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宸揉了揉眼睛,手臂木木的不过却睡得异常的舒服,列车驶出山洞,恢宏的史诗感扑面而来,玉白的建筑群,百米高塔飘扬着金属龙头的御金国旗,蒸汽马车,蒸汽列车,飞艇组成的金属洪流占据交通要道,列车在云间奔腾蒸汽排列成淡淡的云层,唯有中心是一个真空区域。
帝都由内到外分别是皇宫,贵族区,商业区,居民区,除皇宫由金属铸成的高墙与贵族区分开之外,其余区域并没有明显的分界线,从高空往下看,贵族区内也有不少小贩于集市口贩卖小吃,穿着奢靡的贵族坐于小摊前谈笑风生。
“别看了,坐好列车要下降了。”李弘轻抚敖宸脑袋,取下外套,若是看到敖宸身披皇子的衣服,宗族的老顽固和花边小报都不好对付。
“哦~我们这是要去哪?”敖宸小手擦干窗上的雾水,透过窗外看到只出现于老卢口头的帝都。
帝都虽然让敖宸震撼却说不上惊喜,出了家门他就四处流浪,帝都的确很美,也只是美而已,他更愿意呆在矿场,那里有他的家人。
可惜他只是颗棋子,自从进了矿场敖宸就明白了很多事情,现在的他可说不出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豪言壮语,唯有死亡可能才真正由他决定。老布说过,人呀!走到下一步才真正知道前方是什么。
“到站了,你就知道了。”李弘拉着敖宸下了列车。
天枢院隶属于四海学府却由皇室掌权,是皇室挑选亲信培养势力的机构,里面多是当今权贵儿孙一辈。
李弘最初是安排敖宸去自己的领地锻炼心性,再入四海学府,暗中引进天枢院,这样过渡也算平滑,不会直接触及到现有的利益分层。李凯钟一句话就打乱了他的计划,既然在电话里吩咐肯定是要李弘动用自己的力量,让一个奴隶进入帝国最高权力培养机构这对帝国的冲击不亚于敖宸发表的言论。
这回向外界释放出一个不好的信号,奴隶都能以这种方式进入天枢院,就代表所有人都有机会挑战一下现在已经分配好的蛋糕,说是动摇帝国根基也不为过。
李弘头疼之处不单是来自外部还有敖宸本身的因素,这孩子太呆了,那群能在家族斗争下脱颖而出的狼崽子眼里他就是块肉糜。
“嘿嘿~”敖宸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还以最真诚的笑容。
列车缓缓停在玉华殿前,此处便是李弘的府邸,仆人们已经恭候多时,排成一列站在车门外。
“老杜,你带这小家伙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要整洁朴素的,还有把他喂饱了,待会要开个发布会。”李弘招来一位老年侍者,将敖宸带下去,关于处理敖宸进天枢院他脑子里有了雏形。
敖宸跳下列车对李弘挥了挥手,跟着侍者离开,他已经习惯了,当初就是被宋天宇交给管理者,管理者交给老卢,老卢托给雷云,他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活着嘛不寒碜。
“小公子,里面的下人已经准备好了你进去就行,衣服就脱在外面。”侍者领着敖宸来到一处木制阁楼。
“好的,老爷爷,衣服帮我收好。”敖宸取出戒指戴在手上,全身脱了个精光。
似乎每到一个更高级的地方都要先洗澡换新衣服,敖宸进了矿场母亲买的衣服被扔了,换上了统一的工作服,这一次他留了个心眼,老卢给的新衣服他不能再丢了。
“好的,小公子。”侍者看到敖宸手上的龙首戒指表情严肃了几分,看来这位小英雄又是某位大人物的手笔。
走进阁楼,敖宸手急忙捂住下身,原本以为是个高级一点的澡堂,没想到里面竟然站着两个女仆。
女仆见到敖宸害羞的摸样,捂嘴一笑,也不管敖宸愿不愿意抱起敖宸放入准备好的热牛奶澡盆中。
“不能喝哦。”年龄稍长的女仆轻轻的搓着敖宸的手臂,细声提醒到,主人自己出丑可以,让主人出丑就是她们工作的失误。
“我知道了。”敖宸语气有些沮丧,这么好的牛奶用来洗澡太浪费了,还是矿场内洗澡方便,洗矿的大喷头前后滋两下衣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和人都干干净净。
