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04

月光洒下,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腕放在她的腰间,昨夜柔腻的触感仿佛又出现了,沈肆的目光暗了一瞬,却仍旧不慌不忙的将少女额前的发丝拨开。

露出那张明艳光洁的脸庞。

沈肆冰冷的指尖缓缓上移,轻轻扣住她的肩,他垂眸打量了她一会,投怀送抱,从前的她断然不会这样。

两年的光阴,终究改变了很多。

唯一不变的是,她这副谄媚讨好的面容,两年前对着太子婉转笑颜,两年后又来讨好他。

沈肆轻轻哼了两声,手指上移,勾住少女的下颌,“疼惜?”

“昨晚还不够吗?”

他提起昨晚,谢琉姝的脸颊倏地红了,她不是这个意思,但想到朱嬷嬷殷切嘱咐的话语,她便顾不得那么多了,怀上龙嗣,确实能让她的处境好很多。

谢琉姝眼眸闪了闪,并不说话,只拿下颌去蹭他的指尖,脑海里想起嬷嬷教的东西,柔软的嗓音响起,“陛下疼疼妾身。”

沈肆的眼眸一暗,呼吸明显一乱,他看不出她眼中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他能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起伏的身线,以及若有似无的馨香……

须臾,他将少女打横抱起,慢慢走入那道明黄的帐中。

谢琉姝顺势闭上了眼,却不料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冷淡的声响,“把眼睛睁开。”

帐中暖香蔓延,男人颀长的身躯紧紧贴着她,耳边是温热紊乱的呼吸声,谢琉姝怔了一瞬,缓缓睁开双眸。

瞥见了一双冰冷审视的双眸,她心里一紧,扣着他手臂的玉指不由攥紧。

沈肆不喜欢看她闭上眼睛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明明是她要求的,怎么反过来像是他强迫似的,昨晚顾念她是第一次,他才对她额外纵容些,今后还有很多次,难不成每次这样她都是这副被迫承受的模样。

他要她亲眼看着,如今与她交欢的人是沈肆而非沈洵。

她这辈子,都只能留在他身边。

窗外升起一轮明月,新一轮的落雪不知何时又飘了下来,谢琉姝沉沉睡过去,耳边是青年强有力的心跳声。

沈肆的眸光落在她脸上,凝视了半晌,心绪复杂。

他其实不该和她扯上关系的,不该由着她一次次靠近的。

……

新岁将至,宫里渐渐忙碌了起来,转眼间谢琉姝已经入宫半月有余了,这半个月,除了最开始那两日沈肆见过她,后面这些时候,她其实很少见到他。

临近年关,陛下公务繁忙,又是登基的第一年,更是要格外注重些。

正好她也可沉下心来绣好这副护膝,到时候送回家中,刚好能给宸儿。

朱嬷嬷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暗示,但谢琉姝不急,她便也无丝毫办法,只能传信给谢府,将实情如实说出。、

这一日,谢琉姝正在殿内插花,白芜却进来禀报,说清和公主在外头堆了个雪人,邀请所有宫人前去观赏。

谢琉姝怔了片刻,缓缓反应过来,清和,她似乎很久未曾见她了。

以前她跟着沈洵一起,清和每次见到她时,都会恭恭敬敬唤一句谢小姐,如今沈洵死了,她成了新帝的女人,也不知清和会怎样看她。

左右今日天气晴朗,她心情也没先前烦闷,便换了一袭白色大氅,捧着手炉往外去了。

行至御花园处,听到宫人们笑着恭维的声响,沈清和被众人拥簇着,目光灵动。

御花园里的积雪早就被宫人清扫干净,是以沈清和堆的这个雪人,看上去并不算大,谢琉姝走近,福身一拜,“公主殿下万安。”

沈清和玩闹嬉笑的面容一顿,忽然想起,上次见她时,还是在四皇兄的葬礼上,没想到半年过去了,她竟然又成为七皇兄的枕边人。

沈清和的眸光淡了下来,她轻轻哼了一声,显然对谢琉姝没有好感。

她从小在沈洵身边长大,对沈洵的情感自然深重些,她本以为谢琉姝应当也是和她一样,没想到才过去半年,她竟就背信弃义,转身投入他人怀抱。

沈清和心里有些怨恨。

“平身吧。”沈清和并不欲与她多攀谈,恰好这时她的侍女走近,低声道:“公主殿下,魏世子进宫了。”

果不其然,沈清和眸子一亮,脸上雀跃难掩。

这下她更不顾谢琉姝了,转身就向另一处走去,御花园里霎时静了下来,谢琉姝站在一旁,脸上也闪过一丝讶异。

这么快,魏瑄这就回京了?

怪不得这几日沈肆忙碌了起来,魏瑄回来,意味着北地之战胜利,接下来便是小国朝贡,这个新岁,也不知又会发生什么。

她垂下眼睫,摸了摸肚子。

朱嬷嬷说的不错,若她不能怀上龙嗣,依照沈肆目前对她的态度来,她真摸不准何时他会彻底厌弃她。

到时候宫里没有她的容身之所,谢府也不见得会接纳她。

黄昏。

王海福捧着一盏茶进来,便看到陛下眉间发沉,正拿着一道奏折,笔尖却迟迟未落下去。

王海福浅笑一声,“茶凉了,陛下先饮一些吧。”

沈肆将那道走着仍在一旁,眉间的深沉却未散开,王海福想起下午时陛下隐忍着的怒火,那个魏世子属实大胆了些。

谢姑娘都已经入了宫,他居然还怀着那样龌龊心思。

怪不得陛下会沉下脸去。

沈肆的目光落在那盆绿梅之上,而后捏了捏眉眼,忽然道:“这些日子她在做什么?”

王海福如实回答,“谢姑娘很少出来,平日里只是插花看书,还有刺绣,没什么其他动作了。”

沈肆眸光寒了下来,除却最开始那两日她主动了些,余下的这些日子,他不去找她,她反而清闲自在,还在宫里绣起了花。

“去琉璃阁。”沈肆冷声道。

谢琉姝用完晚膳后,正准备熄灯歇下,谁料灵吉忽然跑进来说陛下的车辇朝着这边来了。

谢琉姝楞了一瞬,忽然想到了什么,袖口处还放着求子的偏方,她心一紧,连忙将偏方藏在了枕头底下。

微微整理了一番,才出去给沈肆请安。

外头风寒,屋子里地龙却烧的正旺,沈肆一进来,便看到谢琉姝紧张的杵在门口,一改往日主动贴上来的模样,今晚的她,倒是有种当初的感觉。

沈肆目光恍惚了一瞬,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谢琉姝时,她远远不是现在这样的木头美人。

那时的她似乎很爱笑,如今她满眼试探讨好,沈肆心里烦乱了一瞬,不明白为何现在她就站在他面前,他却觉得还是少点什么。

“陛下深夜前来,可是有事要讲?”谢琉姝试探问了一句。

却见年轻的帝王眉间彻底寒了下来,怎么?没事他便不能来吗?

沈肆走到软塌前,明摆着是一副要再次休憩的模样,谢琉姝明白了过来,沈肆是想召幸她。

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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