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优一直以为时间对于她和吴邪来说十分充足。
或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毫无变化以及张日山跟黑瞎子这两个外貌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改变的面容,导致她总有一种时间好似被静止一样的错觉。
直到此时此刻,听着对方言语中的意思,吴优在猛然发现时间这种东西对任何人来说都十分公平。
你可以被时间眷顾,也可以被时间放逐。
但不论什么原因,时间这种东西永远都不会因为某个人,某一件事而停滞不前。
它会一秒一秒的慢慢向前,让你感受不到的同时也在悄悄流逝。
等你猛然回头就会愕然惊觉,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明明她这具身体还没长大,吴邪就已经迎来了衰老。
明明感觉前不久才刚刚见过面,下一刻就告诉自己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吴优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奈何喉咙中仿佛有个什么东西堵在那,上不去也下不来,就连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
直到黎簇喊了声自己,吴优才慢慢回神:“他……怎么了?”
她想不通。
吴邪就算按照正常年计算连五十都不到的年纪,怎么忽然就到了这种程度。
黑瞎子叹了口气尽量说的委婉了些:“之前胖子发现吴邪半夜咳嗽,一开始只以为是感冒,后来去医院查了一下……”
黑瞎子顿了顿,见吴优并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后才继续开口:“肺部纤维化……有些……太晚了……”
太晚……
“还有……多久……”小姑娘咽了下声音还有些颤抖。
这次对方没再说话,眼神却有些躲闪的看向别处。
房间里一时沉默,静的可怕,不怎么在意的黎簇呼吸声都不自觉的放轻了些:“姐……”
吴优眨了下眼睛后点头:“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张日山忽然推门而入,见屋里氛围有些沉闷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们熟人相见会很开心呢。”
说着视线还瞟了眼坐在沙发上有些愣神的吴优。
这怎么了?张日山对着黑瞎子疑惑。
黑瞎子扬了扬眉:当然是坏事。
行吧,他这时间赶的可真巧。
“这小子身上的事查清楚了。”百岁山清了清嗓子让吴优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脑子里还在想怎么能让这个小丫头心情稍微开心些。
吴优有些不可置信:“这么快!”
这老家伙不会懵自己呢吧!
“之前就查过,只不过这么长时间具体东西不太记得,回去翻了翻。”重新坐下的张日山还连喝了两杯茶,看样子应该忙活了好一通。
吴优扫了眼黎簇,见这小子有些不耐烦便开口道:“怎么说?”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感受到小丫头心情没那么低落后张日山习惯性的开始了装逼时刻。
或许吴邪的事情让本来有些心烦的吴优面对对方的言语几乎已经到了无语的地步,吴优就那样静静看着这位老年人,没有开口的意思,以至于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黑瞎子都没忍住笑出了声,搞得张日山直接眼含杀气扫了眼对方,黑瞎子这才收了声:“先说好消息吧,这小子现在这情况是发情了。”
???
啊?
黑瞎子这位原本表情就十分丰富的家伙更不用说了,满脸奇怪的盯了黎簇好一会才移开视线。
实在是他活了这么大岁数都没听过人还能有发情这一说。
吴优不可置信的看了眼黎簇,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有动物这种发情的习性,张日山你在搞笑么?
黎簇本人简直要比吴优还震惊数倍,忽然给自己扣了个这么个帽子,他很是排斥:“张会长,话不能乱说。”
“这可不是乱说,准确的说不是这小子发情,是他体内的金缕玉衣到了交配的时间。”张日山解释了句后才继续开口。
“那东西虽说是蛊虫,但终究还是动物,是动物就有繁衍族群的本能,这并不奇怪。
只不过这东西稀有,繁衍的时间更是极长,黎簇只是刚好赶上了这个时间而已。”
吴优越听眉头拧的越紧,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那他咬人怎么解释?”
“这就要提到这种虫子的生活习性了。螳螂你知道吧,它们基本上都是在交配后,母螳螂为了营养会将公螳螂吃掉,以此来达到繁衍的目的,你这情况跟这个差不多。”
“所以……我是那个公螳螂?”为什么有种魔幻的感觉,这虫子之间还能抄袭设定的?
“可以这么说。”
在场三人听得简直有些炸裂三观,黎簇甚至都有一种张日山是在整蛊自己的感觉。
似乎觉的这样表述的不够清楚,张日山又补充道:“这小子之前的种种行为都是因为虫子在他身体里产生巨大荷尔蒙却无处发泄,刚巧你又在,可能是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比较吸引他,所以才会咬你。”
对哦,黎簇一直都说自己身上有股味道特别好闻来着。
当时她还奇怪,自己身上除了些平日皂角的味道,也没什么特殊的,原来是因为这。
见吴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张日山不自觉的叹了口气:“你要是在晚点来,等你俩交配后,这小子就会忍不住把你吃了,真正意义上的吃。”
说罢张日山双眼微眯,一缕丝丝杀气隐约朝着黎簇射去。
“什么交配!”吴优顿时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大半夜的被人闯进房间一顿乱啃这种不光彩的事她才不要回想,下意识看了眼黎簇后十分严肃的纠正到:“孩子还在这呢你说话注意点!”
百岁山一看吴优这样子就知道之前小丫头肯定没跟自己全部说实话,扬了扬眉,打算给对方留些体面:“接下来就是坏消息了。”
吴优瞬间感觉不妙。
“让这小子恢复正常也只有一种方式,把那东西从他身体里取出来。”说到这张日山忽然一愣,有些疑惑的看向吴优:“你当时怎么取出来的?”
那丫头在新月饭店浴室中痛苦到扭成麻花的样子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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