雪本想无视他绕道走,可是对方没给她机会就冲了过来,也是避无可避,只能尴尬地点点头,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是啊,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