洗澡却不仅仅是洗澡,女仆拿出一堆工具,修剪头发,护理皮肤,待到从阁楼中出来,矿场生活留给敖宸的只剩记忆。
这新衣服怎么没有新衣服的味道,敖宸跟在侍者后面心里总感觉缺点什么,衣服上闻起来有种淡淡的花香却没有新衣服该有的味道。
李弘一边浏览公务一边吃着早餐,大哥在人联内造势自己更不能闲着,顺便还能借势压一下国内骚动的势力,手指一划一场影响御金为未来的新闻发布会将于2小时后在皇家宣传礼堂举行。
“十殿下,小公子准备好了。”侍者将咖啡放于李弘身前。
“带他过来,我有些事要交代,将我房间内的佩剑取来。”李弘手在桌上一敲,端起咖啡抿上一口,苦涩的味道让一夜未睡的他精神一震。
皇家宣传礼堂之外,闻到腥味的记者蜂拥而至,其中不免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丢掉的面子总想方设法的想以别的方式找回,却对自己下作的行径闭口不谈,礼堂前的护卫早就注意到这群不速之客,不过碍于身份并未上前阻拦而是将这一幕发送给高层等待下一部指令。
一只玉手推开房门,女人面带英气身着紫色长裙打着哈欠,一脸困意的看着李弘,她也一夜未睡手下的各部门已经做好配合李弘,却不料李弘不声不响的突然要开发布会,现在正是敖宸风头正盛的时候,只要维持住伽鹰何不食肉糜的形象这场舆论战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御金一方赢。
“小弟,你做事之前能不能通知你姐一声,我这里都准备好给你铺路了,你这一弄我昨晚的酒会白弄了。”李嫣抢过李弘手上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后不顾淑女形象瘫坐在椅子上。
“老姐要不是你的酒会,我现在早就被那群大臣捧到父王那里丢进火坑。”李弘会心一笑自觉的起身捏肩。
“你知道就好,我就想不清楚,现在让那小子进天枢院会不会有点拔苗助长,里面的狠角色你平时对付起来都有些吃力。”
“不碍事,这不是有这个靠山在嘛,而且第一批学员都被你们瓜分干净,新苗还没长起来我不自己培养一个能用的人,难道还要自降身份和一群小辈抢东西吃?”
“也对,要是大哥在就好了,有他压着二妈那一系也不会这么嚣张,等过几年二哥出关了指不定更乱,不过敖宸的事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有什么办法,本来就是个老幺,现在做事也是给父皇打下手,母亲那一系多是为大哥站台,姐啊,你是生得早不知道我这弟弟的难处,你觉得父皇会放任我们着一系做大。”
“有难处给姐说,姐不行还有大哥和母后,只是敖宸的事要慎之又慎,你的四哥,五哥,六哥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灯。”
敖宸趴在门外听到二人的谈话,探出半个头,看到李弘和李嫣缩了回去,老爷爷只让他进来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个人。
“进来吧,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三公主李嫣。”李弘挑挑眉示意敖宸行礼。
“三公主好。”敖宸怯生生的说道,学着侍者给李弘行礼的摸样对着三公主行礼。
“哇~我在你发给我的照片上没见他这么萌。”李嫣眼前一亮一把将敖宸抱起,转了几圈坐到椅子上,手在敖宸脸蛋上揉捏,这孩子一看就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密感。
李弘讪讪的搓了搓手,只能说人靠衣装,敖宸这身衣服穿着配上呆呆的气质倒是有几分贵气,加之修炼《六御决》的缘故,皇家之人对他天然的亲和感,他献殷勤这么长时间倒不如敖宸露面。
敖宸静静的呆在李嫣怀里,任由其拿捏自己,他都被两个姐姐看光了,现在也不在意这些,何况这位还是三公主,伺候好了说不定能把老卢弄到帝都也说不定。
“姐,晚点我再带敖宸去找你,现在有些会议的事要和敖宸交待,这个时间点上,估计有不少苍蝇会坏了会议的进程。”
