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阿史那来回踱步。
他肥胖的身躯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臃肿,每一步都带动着帐篷的布帘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让人心烦意乱。
“你说什么?我们的东西被一队铁皮怪物劫走了?”
阿史那猛地停下脚步,他猛地转过身,一双三角眼凶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士兵,仿佛要把对方吞噬殆尽。
士兵瑟瑟发抖,他指着前方,结结巴巴地说:
“千真万确啊大汗,那些铁皮怪物…它们…它们像是从天而降,速度快得惊人,我们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就被…就被打得溃不成军。”
“铁皮怪物?哼,这分明是那女帝派来的!”
阿史那冷哼一声,他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喊道:
“她以为派个什么铁皮怪物就能阻止我攻打大夏吗?简直是痴心妄想!我阿史那要攻下大夏,谁也拦不住!”
“大汗息怒!”士兵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低着头,不敢直视阿史那的目光。
“可…可那些怪物…真的太可怕了,它们…它们好像…好像会喷火…还…还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士兵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语气颤抖,仿佛是遇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
“喷火?巨响?这不可能!”
阿史那眉头紧锁,他虽然并不信中原的神,但此刻心里也不得不犯嘀咕。
“来人,把大巫叫过来!”
阿史那沉声说道,他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多时,一个老巫师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帐篷。
他身材瘦小,满头白发,脸上布满了皱纹,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大汗,你找我?”老巫师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在地上摩擦着干草一样。
“大巫,你可知道帮着那女帝的究竟是何方妖道,居然能几次三番将我军击败?”
阿史怒道。
“一切还需占卜询问腾格里。”
老巫师摇摇头,他闭上眼睛,开始念念有词,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龟甲和几根兽骨,摆放在地上。
“只有借助腾格里的力量,才能找到答案。”
骨头敲击龟甲,发出“嗒嗒”的声响。
片刻后,龟甲碎裂,兽骨也散落一地。
帐篷里的人们顿时鸦雀无声,他们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惊恐。
“恐怕…恐怕腾格里不想让我们知道。”
老巫师颤巍巍地说道,他语气沉重,脸色铁青。
“那怎么办?”
阿史那暴怒,他猛地站起身,指着老巫师怒吼道:
“我们已经损失惨重,再这样下去,天可汗会杀了我的!”
阿史那的脸色阴沉,他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和恐惧。
这段时间,蛮夷军帐里瘟疫横行。
就连他儿子也得了瘟疫,现在又接连几次被那女帝的军队打败,若是让天可汗知道他们久攻不下,一定会吃苦头的!
“大汗,我们…我们不如暂时撤退…”
老巫师低声说道,他似乎看出了阿史那的恐惧,他语气变得更加低沉,仿佛是在说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撤退?笑话!”
阿史那猛地回过头,他怒视着老巫师,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难道你要我向那女帝低头?不可能!我阿史那绝不会认输!”
“大汗,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老巫师低着头,不敢直视阿史那的眼睛。
“给我查!给我查清楚那些铁皮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史那怒吼道,他猛地挥了一下手臂,将帐篷内的桌椅都掀翻在地。
帐篷里一片狼藉,士兵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阿史那惊怒异常,他需要找到一个答案,一个能让他安心,能让他继续发动进攻的答案。
“我一定要找出那女帝的秘密,我一定要攻下大夏!”
阿史那咆哮道,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帐篷里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一个长着鹰钩鼻的将领上前一步,他身材矮小,却精瘦干练,一双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着扑向猎物。
“大汗,我道有一计策。”
他语气轻快,却透着一股阴狠,让人不寒而栗。
阿史那原本因为老巫师的占卜而愁眉苦脸,听到这话,猛地抬起了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沉声问道:
“说。”
鹰钩鼻将领微微一笑,凑到阿史那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既然我们解决不了瘟疫,不如祸水东引。”
阿史那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鹰钩鼻将领狡黠地笑了笑,低声解释道:
“大汗,我们只要把这瘟疫传到中原,让他们也尝尝这苦头,他们也就没有精力来对付我们了。”
阿史那越听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说道:
“好,就这么办!你立刻去安排!”
与此同时,大夏国城墙上,女帝夏轻语正激动地迎接夏季等人。
夏季从一辆造型奇特的黑色铁皮箱子中走出来,跪倒在地,朗声说道:
“卑职不辱使命,将这一百万石粮食截回来了。另外,这是此次战役的俘虏。”
夏轻语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心中感慨万分。
眼下马上就要入冬,有了这一百万石粮食,城中的百姓就可以再撑一段时日,而且这些粮食还可以当做种子。
种子就是希望,有了种子百姓心里也就有底了!只要撑下去,大家就都能活着。
压抑心中激动之后,夏轻语反问夏季:“你说有俘虏?”
夏季点头,说道:
“是的,这些都是从压粮运草队截获的。”
夏轻语看着那些俘虏,有中原人,也有蛮夷人,她眉头紧锁,问道:
“待下去,交由诏狱审问。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主使!”
夏季心中暗道:诏狱,那可是最严酷的刑罚,女帝是真的动气了。
“对了,你回城之时,可有人看见?”夏轻语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回禀陛下,卑职带人回程的时候天色已晚,除了宫中接应的人并无人看见。”夏季恭敬地回答道。
夏轻语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