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大船将沉
只听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悠扬的哨声,守在窗户外的两个人影瞬间动了起来,破开窗户便来到了床前。
猛地一把掀开床帐,他们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对着床榻就是一阵乱砍。
过了一会儿,站在后面的那个终于察觉到不对,压低声音道了一句。
“不对劲,这手感不对劲!”
二人这才借着从窗户外照进来的光看了一眼床榻。
“人呢?”
终于发现不对,二人身体瞬间紧绷。可楚峥早已绕后过去,一阵寒光闪过二人双双倒地。
看都没看那两个喉间喷血摔在一起的人一眼,楚峥来到慕轻微的跟前。
“走,我们先出去!”
从方才的情况看,这两人很显然是冲着他来的,但是听外面传来的声响来的似乎不止他们两个。
房间里并不安全,还是得赶紧出去找到宋时渊和全喜他们才行。
慕轻微已经被他刚才的手法看呆了,直到他唤她才惊醒过来。
看了一眼楚峥的脸,她连忙从枕头下扯出他的鲛纱带子递给他。
“先把这个系上,待会儿出去了别被他们看出来!”
她不说,他差点都忘了,楚峥接过带子立马绑在自己脸上。而慕轻微则几步来到屋子里的屏风前,从自己先前穿旧还没洗的衣服里摸出来了个袋子。
准备好一切,楚峥一脚踹开了房门,领着慕轻微冲了出去。
迎面而来好几名黑衣蒙面的杀手,楚峥一个旋身对上,只见空中顿时升起一片血色的云雾,几人瞬间倒地。
闻着那股浓郁的血腥味,慕轻微都还没来得及反胃,就被楚峥抓住了手腕。
“走,往这边走!”
他们的房间在船舱的右舷尾,而宋时渊和全喜则都住在船舱的正前方,想来那个地方的守备应该比这里要森严。
一路上遇见许多黑衣打扮的刺客,船舱周围全喜从京城带来的那些侍卫们正在苦战。
瞧见一路从船尾杀来的楚峥,他们眼中皆露出庆幸之色。
“殿下,您没事吧!”
虽说他们皆是随全喜公公而来,可谁都知道除了全喜公公,这位曾经的废太子的安危亦是重中之重。说到底,他才是陛下的儿子,死了一个公公陛下会震怒,可要是死了儿子陛下才是真的有可能会伤心的。
然这些刺客皆是冲着楚峥而来,是以早就安排了不少人在此阻挡,就是为了让他们不能第一时间赶到废太子的房间。从方才发现刺客到如今两方人马打得如火如荼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他们都差点以为废太子已经遭了毒手了,如今看见他还好好的自是都松了一口气。
楚峥一手执剑,一手紧紧地拉着慕轻微,对那些侍卫道。
“速战速决,然后都随我去前甲板!这些人肯定不止是冲着我来的,保护船舱底下的犯人要紧。”
是的,宋时渊从慈溪村抓回来的那些人,如今也都还在这条船上。
刚才那两个派来行刺他的杀手着实不够聪明,楚峥怀疑那只是虚晃一招,这些人的真正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救人。
当然,要是真的把他给杀了也算赚了。
“是!”
纵然他已不再是曾经的太子殿下,可身上的那股气势还是会令人不自觉地诚服。原本各自为战的侍卫们听了他的话,很快便聚拢在了一起,以楚峥和慕轻微为中心,一起朝着船头的方向攻去。
一剑将一名挡在跟前的刺客挑进水里,一脚又将一名想偷袭慕轻微的刺客踹飞,楚峥拉着慕轻微健步如飞,终于来到了前甲板。
而前甲板上,全喜和宋时渊果然在此,他们如今也正被一群人所围攻。
也不知护卫他们的侍卫都去了哪,现今守在他们身边的竟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全喜是个阉人,根本不会武功,是以这守护之责就全落在了宋时渊的身上。可他虽身怀武艺但武功却不如楚峥,是以以一人对战三名刺客还是很吃力的。
楚峥见状,直接飞身而去,一剑便削断了其中一人的手臂。
宋时渊见状面露喜色,一脚将那人给踹开,然后便与楚峥联手,一人一个结果了剩下的两名刺客。
浓郁的血腥气中,他终于得了喘息之机,对楚峥道。
“殿下,这些刺客都是冲着赵家反贼来的,他们在船底凿了个大洞,想趁机抢人。
这也是为什么船舱上侍卫不多的原因,其余的人都被他派去船舱下面看守犯人去了。
楚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问。
“发信号叫救援了吗?”
他们此行有前后三艘船,其实已经算是带足了侍卫,只是这伙刺客人数也不少,还个个都是高手才这么难应付。
若他估算的没错,这片水域应该已经离云州府不远了。只要放出求救的号烟,云州府的守将揽件定会来助。
宋时渊点头,“放是放了,可是他们赶过来毕竟还要时间,这艘船船底已经进水,估计最多再撑一刻钟便会沉了。”
在船完全沉下去之前,必须将船舱底下关押的犯人都押解出来,否则那些人无论是被淹死了还是被救走了,他们都难逃问责。
听完他的话,楚峥面色依旧沉静,继续问。
“隔壁的船可有进水?是不是只要将他们都带出来,运到另外的船上去就行?”
宋时渊连忙回答,“对,殿下这是要下去吗?”
如今这甲板下面,可比上面危险多了。
除了下去还能怎么地,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这样差事给办砸?
楚峥只犹豫了片刻便道,“我去下面把他们带上来,你给我护好她。”
说完,便将慕轻微甩了过来。
宋时渊连忙扶住身形不稳的慕轻微,染血的脸上挂着一抹苦笑。
“轻微姑娘,没想到殿下居然这么在乎你!”
前段时间为了追她不惜让人假扮他留在船上,就是如今这种要命的情况下,他也能将她护得如此周全。
慕轻微向来不喜欢宋时渊,闻言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他是我夫君!”
不在意她在乎谁,难道在乎你宋时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