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机,指尖轻轻滑过通讯录上姜凝的名字,心中激荡着想要拨通电话的冲动。
“安总,许小姐正在找您,蛋糕马上就要切了。”司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轻声提醒着。
安月瞑抬头,眼神迷茫,司泽不禁微微一怔:“安总,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
姜凝抱着孩子,与薛昀阔随意地在附近的餐馆解决了晚餐。
餐毕,薛昀阔亲自驾车将她送回家。
他本以为姜凝的心情会因之前的偶遇而波动不安,然而观察之下,却发现她的表情与往常并无二致,甚至还能平静地谈起寻找工作的打算。
“你不打算回经纬远方集团了吗?”薛昀阔疑惑地问道。
姜凝轻轻摇头:“与安月瞑的婚约既然已经解除,减少不必要的交集,对彼此都好。”
薛昀阔闻言,嘴角扬起一丝温暖的笑容:“如果你哪天忙得脱不开身,孩子可以暂时放在我这里,我曾承诺过要与你共同分担,绝不会食言。”
姜凝感激地望着他:“怀孕时我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经过这一系列的风风雨雨,我学会了成长。
薛昀阔,你的帮助我铭记在心,但关于孩子的抚养,我会尽我所能。”
面对薛昀阔,姜凝总是能展现出最真挚的笑容,哪怕是在酒店目睹了安月瞑与许知斓的亲密场景,她也能与薛昀阔谈笑风生,表现得毫不在意。
夜深人静,当她带着孩子回到家中,关上门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独自沉浸在静谧之中。
她仔细地为孩子准备洗澡,又耐心地哄他入睡。
躺在孩子身旁,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帮助他进入甜美的梦乡。
然而,她的思绪却不自觉地飘向了远方的安月瞑。
那小小的生命,虽然年纪尚幼,眉宇间隐约已有几分安月瞑的影子,那是血缘的力量,深邃而广阔,让她深刻体会到亲情的重量。
正当夜深人静,枕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映出“老公”二字,她的心猛地一震,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惊扰到孩子的美梦。
当手指触碰到冰冷的屏幕,泪水便如同破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再也无法抑制……
姜凝的手指轻轻划过安月瞑手机屏幕的边缘,屏幕上那个曾经冰冷的备注,在一次不经意的曝光后,成了两人间微妙情愫的见证。
那次,安月瞑的目光捕捉到了这不起眼的细节,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的不满。
他站在那里,不容置疑地要求更改备注,声音里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就算是演戏,也得入戏三分,你这样不尽职,小心荷包受罪哦。”
姜凝的耳边,那“荷包受罪”四字仿若惊雷,令她的心猛地一紧,慌乱中,她立刻顺从,指尖轻点,屏幕上的“老板”二字悄然变为“老公”。
回忆起这些细碎的片段,姜凝的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里藏着复杂的情绪,甜蜜与苦涩交织。
她缓缓走向客厅,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按下接听键的那一刻,心中涌动的是难以名状的忐忑。
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直接而尖锐,“下周三咱们那一年婚约就到期了,要不要办离婚?”
大半年的时光,两人之间竟只剩下这冷冰冰的约定。
姜凝觉得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疼痛而压抑。
她转头望向卧室里小床中熟睡的孩子,那张稚嫩的脸庞,是她所有的软肋与坚持。
沉默片刻后,她的话语在宁静的空气中飘散,“安总,正好我也正考虑此事,我已回国,随时可以办理离婚手续。”
与此同时,安月瞑站在阳台上,城市灯火在他面前铺展开来,宛如一幅绚丽却遥远的画卷,而他背对的黑暗则如同他内心的深渊。
手中的手机几乎被他攥得变形,发出轻微的“咔嚓”声,但他的话语却异常平和,带着一种超然的释怀,“行,我马上安排律师,下周三上午十点,民政局,我们就此别过。”
姜凝正欲言语,却被对方的匆忙挂断截断了思绪,只留下一阵空洞的忙音在耳边回响。
她愕然,原来,安月瞑并未早早准备好文件。
她原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却忘记了,他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接下来的日子里,姜凝的生活充斥着求职信与保姆筛选的双重压力。
孩子尚幼,寻找一个可靠的看护成为了首要任务,但她面对的是无数关于保姆虐待儿童的新闻报道,这让她在挑选时倍感焦虑。
经过几轮面试,合适的保姆仍无踪影,而应聘的公司却提前伸出了橄榄枝,邀请她面试。
这突如其来的安排让姜凝左右为难,最终,她决定求助于好友鹿苑。
当接到姜凝的电话时,鹿苑心头一震,激动之余泪光闪烁。
得知姜凝不仅悄然回国,还带回来一个孩子,鹿苑的惊讶难以言表。
她反复确认,目光在孩子身上来回游移,试图从这小生命中寻找到一丝与姜凝相似之处。
姜凝轻轻点头,“是在美国时生下的,但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
鹿苑闻言,眉头紧锁,她心中大致有了猜测,这孩子的存在,恐怕与安月瞑脱不了干系。
这意味着,姜凝远赴重洋,不仅仅是追求知识那么简单,更是一个母亲为了新生命的诞生所做出的牺牲。
“安月瞑知道吗?”鹿苑的话语沉重而关切。
姜凝沉默以对,她的心中似乎藏着一道无法轻易跨越的鸿沟。
“我们即将离婚,没有必要再告诉他了。”姜凝的话,简单而决绝,让空气再次陷入了沉寂。
鹿苑对姜凝的情感如同亲姐妹一般,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愿意成为姜凝坚强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