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天要过年了,沐蕊橙和九歌两人一早却关了店,驱车赶往机场去接暖暖和明良。沐蕊橙在车上有些忐忑,像是臭媳妇要见公婆一样。虽然之前在视频已经多次和二老通话过,但是心里还是很担忧,这份担忧来自于她曾经的婆婆。
九歌用余光看了一眼后座上的沐蕊橙“沐沐,暖暖阿姨和明良阿叔都是极好的人,不会出现你所担心的那些场景。这是你重新的一个家,这个家里人,没有身份之分,只有家人。”
沐蕊橙又一次被九歌暖心的话,释放了那份紧张,甜甜地笑了起来。
在接机处,不一会就看到相互搀扶的老人走了出来,两人看到九歌和沐蕊橙老远就招手。
到了近前,暖暖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首先展露出来,都没有去和九歌打招呼,而是赶紧走到沐蕊橙的身边“怎么大着肚子还来接机,九歌也真是的。”
沐蕊橙被暖暖暖心关护,心里一暖,扶着暖暖的胳膊说笑着说“暖姨,就几十公里的路,很近的,而且不怪九歌,是我自己一定要来的。第一次接家里的长辈,我怎么能坐在家里,再说我还没到临产,不碍事的,你可千万不要怪他!”说着,却像是个小媳妇一样的红着脸看了一眼九歌。
暖暖和沐蕊橙相互搀扶着走在前面,两个人男人当仁不让地成了行李员。
明良怼了一下九歌“你小子可以啊!没走多久,就拿下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有我的风范!”突然觉得这样说,好像不对,赶紧咳了两声。
九歌都已经习惯了这个不太正经的阿叔,没有接话茬,却关心地问道“阿姨的身体怎么样?”
说到这里明良先是叹了口,然后又兴奋了起来说道“本来医生说,她之多也就两年的命,不过这次去查,医生说她好像癌细胞在减少,真的是很神奇,还问我们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但是,哪里有什么灵丹妙药,我们不过是出来到你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到了后来孩子们都鼓励我们到你这里多住住,他们可以时常飞过来,只要暖暖的身体康健,那都不是事。
小九,你是不是给你阿姨吃了什么神药?你阿姨怎么就突然就好了呢?”
明亮其实是开玩笑的,九歌笑着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指了指上天说“我哪里有什么灵丹妙药,否则我早就能治疗自己了!这是上天眷顾,阿叔可要好好珍惜啊!”
明良一想也对呀,如果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续命,小九自己也应该吃,说到这里老爷子反过来拍了拍九歌的肩膀“谢谢!小九!”
两人扯开了话题,但是两人走在一起的感觉就像是真实的父子一般,明良乐的就没有合过嘴!
暖暖和沐蕊橙回头看了两人,都相视笑着,氛围极其融洽。
路很好走,不一会就回到了二老惦念的“林间九座”的大堂。
九歌要求二老先沐浴休息一下,晚点可以一起吃午饭,暖暖和明良都没有坚持,确实年纪大了坐飞机,还是有点疲倦的。
行李不少,而且据说过几天还会有行李运过来,暖暖和九歌说,她和家里商量了一下,要在这里多住一阵子,想到明年的入冬前在回去。
听到老两口这样说,九歌开心不已。
老两口去休息的档口,九歌和沐蕊橙这假两口子,也在厨房开始了准备,只是沐蕊橙闲在哪里看着九歌,她不要一个人待着,她现在就喜欢腻在九歌身边。哪怕就是看着他,她都会心安。
等到二老起来,九歌和沐蕊橙将二老迎了下来吃午饭,一席午餐,沐蕊橙的碗里不知道被二老夹了多少筷子菜。
这种像是平常人家的温馨,却让沐蕊橙心里再一次暖心至极,特别感动,让这个备受摧残的女子,心间的伤又一次愈合。
这样平淡的大家庭开始了每天吃饭聊天,女人摘菜,男人下棋,偶尔承接一两个客人,晚饭后四个人一起散散步,这种悠然自得日子,滋养着每一个人。
第一次“林间九座”大堂有了电视,这是为二老准备的,老一辈人还是有看春晚的情节。
终于到了除夕夜,由于古寨里都是木结构,不让在中心放烟火,所以一边陪着二老看春晚,一边吃着年夜饭,时至十一点,马上要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九歌开车带他们到了一个远处河边的空地上,而这里却有一个人工造好的亭子。亭子是上锁的,九歌用钥匙打开了亭子,然后将四面窗户的旁板放了下来,用支架支好,四面成了四个台子。
九歌返回车上拿下一个暖炉,放在中间,然后将旁边的四个台子上放了一些小菜,中间的炉子上加了一个火锅铜炉,菜不多,也就七八样,加上一点水果,和一些糕点。
但是有茶有酒,这就不一样了。
明良哈哈笑着对暖暖说道“小九这小子,真的奇才!这主意妙极了!”
天上突然开始纷纷扬扬的下着小雪,九歌从亭子的座位下,拿出了很多烟火,开始点燃。
绚丽的烟火冲上天际,在飘雪的夜空绽放,这种场景四个人都是平生仅见,沐蕊橙搂着暖暖的胳膊,像是搂着母亲的胳膊一样,像极了一个孩子。而暖暖则宠溺地,刮了一下小鼻子,劝她不要太激动,怕动了胎气。
沐蕊橙裹得像个熊一样的,圆咕隆咚的,可爱极了。
花火在天际一次的一次升起,却点亮他们四个人心中美好,这个除夕之夜花火,也预示着这个没有血缘的大家庭第一次温暖的相聚。
下着大雪围着暖炉,在空旷的旷野上,小河边,吃上口热气腾腾的羊肉,喝上一斛热辣的烧刀子,或是甜糯的桂花米酿,那种感觉,那种温暖,就是人间最好的补品。
九歌的心又快了一两下,暖暖的心中过往的辛酸变成了美好的期待,明良自我救赎的在灿烂的火花下变慢慢变成温暖守候,而沐蕊橙那些痛苦的记忆,也渐渐和绚丽的花火一般消散。
这成了几个人一辈子最难忘的一个夜晚,到了十二点前,几个人又回到了大堂。
九歌已经准备好四个脚盆,放到茶座下面,四个人泡着脚,聊着天。
到了十二点,大家举杯欢庆,欢庆看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脚被温烫着,心被温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