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请人修房
慕轻微素来是个风火的性子,既答应了人家的要求,便立马将修房子这事提上了日程。
只是这修房子的钱她有,可修房子的人又该去哪找呢?
村子里倒是有些工匠,但因为顶着个流放犯人的头衔,这里的村民都不怎么敢跟他们来往。别说工匠了,就是连个问话的人都没有。
思来想去,这事恐怕还是得麻烦林嫂子了,她是村长夫人对这些事情肯定比她熟。若是她愿意出面帮她说说,她再将工钱给的足足的,说不定还是有人愿意来的。
如此想着,正好下午也没什么事,慕轻微便取了个篮子装上一些自己昨日捣鼓出来的糕点,准备往村子里而去。
行至门前,忽然想起早上林秋雨的那事。她沉吟了片刻又转身去了厨房,从柜子里数出十个鸡蛋一并放入了篮中。
挎着篮子行出院门,慕轻微抬头瞧了瞧远处的天色。
正是日头西斜之际,离天黑还有一阵,此时去跟林嫂子说完事情,回来正好做晚饭。
想到这,她回头瞥了一眼仍旧坐在井边的楚峥,高声道。
“我去村子里逛逛,你老实待在家里,天黑之前我会回来做饭的。”
说完,还不等楚峥应答,她便走了出去。
一路匆匆,花费了将近半刻多钟,慕轻微才离开荒凉的村北进入了慈溪村中。
村长家就在离慈溪村村口没有多远的地方,两进两出的大瓦房,既明显又气派。
而在它的旁边,矗立着的便是林二叔的家。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林秋雨的事,林二叔家今日着实有些愁云惨淡。不仅院子里聚集了不少人,就连一些在外头行路的村民,在路过他家时也会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朝着他家院子里瞥上两眼。
等慕轻微走近了,还隐隐约约听到了从里头传来女人的哭闹声。
那哭声听着很是熟悉,不是林秋雨的肯定也是她娘的。
思及早上林秋雨那鲜血淋漓的惨样,她摇了摇头,总觉得这姑娘这次恐怕得为自己的任性付出大代价了。
慕轻微喜欢看热闹,但这种热闹她却懒得去凑,低下头急匆匆地就往隔壁的村长家走。
却不想正是因为走得太急,在路过林二叔家院子转角的时候竟一不小心撞上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灰色的短衫,身材高大,长得也还中规中矩。也不知他立在林二叔家的院子外是想干什么,难道也是来看热闹的?
慕轻微抓紧了自己的篮子,另一只堪堪扶住篱笆才没让自己摔倒。
回神之后,她赶忙朝着那人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撞伤哪吧!”
那男子却是怪异地瞧了她一眼,随即摇了摇头道。
“没事,没关系!”
说完,他就像是很着急似的赶紧越过她走了。
望着那匆匆而去的高大背影,慕轻微猛地皱起了眉,一瞬间脑中似乎闪过了什么画面,但仔细去追究却又找不到来源。
若她没记错的话,她以前应该没有见过这个人吧,可为什么瞧见他的背影心里竟会油然而生一股熟悉之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她正望着那人的背影沉吟之际,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正好也从村长家的院子里行了出来。瞧见立在篱笆外的慕轻微她眼前一亮,高声喊道。
“哎,轻微!你怎么来了?”
是林嫂子的声音,慕轻微只得抛了心头那莫名的怀疑赶忙回过头来,正好对上那正端着一碗面条走过来的林嫂子。
瞧见她手中的面碗,慕轻微大概能猜出她这是想去哪,上前一步对她道。
“林嫂子,我不是去哪,我是有些事情想来拜托你的。还有,上回你和村长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连那药箱都送给我了,我都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
言下之意,她今日是来找她帮忙,顺便谢谢她曾经的出手相助的。
见她如此说,林嫂子也不意外,伸手拉住了慕轻微的手腕。
“唉,你这孩子,说什么谢不谢的!反正那东西留在我手里也没有用,送给你正好能发挥它的长处。”
说着,她不知是忽然想起些什么,盯着慕轻微的眼睛突然一顿。
“对啊,我怎么给忘了,轻微你也是会医术的呀!你现在可得空?正好我要去给秋雨送点吃食,你也跟我一起去看看她吧!”
林嫂子并未掩饰她的情绪,是以慕轻微一眼便瞧出了她的意图,莫不是想让她给去那林秋雨诊治吧!
虽然林秋雨她不怎么愿意理睬,但林嫂子毕竟是她的大恩人,她还是很愿意给恩人面子的。
如此,慕轻微只得点了点头。
“也行,正好我也带了些鸡蛋,可以拿去给她补补身子。”
二人这般说着,便一起朝着林秋雨家而去。
等来到林秋雨家,慕轻微才发现今日聚集在林秋雨家的不是旁人,正是上回被王嬷嬷带着来寻过她麻烦的那些慈溪村族老。
他们瞧见随林嫂子一起走进来的慕轻微,脸色皆微变,其中有个花白胡子的还直接不赞同地道。
“林嫂子,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林嫂子一贯知晓村里人对慕轻微的偏见,也没反驳,只打着哈哈道。
“正好碰上,里面怎么样了?”
只见那花白胡子的老者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无奈。
“她还是不肯说!”
林嫂子也叹了口气,领着慕轻微走过堂屋,终于来到林秋雨的闺房。
林秋雨的房间并不大,里面只摆了一张床并着一个木制的梳妆台。
此时房间里没有外人,只站着林秋雨的爹娘,也就是林二叔他们夫妻俩。
但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也并不安静,慕轻微一进来便听到了林二叔的咆哮。
“那个混账到底是谁,你说啊!”
瞧林二叔那咄咄逼人的样子,似乎是很想将那糟蹋了他女儿的罪魁揪出来,带着一屋子的人前去讨要说法的。
然那历经大变的林秋雨却像个摔坏了的瓷娃娃似的,靠在床边默默流泪,却一言不发。
明显是不愿意招出那个害她怀孕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