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五刻,
吃过晚饭后,众人散去各自回了院子。
秦明则带着婉儿和萧媚娘,慢慢悠悠地朝百草园走。
“婉儿,老爷子之前有找姜教习下过棋吗?”
秦明随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经意。
婉儿轻摇了一下头,回答道:
“回公子的话,据奴婢所知,老爷子近来并未与姜教习对弈。”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声说道:
“不过,前几日百草园的小翠曾与奴婢提过,老爷子曾去百草园拜会过姜娘子。”
“但姜娘子当时却以身子不适为由婉拒了。”
这时,秦明耳畔突然传来一声轻哼。
“哼,依奴家看,他就是看那姜家娘子生得年轻貌美,对人家图谋不轨!”
萧媚娘双臂环胸,眉眼上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显然她对李渊为老不尊的行为颇有微词。
秦明闻言,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
[据查,姜洛苡的祖父,可是天水姜氏的姜宝谊,李渊的心腹爱将。]
[当年姜宝谊落入宋金刚手中后,李渊知其忠烈,绝不会投敌,必会被杀!故而当即哭祭道:“彼烈士,必不下贼,死矣!”]
[既然李渊当年因痛失爱将而哭泣,就证明他不会去招惹其孙女。]
[再者,这些年李二这个“大孝子”从大唐各地给李渊搜罗了这么多美人,甚至还有好几个西域美人,他又怎么会....]
[如此想来,李渊这趟去百草园,要么得知了姜洛苡的身份,想要去关心一下后生晚辈;]
[要么就是得知了越王,被我关在了那里,想要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秦明边走边想,不知不觉中一行人已经迈步走进了百草园。
此时,明月高悬,月光如水,洒满了整座院落。
百草园的凉亭中,李渊与姜洛苡正对弈着,棋盘上的黑白子交错纵横,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福伯、蝶衣和凤癸三人站在一旁,目光专注地注视着棋局的变化。
秦明缓步走进凉亭,目光在李渊与姜洛苡之间来回扫视。
棋盘上黑白交错,局势胶着,仿佛是两位高手间的无声对话。
福伯、蝶衣和凤癸三人见秦明到来,正要行礼,却被他轻轻挥手制止了。
“不必多礼,”
秦明轻声道:
“老爷子与姜娘子的棋局正酣,莫要打扰了。”
姜洛苡听到秦明的声音,神色一喜,连忙丢下手中的棋子,便要起身。
秦明见状,伸手轻轻按在姜洛苡的肩膀,柔声道:
“安心下棋便是。”
既然姜洛苡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了,秦明行事自然也就没了男女之防。
该碰碰,该...
姜洛苡娇躯微颤,脸上染上一丝红晕。
她轻轻点了点头,重新坐回到了石凳上。
李渊眉毛一挑,眼神玩味地看了一眼姜洛苡的肩头,啧啧道:
“百闻不如一见。”
“姜丫头的棋艺确实了得,老夫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姜洛苡自然听出了李渊言语中的调侃之意。
她立马朝李渊丢了一记眼刀,眼神中满是威胁与不满,然而她的语调却宛若春风拂面,带着几分娇羞与温婉。
“李公谬赞了。”
秦明见二人“和睦”,颇有些以棋会友的意思。
只不过,秦明对围棋只是略懂皮毛,看不明白眼前这和白交错的棋盘。
于是,他转头瞥了萧美娘一眼,语气淡淡道:
“媚娘,你觉得他们这局棋,谁的赢面更大些?”
萧美娘闻言,微微一愣,没想到秦明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棋盘上。
萧美娘出身兰陵萧氏,自幼饱读诗书,不仅精通医术,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尤其是在围棋上,她的造诣颇深,甚至可以与一些名士一较高下。
故而,她只是扫了一眼,心中便有数了。
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
“依奴家看,若非姜娘子手下留情,老....咳咳...李公恐怕早就落败了。”
此话一出,李渊和姜洛苡皆是一愣。
姜洛苡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身侧这位相貌平平,却拥有着傲人身材的寻常侍女。
李渊先是偷瞄了姜洛苡一眼,见其神色如常,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期望,瞬间湮灭。
他冷哼一声,斜了一眼萧美娘,不屑道:
“就你,也懂下棋?开什么玩笑?”
“你只是府中一个平平无奇的婢女,别以为在麻将桌上赢了点儿小钱儿就了不起了!”
说着,李渊捻起一枚黑子,轻描淡写地落在棋盘上。
萧美娘闻言,柳眉一挑,语气淡淡道:
“李公教训的是。”
“奴家的确不该把运气,当成自己的实力,毕竟奴婢也只赢了区区几万两黄金而已。”
“这点小钱儿,对家大业大的李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
李渊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显然被萧美娘的话噎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萧美娘竟敢当着自家孙女和“外孙”的面,揭自己的老底。
他涨红着脸,恼羞成怒道:
“你少得意,有本事明日午后,咱们在福寿院再赌一场。”
萧美娘双臂环胸,仰头望天,淡淡道:
“明日不行,明日庄子上有婚宴,奴家要去帮忙。”
李渊闻言,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
“那就后天。”
萧美娘沉吟片刻,缓缓点头。
“后天可以。奴家乐意奉陪!”
“呵呵...毕竟,白捡的钱,谁不要,谁是傻子。”
“只是....”
萧美娘停顿了一下,状似无意地瞥了李渊一眼,语气玩味道:
“只是...奴家冒昧地问上一句:李公,您还有钱吗?”
李渊闻言,拍案而起,怒道:
“你看不起谁呢?老夫富有四海,岂会缺你这点儿银两!”
萧美娘闻言,撇了撇嘴,轻叹一声,大失所望道:
“赌银子啊!奴家还以为是和之前一样,赌金子呢!”
萧美娘那语气,那神态,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李渊被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瞪了萧美娘一眼,咬牙切齿道:
“老夫只是一时口误,你休要猖狂,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萧美娘冷笑一声,淡淡道:
“好啊,那咱们说好了,后天不见不散。”
李渊冷哼一声,不甘示弱地说道:
“好啊,不见不散,谁不去,谁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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