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香味一致
慕轻微走的不快,以至于她踉跄之时还撞了她一下。
而这一下,莫名地就让慕轻微想起了先前在宴席上,娟儿将热汤洒在她裙子上的一幕。
她下意识地回了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的扶住娟儿,反倒是从她的身上闻倒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也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酒香有些熟悉。
时间紧急,慕轻微着实没有太多心思去想别的事情,便收回了心神开始仔细打量起屋子里那个躺倒在床上的人。
看面容,那人正是张少爷无疑。
只见张少爷衣衫完整,就那么斜趟在床榻之上。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脑袋上的一根男式银簪,居然是从太阳穴直直刺进去的。
瞧他发髻上的痕迹,那银簪似乎就是他自己的发饰。
张少爷的死状很凄惨也很扭曲,像是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被人刺中太阳穴而死。
从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浸湿了枕巾,将他半边脸染得通红一片。
慕轻微在屋子里认真观察尸体,她并未发觉方县令与萧将军,就站在门口处观察她们。
见慕轻微一个女孩子,面对这样血腥的场景居然丝毫没有害怕,二人脸上都不同程度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再瞧瞧那一直不敢上前的丫鬟娟儿,脸色煞白浑身颤抖,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嘛!
当然慕轻微是听不到二位大佬心里的吐槽的!粗略瞧了一眼张少爷的尸体,她慢慢地再走上前去,又提起张少爷的袖子凑到鼻尖闻了闻。
这一闻之下,终于让她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慕轻微终于知道她刚才为什么会觉得娟儿身上的味道熟悉了,因为她那味道和死者张少爷身上的酒香竟完全一致。
不仅如此,慕轻微还记起这种酒的味道,正是今日在宴席上方夫人张氏拿出来款待宾客的上好菊花酿。
慕轻微知道自己不太会喝酒,当时也只浅浅尝了一口。但她天生就对各种香味敏感,也就这样记住了那菊花酿的香味。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那个娟儿身为一名丫鬟是没有资格喝这么好的酒的,她的身上又是因何染上了上好菊花酿的味道呢?
陡然发现这么大个疑点,慕轻微却没喜形于色,而是继续检查了下去。
待她看完张少爷的尸体,她突然转过头来,对小丫鬟道。
“你怎么离得这么远,是不是心虚,所以才不敢上前啊!”
她如此说完,唇边忽而勾起一抹微笑,这不禁又令娟儿想起了慕轻微先前掌抿她的那一幕。
小丫鬟连忙后退,慕轻微则慢悠悠的朝着外头走去。
此时的方县令与萧将军已然回到了椅子上坐下,见慕轻微与小丫鬟都出来了,便问道。
“尸体你们都看过了,如今可有什么想说的?”
小丫鬟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想来是说不出什么话来的。慕轻微便自己站了出来,对着两位大人道。
“轻微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杀人,公道自在人心!”
方县令对着她笑了笑,“可是轻微姑娘,如今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可都指向你啊!”
虽然她是废太子的女人,可杀人偿命那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如果人真是慕轻微杀的,他身为此处的父母官,一定是会秉公办理的。
慕轻微听他提起人证,脑中立时闪过一阵灵光。
侧头瞥了一眼丫鬟娟儿,她拱拱手道。
“大人,您说的人证是这名丫鬟吗?若人证是她,那我可不认!”
方县令淡淡一晒,“哦,此话怎讲!”
慕轻微略微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慢慢道。
“按照娟儿姑娘的说法,当时除了死者表少爷,在场的人就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按理来说,我们不是都有着一样的嫌疑吗?她当证人说是我杀了人,可这反过来,我也可以当证人,证明人是她杀的。”
话音刚落,那小丫鬟就突然激动了起来,对着方县令大喊。
“老爷,她血口喷人!奴婢是方府的丫鬟,又素来与表少爷没有恩怨,奴婢有什么动机要去杀表少爷呢?”
方县令听了这话,微微点头又将目光挪回了慕轻微的身上。
慕轻微自然也不甘示弱,意有所指地道。
“之前没有恩怨,并不代表今日也没有恩怨!你很有可能是,激情杀人!”
小丫鬟一听这话,脸都给气红了,继续反驳。
“慕姑娘,你若不是凶手,为何要用迷烟将我迷晕?我只知道表少爷一直好好的,就是在你给我用了迷烟之后才死的。”
听她居然主动提起迷烟,慕轻微又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等等,你要搞清楚一个事实!迷药我只对你一个人用过,根本就没有在张少爷身上使。这件事情,等仵作来了一验便知。可瞧张少爷的死法,分明是在毫无防备之时,被人拔了头上的发簪刺入太阳穴而亡。”
“他既然早就和我有仇,又怎么会对我如此信赖!”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听了慕轻微这话,大家突然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这分明是张少爷与方婵一起密谋要害慕轻微,他怎么可能会对慕轻微毫无防备,还让她拔了自己头上的发簪行凶!
要知道慕轻微只是一个弱女子,在没有借助迷烟的情况下,她怎么敌得过身材高大的张少爷呢!
小丫鬟一时间也穷了词,不知该如何反驳。
但与她不一样,慕轻微的反击却才刚刚开始。
她继续看向了方县令,对他道。
“如今这情形,丫鬟娟儿肯定是不能证明我是凶手的,而我似乎也不能证明她一定是凶手!既然这样,那不如我们就将自己今日做了的事情都一一说出来,看看谁跟可疑吧!”
方县令端的一副我就看你怎么表演的神色,微微点头。
“行!”
于是慕轻微便瞥了一眼娟儿,“你年纪大,你先来!”
娟儿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也没再跟慕轻微对着干,娓娓道来地将自己今日做过的事,一件一件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