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京都各大酒楼茶肆都陆续收到了一张十分怪异的单子。
就连杨柳河畔几家最大的花船也不能幸免。
随后翰林院便有学子自发聚集来到铜雀楼,当即要求募捐军费,为朝廷分忧。
而铜雀楼外,一块现眼的牌匾上就写着‘共赴国难,募捐军费’几个大字。
不到未时,整个京都里都在流传武安侯主导的‘共赴国难,募捐军费’活动。
就连铜雀楼,也是热闹非凡,人头攒动。
生意也比平日里要火爆了几倍。火山文学
这个活动吸引了无数文人墨客,也让不少商贾富户也跑来凑热闹。
就连那些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也纷纷跟着起哄。
此时。
铜雀楼二楼,楚宁和马常波正端坐于窗边,浅浅饮酒。
“楚老弟果然厉害!”
马常波微微一笑,“竟然能想出如此好计策,让那些官员自发募捐,可以说是一举三得。”
楚宁闻言摇头苦笑道:“马大哥过奖了,这不过是为武安侯造势而已,至少这样一来,京都里都明白皇上要北伐的决心了。”
说完之后又忍不住看向马常波问道:“今晚让你安排的人手都备好了吧?”
马常波点点头道:“都准备妥当了,只等着晚上一起行动。”
楚宁点了点头。
马常波忽然神情一变道:“对了,你说今晚有人要帮咱们,是谁?”
“你说这京都里谁最愿意看到韩国舅倒台?”
马常波闻言一怔,沉声说道:“楚老弟,你说的该不会是康王殿下吧?”
听马常波对康王的称呼,显然这位王爷在京都官员里有着极高的威望。
“晚上你就知道了!今晚就由你负责缉拿陈洪,至于莫成嘛,到时我去会会他。”
楚宁说完,目光扫视着窗外熙攘喧嚣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容。
“得嘞!”
马常波也是嘴角露出了欣喜,他已经等候这一天很久了。
……
……
夜色深浓,星辰璀璨。
京城郊外,一片山林中。
“报!”
一名身穿灰衣,身形消瘦的男子骑在马上飞奔而至。
此人正是京兆府班头郑大宝。
而这时树林中,马背上,同样一身灰衣的马常波正闭目养神。
听到禀报声,马常波缓缓睁开双眸,看着京都东城门方向淡淡说道:
“何事?”
“秉大人,押运私盐的车队已经从东城门出发了?”
“领头人是谁?”
“是野狼帮把头陈洪。”
“很好。”
马常波满意点头道:“告诉兄弟们,今晚事成后,每人赏银十两。”
又是这句话!
郑大宝白了一眼:“大人,您这话都说了多少次了。”
“嘿!你个混账王八羔子的!”
马常波当即一怒,翻身下马就要去踢郑大宝。
也亏得这厮知道自家大人的脾气,只得忍痛挨了一脚。
马常波解了口气,这才吩咐道:“把马拴在林子里,所有兄弟跟我一起把路口都把住了,今晚不得放走一个贼人。”
“放心吧!”
郑大宝立刻躬身应了一声,然后快速离去。
马常波也翻身下马,领着人朝着远处山谷口而去。
而此时。
陈洪正领着人马打着火把赶路,似乎没有发现今晚有任何异常。
这时,一个身子骨壮实的汉子问道:
“我说陈把头,兄弟们这都连续干了几晚,你可是答应每人赏银十两的,还作数吗?”
陈把头一听,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汉子,呵斥道:“牛小鹏,你和你爹跟着老子干也不是一两天了吧?老子何时亏待过你。”
“这我知道,可现在兄弟们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事,你说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咱总得图点啥吧?!”
毕竟还要这帮兄弟做事,陈洪也不好逼得太紧,索性让大家停下来歇息一会儿,语气缓和下来道:
“这一次上面压得急,我也知道兄弟们的辛苦,你们不也看见了嘛,这每一趟上山,我也是跟着大家一起的,你们受了多少苦,我也一样。”
陈洪这话说得诚恳,这一次出盐,每一趟上山都是由他亲自押运。
从未有过一次缺漏。
这些事大家伙自然都看在眼里,也不好再多埋怨什么。
“请兄弟们都放心!”
陈洪继续说道:“我答应你们,干完今晚这五船,我一定每人赏银十两……不,这一次我就做主了,每个人赏银二十两。”
那个叫做牛小鹏的汉子赶紧讪讪笑了笑,连忙说道:“陈把头勿怪,这些兄弟都是我在村子里叫来的,每个人身后都有一家老小,既然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事,自然想着就多挣点,陈把头,要不还是先付个定金啥的吧?”
陈洪心里骂娘,可脸上还是笑呵呵的说道:“行!前面过了谷口,就是天泉山庄了,到了庄子里我就把银子兄弟们。”
说罢,陈洪招呼一声车队继续前行。
可谁也没有注意到,陈洪转身时,眼神里闪过的那一抹杀机。
这一队人马再次安静下来,只有车轱辘压过山道的响声在树林里响起。
很快,车队便来到了山谷口前。
陈洪招呼着众人将马车一辆一辆的押运过去,而他却是站在车队后,静静的看着。
眼中的杀机却是更浓了。
待会儿等进了庄子,看老子不把你们全部给办了。
还特么敢威胁老子要银子,你们都得死。
押运私盐,本就是秘不可宣的事,陈洪如何会让这些人都活着。
可很快,陈洪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咦!
这些进了谷口的家伙怎么都还没回来?
若按以往,早该回来啦!
陈洪不禁身子一颤:“人呢?你们都特么死哪去了?”
而就在此时,一道冷冽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洪,你个混账王八羔子的,总算来了!”
听见这个声音,陈洪顿时只觉菊花一紧!
完了!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