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诸侯之剑

“等了好久了,终于等到今天!

朕终可离开长安,逃脱李傕、郭汜樊笼。

起驾,回雒阳。”

出乎意料的是,卫士们都不为所动,看向贾诩、杨奉

“朕是当今天子,莫非圣旨不管用?”刘协大怒指着杨奉鼻子吼叫。

“李公有命,保护陛下。恕属下甲胄在身,无法全礼。”杨奉态度恭敬

脸好看,事不办。

皇帝又质问贾诩:“从大臣而不听皇帝之命,天下岂有此等荒唐事?”

傅干说:“几位不如顺从圣命,日后必有重赏。”

贾诩:“陛下年十三,尚未元服。东行这般国之大事,需与三公、三位将军商讨,而后方行。”

“混账,朕要将你等免官去职!”

“陛下恕罪…”

一队兵马开过来

“陛下何在?”

为首者大呼,乃是李傕侄儿李利:“李公有令,兵危战凶,护陛下返回。”

贾诩、杨奉等人如蒙大赦,急上前与李利交谈。

李利转头呵斥傅干:“刚才是你想抢皇帝?来人,绑了!”

傅干:“你我同郡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李利抽出宝刀,直指傅干胸口:“以为我刀不利乎?”

“哈哈哈,可笑,可笑。”

傅干怡然不惧:“刘安东,辟地为侯,

其剑,

以辽列为锋,齐鲁为锷,徐淮为脊,扶桑为镡,吴越为夹

包以三夷,裹以四时;绕以东海,带以泰山

向前则豪桀之士奋勇,用谋则智谋之士运筹,治政则贤良之士富国,监察则清廉之士奔走,安民则忠诚圣明之士竭诚。

刘安东之剑利乎!”

李利愣了愣,问贾诩:“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啥意思?”

贾诩:“哼,叫你们多读书!安东将军刘备,拥诸侯之剑。”

李利:“什么是诸侯之剑?”

贾诩:“以辽东(辽水)、带方(列水)为剑锋,齐地、鲁地为剑刃,徐州为剑脊,遥远的扶桑为剑环,吴越之地为剑柄…”

李利为之变色:“这剑得有多厉害?”

贾诩:“诸侯之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别说你我,就是李公之剑与对仗也定被压得粉碎!

昔日刘安东只有半个青州,王允将蔡邕下狱,欲杀之。

杨彪、马日蝉多高的地位,无论怎样劝告,王允都不听,坚持要杀蔡邕。

后来有人给王允送了一封信,王允气得吹胡子瞪眼,捶胸顿足,却不敢再杀。”

李利:“莫非这信就来自刘安东,写了什么,令王允这种铁脑袋不敢动?”

贾诩:“具体写什么我没看到,据传闻:谁敢杀蔡邕,就是北走鲜卑、南逃交趾,西越西域,东到海东,刘青州必杀之,并灭其三族!”

“三族!”

李利倒吸一口凉气,他早就失去了前几年的锐气,当官不过为了出入相拥、家富财多、娇妻美眷,哪里敢赌上三族,惭愧而退,再不敢威胁傅干。

皇帝刘协从来没想过向来嚣张跋扈的李利像今天一样像个鹌鹑:“安东将军之剑厉害如此?!”

甄豫犹豫了下说:“

岂止诸侯之剑!

安东将军跨江带海,南北万里,地方数万里,带甲十万,小半个周天子之剑也不过如此!”

皇帝:“朕,名为天子,实为傀儡,何时能如是?”

李傕接到李利汇报,有些犹豫疑惑,问贾诩:“安东将军、青州牧刘备不是只有半个青州?海东、江东、徐州扶桑是这么回事儿?”

贾诩将从傅干、蔡邕处打听到的战况说了说。

李傕:“傅干、蔡邕会不会骗我们?”

贾诩:“李公也得到了一些情报,难道不能跟这些相互印证吗?或者说信不过傅干、蔡邕之品德?”

李利:“对啊,此生死存亡之大事,难道他们不会骗人?”

李傕:“胡说!

傅干乃傅公(燮)之子,傅介子后人,我本是皇甫公、傅公故吏,最清楚傅氏为人,无论如何不不会卖凉州人!

蔡公,最是性情中人,王允杀董公,长安城中上万凉州人无人敢为董公收尸,而蔡公独为之。几被王允杀掉!”

李利小声嘀咕:“叔父刚才还说他们骗人来着…”

“还不快把傅干放了!”李傕向侄儿使了个眼色,李利急忙告罪离开。

李傕拉着贾诩继续问:“关东就那样好?”

贾诩:“为今之计,关中已经无法支撑官员们的俸禄、将士们的粮饷,李公还有什么可疑惑的呢?”

李傕:“不是我疑惑,这关东之事太大,而且好几百里路,要是找不到给养,大军就陷入死地!”

贾诩:“吕布,从长安离开时如同丧家之犬,只带了一两千人,就助袁绍击败了黑山贼张燕,现在又能与曹操争夺兖州。

将军能够击败吕布,还怕关东诸侯作甚!”

李傕却不收激:“我再想想。”

贾诩回到府中才知道出了大事。

李利的确释放了傅干,也不敢派人威胁蔡邕

但,对皇帝,倒是一点不惧怕。

趁贾诩与李傕商议,李利冒着天下之大不讳,不回皇宫,偷偷“护送”皇帝回李傕的坞堡。

贾诩听说后双眼泛出泪水:“亏我自以为颇有智谋,居然被李傕叔侄骗了。

位同三公,李傕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

贾诩从此知道李傕难以辅助,继续跟着他走下去很可能粉身碎骨,祸及家族。于是闭门谢客不再参与任何事情。

这边李傕、李利劫持了皇帝还不满足,还派出士卒,将皇宫内的粮食财宝洗劫一空,将宫女全部分给有功将士。

李傕军士气大阵,加之又打着皇帝的旗号,策反了樊稠麾下校尉,遂大败樊稠。

樊稠只帅二千余人逃出长安,奔蓝田武关而走。

李傕胜了一场,继续召集凉州众人聚会,以展示威风

这边郭汜的妻子吹着枕边风:“樊稠与李傕相识的时间比夫君更久,李傕只是因为怀疑,就不顾及昔日恩义,准备当堂斩杀樊稠,夫君还是小心为上!”

郭汜十分惧怕,于是多次不赴宴

一来二去,加上朱俊等人挑拨离间,李傕、郭汜就打起来,长安城内流血漂橹…

担心李傕运挟持皇帝,用其名义策反麾下将士,郭汜于是扣押颇多大臣,他认为皇帝只要失去大臣就再也不能发号施令,李傕就无计可施。

于是皇帝威信扫地,大臣无尊卑可言,长安无秩序可守,整个关中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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