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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色老头赶紧迎上去,表示想要和她聊聊当年的事情。黄姐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径直往公园门口走去,边走边冷冷地说该说的我当年都已经和警察说了,你们这些记者就不要再来烦我了。

我说我们不是记者,我是一个捉鬼师,这位是我师父。

黄姐一下就停下了脚步,说捉鬼师?你们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我说当然。黄姐的眼神这才有了温度。

我们在公园里的一棵大树下坐下。听黄姐娓娓讲述她的故事。

黄姐说事情发生在十年前,那时候她还不住在这个小区。那天是冬至,她和几个中学同学相约到她家包饺子。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准备原料,突然听见有人很焦急地拍打她家的门。她赶紧过去开门,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一身是血地站在她家门口。黄姐当时吓坏了,忙问小男孩发生什么事。小男孩哭着说他和他爸爸遇到车祸了。他爸爸现在还卡在驾驶座上生死不知。小男孩看到黄姐在厨房走动,就跑过来求救。

黄姐从来没遇过这种情况,当时就懵了,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她让小男孩先进屋,小男孩突然缩了一下,好像在害怕什么。他说他是不能进这间屋子的,让黄姐跟他去救他爸爸出来。黄姐当时已经六神无主了,完全没想到要先报警,更没去细想小男孩为什么说他是不能进这间屋子的。

那时候天上飘着鹅毛大雪,路上几乎没有人。她跟着小男孩跑了一阵,忽然发现不对劲,再往前是一个死胡同,车子根本开不进来,小男孩的爸爸怎么可能在那里遇到车祸?

她问小男孩是不是认错路了。小男孩说没错,指了个方向说他爸爸就在那里。黄姐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唯见白茫茫一片。她对小男孩说没有啊。但是一转头,哪里还有什么小男孩?周遭只剩下她一个人。

黄姐说当时她所在的地方很空旷,小男孩根本就不可能在她转头这么短的时间内走掉。她当时心中隐隐觉得那小男孩有可能不是人类。她颤巍巍地转身看他们来时走的路,发现雪地上只有她一个人的脚印。

她当时吓得魂都飞了。她连滚带爬地想要先逃离那个地方再说。但是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搂住了她的腰。她尖叫着拼命挣扎,对方则拼命拉扯,后来居然把她的外套扯了下来。说来也怪,对方扯掉她的外套之后,就不再缠着她了。她当时也不及细想,赶紧往家里跑。

☆、第三十四章 错乱

黄姐问她提供的这些消息有没有帮助到我们。

色老头有些欣喜,连说了几句冬至、冬至,然后让花老闆的助手再把那家报纸的网站找出来,让我们仔细看案件发生的时间。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说都发生在十二月末,怎么了吗?话刚说出口我就明白了,发生命案的时间正好在冬至和冬至之后七天的范围内。我说作案的阴灵肯定是在冬至这天死的。所以才会在冬至和头七出来作怪。

色老头点点头,问黄姐警方为什么会把她的遭遇和之前发生的命案关联起来。黄姐第一起这样的案子里也出现过这么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八九岁男孩。黄姐说时隔三年她遇到小男孩的时候他还是八九岁,这使得她更坚信她遇到的不是人。

即将告辞的时候,色老头问黄姐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黄姐想了一下,说她记得当年在挣扎的时候那个小男孩一直在她耳边重复着一句话。但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他说的是什么了。

色老头给了黄姐一张名片,让她如果想起什么就给他打电话。

在回温泉旅舍的途中,色老头买了一张本市的地图,拿笔在上面不停地画着什么。之后他把地图递过来,说他标註的九个点就是九起命案发生的地点。我一看,这九个点刚好形成一个圆。色老头在圆心位置打了个叉。问花老闆的助手这个叉所在的位置是什么地方。

花老闆的助手说那里现在是一块废弃的空地,但是那儿以前是一家小画廊。

色老头问那家画廊后来发生什么事。

助手说那家画廊的老闆是本地一个小有名气的收藏家。他的画廊只有半年时间处于开业状态,余下半年他会到世界各地奔走,去寻找好的画作。大概十四年前的一个晚上,三个壮男闯进画廊将画廊老闆杀了。老闆的儿子当时也在画廊,这帮匪徒毫无人性,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色老头问那小男孩遇害的时候多大?

助手说大概八九岁。

我说那帮人到底想要什么呀?居然把人家父子俩都杀了。

助手说谁都不知道画廊有没有丢东西,因为这些人杀人之后还在画廊放了一把火。画廊老闆辛辛苦苦收集的画都被烧毁了。但是这把火併没有销毁这些人留下的指纹。警方很快就把他们捉拿归案了。他们承认杀人的罪行,却死口不肯交代犯案动机。那三人都被判了死刑。早就被处死了。

正说着的时候,色老头的电话响了。他接完电话之后的脸色是铁青的。我问是不是黄姐想起什么了?

色老头说不是。电话是空空法师打来的(别觉得奇怪,人家和尚不仅有手机,还有电脑呢--)。空空法师说天一寺进小偷了。

我说不是吧?小偷那么大胆,佛寺都偷?

色老头说现在的人没有信仰没有忌讳,什么事做不出来?奇怪的是寺里的功德箱都好好的,和尚们的私人物品也都好好的,唯独我们送去的那个困着三途河水鬼的葫芦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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