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予看着知瑶良久，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责问自己，他作为悦兮待在知瑶身边几千年，知瑶从未对着他说过一句重话，再别人那里也是徒弟长徒弟短的，可时隔千年再次相见，知瑶的眼中却只剩下凉薄。
“方丈山，方丈山，知瑶，你的心里，就只有方丈山吗？”羡予猛地抓住知瑶的手，一双眼睛变得赤红，“你怨恨我，怪我害了方丈山，可你呢，这么多年我怎么过的，你有问过我一句吗？”
“是我让你离开的吗？”知瑶不退反进，她一步步逼近，微微抬头盯着羡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是我让你修魔功的？是我让你背叛方丈山害死晏阳他们的？悦兮啊悦兮，你问我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是我没保过你还是方丈山没保过你？”
羡予被知瑶逼问的节节败退，许久说不出话来。
知瑶看着这幅模样的羡予，冷笑一声:“你问我这些年你怎么过的，那你怎么不想想我怎么过的，我背着那么多的人命在身上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过来的？想当年我救你的时候，我原本以为你虽然是魔族，但是起码心地善良，可是你做的是都是什么？”
羡予想起自己在方丈山上的那些事，眼神躲闪，许久以后才说道:“我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知瑶听到羡予的话，冷笑一声，“好一个逼不得已，但凡你说，这便是你原本的计划，是我不让你走才逼得你让阎澄王亲手杀了苏觅，我都敬你是条汉子！”
羡予看着知瑶许久，最后他忽然一把抱住了知瑶，知瑶被吓了一跳，想要挣脱开，想她力大无穷的食铁兽，却因为被羡予封了灵气无法挣扎，她气的抬脚踢他，最后踢的自己脚疼:“放开，混账东西，你给老子撒手！”
羡予却是越抱越紧:“知瑶！我是悦兮，悦兮啊！”
知瑶听不懂，满脸的嫌弃:“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从入方丈山开始，就是阎澄王的一场阴谋！”羡予忽然开口道。
知瑶愣了一下，却下意识的忘记了挣扎:“什么？”
“当初在黄泉岸边遇到你的那一天，就是阎澄王的阴谋，他是我魔族的叛徒，却又不满天族让他处处掣肘，所以他找到我，我是我父亲最举无轻重的一个儿子，我母亲身份地位低下，我虽有天赋，可并不受我父亲待见，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逃掉了当年的仙魔大战！”羡予紧紧的抱着知瑶，轻声说道。
知瑶微微侧头，却只能看到羡予的下巴:“所以你就害我方丈山？”
“我的母亲，在他手上！”羡予低声说道，“虽然她的身份低贱，可是她是我母亲，一点一点将我拉扯大的母亲，我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阎澄王折磨致死吗？知瑶，我只能听他的，我知道你怨恨我，我知道我做的事情天理难容，可是……我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