“你自己看着办,有事叫我,别的不说弄死几只苍蝇简单的很,我回去了。”李嫣玩弄一会儿,看到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宸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嘴角不着痕迹的微微一笑,果然太阳底下无新鲜事。
李弘听到李嫣语气的变化知道老姐误会了,看着李嫣离去的背影也不多做解释,一家人的事以后说破就好,现在任由别人去猜敖宸的身份才对之后的计划有利。
“敖宸,我给你说一下待会要注意的事项…”李弘一边说着会场要注意的东西,从柜子里取出一条项链将敖宸手上的戒指取下挂在项链上。
敖宸聚精会神,流程与当初老卢吩咐他的差不多,问题会有别人替他回答,自己只要安安静静做到最后,只希望这一次别再有什么身份更高的人将自己带走,走太远了母亲以后就找不到他了。
“给你戴好了,戒指以后不能轻易让别人看到,不然别人会误会的。”李弘将项链给敖宸戴上,这是堵住那帮官僚的底牌,现在还不是用的时候。
“知道了,十殿下。”敖宸学着侍者的口气表情严肃的看着李弘。
“你学这个干什么,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叔叔就好了。”李弘轻拍一下敖宸,他还是喜欢敖宸叫他叔叔,十殿下那是外人叫的。
发布会吸引的不仅仅是记者的目光,朝堂之上大臣们通过自己的关系网,目光聚焦于此,李弘的决定一定程度上代表的是皇家的态度,作为臣子的他们要是琢磨不透皇帝的心思,迟早会被挤出权力中心。
“各位对这场新闻发布会怎么看?”李凯钟来了兴趣,虽然昨晚已经讨论过发布会细节他还是想听听这帮老狐狸的看法,单纯为敖宸入天枢院造势犯不上这么大的阵仗,凭借他赐予秦博明的皇恩戒,这帮权贵要是出手阻拦就是藐视皇威。
“臣等不知。”
大家都是老滚刀肉了,装傻充愣更是一流。
“看来我这小儿子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这件事混迹朝堂20几的大臣都看不出来帝国后继有人。”李凯钟轻哼一声,一群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无趣的很。
会场内李弘拉着敖宸入座,高高的桌子挡住敖宸身体只露出一颗头在桌面,诡异中带着滑稽,会场内早就坐满了各大势力的记者,长枪短炮,镜头对准二人生怕错过新闻爆点丢掉饭碗,而那些没有资格入场的花边小报,远远的拍了几张照片,发布会还没开始他们的故事已经写了一半,真实性?那从来不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他们要的是点击量和流量带来的收益。
“十皇子,关于伽鹰联邦外交使哈尔昨天的言论你有何看法,敖宸的言论是否代表御金对伽鹰的态度。”随着主持人宣布发布会正式开始,御金安排好的记者率先举手。
“哈尔的言论的确有不妥之处,同时也提醒我们帝国的确有不足之处,敖宸发表的态度只是作为底层人民最朴实的观点不作为对外的外交态度。”李弘表情严肃,紧要关头马虎不得。
“哈尔大臣发表有关蔑视御金的言论是否会影响两国的外交政策?”
“哈尔的言论让我们看到伽鹰联邦对于御金帝国的偏见,未来几年我们将展现一个全新的御金让人联充分了解我们。”
“伽鹰联邦宣称哈尔的言论仅代表个人,御金方面对此有何看法?”
“这一点我们与伽鹰联邦意见一致,相信外交大臣哈尔也有自己的考量。”
这三个记者的发言基本奠定了这次发布会的主题,伽鹰的记者眼见大势将定抢过话筒。
“对于哈尔指出御金对奴隶的压迫御金作何解释。”
“阶级矛盾由来已久,御金已通过各级法案保证人民基本权力不受侵犯,充分平衡异能者与普通人间的矛盾,正视自己的缺点而不是将问题归于自由之名。”
体制问题就是立场问题,闭口不谈一直是各国间的默契,伽鹰现在撕破脸皮倒是李弘没想到的。
“敖宸作为一个奴隶却能因为一句话与皇子同台发言本人对此作何评论?”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