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刘浩,虽然因为御龙苑一事遭受了质疑,但他并没太往心里去。 第二天还去到御龙苑看了新房,并找高总拿过户手续,完全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高总将一应手续交给刘浩后,就又凑近上去笑道:“刘先生,我有个朋友是做进口高档家具生意的,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开口,等房子装修好后我一并送上。”
“是嘛?那怎么好意思呢。” 刘浩假模假样着,心里很清楚高总是什么意思。
“举手之劳罢了,刘先生千万别跟我客气,能为刘先生办事是我的荣幸!” 高总立马恭维道,巴不得刘浩中自己的糖衣炮弹。 由于前一天的交流,他已经把刘浩这个股东当成了突破口,为能顺利获得并购资金,便咬牙决定继续施以好处。 为了稳住他,刘浩也很配合,故意显出贪图小利的样子,很高兴地说: “既然是高总一片心意,那我却之不恭,就先谢谢啦!”
见刘浩来者不拒,高总像吃了定心丸,说:“哪里,哪里!还请刘先生在并购合资这件事上多多相助啊。” “包在我身上,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刘浩自然应允,以尽可能打消高总寻求联系其他投资方的念头。 高总当然不知道,很快将有另一家大公司会看上他的楼盘,眼下只想尽快套现,即便出点儿血那也是心甘情愿,最后高高兴兴地送走了刘浩。
刘浩则拿着产权证去了父母刚简单修缮好的小店。 来到门口,他正考虑着该怎么说才能让父母不至于太过激动,接受他们儿子已经出人头地的事实,却听见店里有人正在吵架,并伴随着咒骂声。
刘浩第一时间想到,难道是谢国丰狗急跳墙来报复,担心父母有危险,立马冲了进去。 可进到里面才发现,竟是自己的伯父伯母正在大吵大闹。
两人不但冲刘浩的父母破口大骂,伯父刘春还在不断挥舞手中一张旧纸条,一副歇斯底里地模样。 伯母周华更是张牙舞爪地嚷道:“少特么装可怜,今天要么还钱,要么腾店,不然我就去告你们,亲戚也没得做!”
听到这话,刘浩只觉得可惜,因为他压根没听父母说过什么时候欠了伯父的钱。 何况从小到大,在刘浩的印象里伯父一家就尖酸刻薄从不顾念亲情,对老实本分地父母嫌弃得不行,根本也不可能好心借钱给自己家。
于是,刘浩走上前喝道: “你们吵什么,再出言不逊,小心我不客气了!”
“呦呵,刘浩,都说你出息了,现在一看还真是啊,都敢跟长辈没大没小了,这一家都子什么东西!”一见刘浩,伯母周华更加咬牙切齿起来。
伯父刘春也怒冲冲地说:“刘浩,你害你堂哥刘博丢工作的账还没找你算呢,这没你说话的份儿!”
“他那是自作自受,关我什么事。” 刘浩满不在乎地说,认为俩人是为了刘博的事儿故意来找茬。
突然,伯母周华坐在地上,扯嗓子嚎啕起来:“大家快来看啊,这一家六亲不认的畜生,欠钱不还,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警告你,别来这套,谁欠你钱了,把话说清楚!”刘浩厌恶地皱起眉头。
“好,俗话说,父债子还,反正你现在有钱了,这笔账就你还吧!” 伯父刘春理直气壮,把手里那张纸条拿到了刘浩眼前。 一看不要紧,刘浩很快认出那上面竟然真是父亲的字迹,皱皱巴巴地纸上写着总共欠刘春5万元整,时间是十年前。
5万元,就算加上利息,对现在的刘浩来说也算不了什么,但他实在不相信这会是真的,甚至怀疑父亲是不是被人骗了,还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爸,这到底怎么回事,是真的吗?”刘浩转头问父亲。 他的父亲,刘宇,这个老实巴交大半辈子地男人不禁低下头去,闷声道出了原委。
原来,当年刘浩的爷爷奶奶陆续患病,都是父亲刘宇和母亲袁敏一直伺候照顾,伯父一家不闻不问,期间连面儿都没露过。 最后,爷爷奶奶去世时,他们却立马跑来要分家产。 可当时别说是老人的财产,就连刘浩父母的不少钱都用在治病和料理后事上了。 但伯父伯母不依不饶,还吵着打官司,最后刘宇实在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写下这个欠条才总算安抚住了冷血的哥哥嫂子。
这十年来,一方面由于也亏心,一方面则由于刘浩家条件一般确实没什么钱,俩人也就没提这茬。 但最近,听说刘浩发达了,加上儿子被开除,刘春和周华一合计就决定找出欠条,厚颜无耻地来“讨债”。
“你们俩还是连脸都不要了!” 听完父亲的讲述,刘浩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伯父伯母。 过去,他只觉得这一家人品不行,但现在他已经无法把他们称为人了。
可刘春和周华根本不在乎这些,眼里只认钱,周华还毫不掩饰地说:“脸可以不要,但这钱必须要,你就是说破大天也没用!”
“刘浩,怎么说我也是你亲大伯,就算没欠钱这事儿,你小子发财了不也应该孝敬我嘛,哪有你这么冷血无情的!你忘啦,你五岁那年,我还送过你两件你堂哥的衣服呢!” 刘春也是恬不知耻地振振有词道。
要不因为是同宗血脉,刘浩真想问候他祖宗。 但就在刘浩想找人处理这俩人时,忽然想起了给父母买房子的事儿,觉得这倒是个契机。
于是,他收住火气,做出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说:“既然白纸黑字在这儿,那也没办法了!不过,我的钱都在股市里,手头暂时没有……”
“没钱就把这小破店转给我吧,连本带利算上我还赔了呢。” 刘春立马说,无论如何也要从弟弟一家身上咬下一大块肉。
小店毕竟是多年的心血,刘浩的父母闻听别提多心疼了,可是又没办法,最后只能忍痛答应要求草签了协议。
“爸、妈,你们也别太难过,我用之前炒股赚的钱跟朋友一起做了生意,今后您二老就不用再操劳了,放心吧。” 刘浩安慰道,但眼睛一直瞄着无比得意的伯父伯母,他可不会让这俩混蛋就这么称心如意。
眼下,无非是用这个方法让父母脱离原有地生活状态。 想罢,他冷声说:“店已经归你们了,把欠条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