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煌神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觊觎战越上神,你什么总是和我过不去?”那被千司芸押这双手的鹅黄色衣裙少女大声说。
千司芸冷笑,有一种极其吓人的语气在少女耳畔说:“是,喜欢我哥哥的人有很多,但是没有哪个像你敛若这样不知羞耻的去偷看战越哥哥洗澡。”
敛若委屈的说:“战越上神衣服还没脱,我就被发现了,所以我根本什么都没看见嘛!好司芸姐姐,就放了你的敛若小妹妹好吗?”
她撒的一手好娇,奈何千司芸软硬不吃,她虽然胆子大,但是单论修为境界,她还真的比不过千司芸。
“芸姐姐~你就放我一马嘛~”
“芸姐姐~~~~~”
“芸姐姐~~~~~~~”
司芸实在是受不了这货的作天作地,在众目睽睽之下,非常女汉子的掣出鞭子,将敛若绑了起来,拉出内殿。
“战越哥哥需要我们一同守护!”战越的头号小迷妹为司芸竖起了大拇指:“司芸姐姐,好样的!”
目睹了此情此景的白子晰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小姑娘,真的是一点儿也不知道矜持为何物。
遥想当年,毫不夸张的说,追白子晰的女孩子可以从沧暮巅排到堕落神渊,但,纵使她们明争暗斗,斗得天昏地暗,到底是有教养的小姐千金,有自己的风骨,在知道白子晰有心上人后懂得知难而退,干净利落,且不会再多纠缠,那才是真正的仙女。
白子晰微微蹙眉,那个敛若,不知道为什么,他记得自己明明从来不曾见过她,但是她一开口说话那无赖又俏皮的声音,还有粉妆玉琢的小脸儿,总是让白子晰觉得很熟悉,像是多年日日相对的故人,却不记得,是哪位故人。
司芸远远的就被那一抹淡然出尘的白影给惊艳到了,这会整了整衣袍,浅笑:“仙友可是要去偏殿的莲池赏花?”
白子晰:“嗯。”
“仙友介意司芸与仙友同去吗?”
“姑娘想的话,我不介意。怕只怕,与我一同赏花,旁人会说姑娘的闲话。”
“我不怕。”
现在的小丫头……都是这么自来熟的吗?
司芸挽起绣着素淡芙蓉花的衣袖,正欲拉起白子晰的手,却被洛儿抢了先,“姑娘,你的手,好凉啊……”
“是……是吗,”司芸微笑着,只不过笑的有些尴尬,“我没感觉到。”
“那我给你暖暖可好”洛儿狡黠的笑道:“作为交换,就不要再打我家殿下的主意了。”
“我没有……”司芸想辩,但转念一想自己的绯闻难道还少吗,清者自清,又何需申辩?
浅儿:“洛儿,你就不要调戏司芸上仙了。”
白子晰瞧了司芸一眼,千姑娘果然两颊红霞,羞羞嗒嗒。
这千司芸所钟爱之人不是战越上神吗?为什么会被洛儿的几句话撩的脸红。
“司芸上仙,”白子晰抬起蓝色的眸子,问道:“我有一惑,不知你能否解我之惑?”
“仙友可是想问战越上神和我是什么关系。”
白子晰:“司芸上仙曲解我的意思了,我本无心你与战越上神的私事——这六界中的是是非非早就与我无关了。”
“那下君也疑惑,现今六界中,有什么人,什么事,是能让凝华上神上心的。”
白子晰:“你猜。”
司芸:“什么?”
“你猜能让我这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心中的牵挂到底是谁。”
浅儿心说不好,殿下的伤养了两万年才算好了个大概,几日前才与白暮小殿下怄气咳了血,眼下是受不得半点刺激的。最最关键的是他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怎么和那位交待?心下想时,手中的丝绢竟因紧张过度,被她撕破,裂为两半。
丝绸破裂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楚的入了云洛儿的耳朵,姐姐这是担心……“殿下心念的是少时朝夕相对,温柔似水的小师妹墨卿卿。”
“是啊,这世间值得我护的,只有我的卿卿……”
司芸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
“因为我觉得,你认识我。”
“六界中,谁人不知凝华上神有艳绝天下之姿容。”
“六界第一美人是柳听雨,姿容绝世的也是他。况且你明白我说的不是这个认识。”
清风苑偏殿。与主殿不同,清雅的过分,很难让人想到这就是那个怎么奢华怎么来的清风苑。
白暮轻轻挽着夜暝的细的过分的手腕,扶着暝妹下并不算高的石梯。“暝妹,小心。”
夜暝羞涩的笑了一下,摇摇头,那是在说:“殿下,其实你不用管我的,夜暝没有这么金贵。”
“我知道。但是暝妹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就是最重要,最金贵的。”
“我莫白暮就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暝妹,不宝贝着,我还能再找到一个像你一般的姑娘吗?”
“想找也未必找不到。”虽然夜暝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其实再温柔的人都是会有小脾气的。就像他,喜欢生自己的气,喜欢损莫白暮,拆莫白暮的台,但当着别人的面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因为他总要为白暮在外人面前留些面子。
“找不到的。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夜暝。”
“你也找不到另一个白暮……因为这世上也只有一个白暮。”
夜暝摸摸眼上的白绫,可惜了,他看不见。看不见青梅竹马的脸,看不见自己到底是何容颜,让莫白暮这么喜欢?
看不见其实也很好,竹马很怜惜他,不是吗?
竹马爱的只是自己的一张脸吧!毕竟自己是那个人的孩子,那个人有倾世的容颜,自己又能差到哪里去?
“白暮,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我就把你的腿打断,让你这辈子都只能和我在一起。你害怕吗?”夜暝咬破手指,不顾白暮的阻止,在石阶上下这么一句话。
“暝妹,擦掉,别让我父帝他们看见。”莫白暮心疼的握着夜暝的手,从袖口撕出一片白布,替夜暝包扎伤口。
暝妹总是喜欢自残,然后再说些让人混身起鸡皮疙瘩的话。但他伤的从来都只是他自己,说打断白暮的腿,杀了所有白暮所在意的人,毁了白暮……其实夜暝什么都没做。
白子晰的眼光很毒,看人的眼光极准。
如果让自己的父帝知道了夜暝对自己存了杀心,按父帝的性子……恐怕是留暝妹不得了!
“阿暝,下次不要这样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