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灭了。
现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禹月在淋浴间里检查好带着的东西都还在身上,刚没放松几分钟就得知了突然停电的噩耗。
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她完全不意外,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上层随之传来模模糊糊的尖叫声,有点像鞭炮的爆响,和被踩得咚咚响的地板。禹月趴在窗边仔细听着,估摸着那个音似鞭炮被点燃的动静就是传说中的枪声。
从音量来推断出意外的楼层大概离她有三层远,禹月收回脑袋,又检查了遍门有没有锁好。
接着她抚平床上被她弄出的压痕,把椅子推回桌前,关掉了房间里的灯。把房间尽量弄成没人进来过的状态后,禹月趴到门前,开始努力捕捉任何能听到的声音。
【克洛伊】的听力相当之好,禹月很快就听到楼梯的震动声,哭泣声和咒骂声从上层传来。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混乱刚开始才过去十分钟,楼上的不明人员们就已经搜到倒数第二层了,这要不是预谋已久计划充分她就当场把这个游艇吃了。
听声音这群人手里有枪,那面前普普通通的房门肯定挡不住子弹。屋子里也没什么能躲的地方,恐怖片里躲在床底和柜子里的可都坟头草几米高了,所以这些地方直接排除。
那么她现在是乖乖配合比较好,还是来整点别出心裁的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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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怎么一下就推开了?”套着头罩的男人一愣。
“小心点,”旁边的同伴举起了枪,“说不定就躲在门口。”
他俩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屋里很暗,第一个开口的男人摁开了灯,暖黄色的灯光照映出不仅空荡荡还完全没人的房间,床铺细看连使用过的痕迹都没有。
这俩人不信邪,可惜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什么。
“别找了,伯克。”头罩男人有点急了,“说不定这人根本没回来呢,就在上层甲板上待着呢!”
“闭嘴!你当我没想到吗!”和头罩男人相比更为谨慎的同伴也有点火了:“甲板上那群上层猪的房卡都到了我们手里!但这间房的房卡我们没见过,那人肯定还在这里!”
“说不定是负责计数的人记错了......”
面对着被翻得七零八落的房间,他们不由自主的开始怀疑真的是在甲板统计时出了差池,不然住这间的人还能躲到哪去?总不可能跳海了吧!
更为谨慎的那个在走之前专门往窗外看了一眼。
深蓝色的大海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神秘又美丽,窗外没有扒着栏杆的人,也没什么异常情况。两人见此只能骂骂咧咧地回甲板上集合去了。
就在他们离开房间后不久,窗台上猛然出现了一只手。
这只湿淋淋的手骨节修长分明,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苍白,像是某种恐怖片里出现的属于尸/体的手。
随着手部发力,同样湿淋淋的棕发少女从窗台边缘爬了上来,收回了卡在视线死角处的抓钩,接着她在凌乱的房间里翻找起来,成功找到了之前她伪装成普通签字笔的黑色录音笔。
这空出来的一天一夜禹月可没少做准备,她让管家购置了小型钩锁和录音笔,几把更为锋利的匕首,强力止血绷带,能发射小型电磁脉冲的设备和分量不大的炸药。自己则是抱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想法,在网上看了不知道多少讲如何击倒或制服敌人的视频。
经过填鸭式学习,她现在也能有模有样地比划两下,可惜【克洛伊】这张卡自带的敏捷虽高,禹月打人的技巧却太差,真实对战就是人类驯服野生四肢的水平,这也是她为什么要避免和别人进行正面冲突。
所以在深思熟虑后她决定直接躲海里,当然不是直接跳海的那种。
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禹月注意到了游艇的速度在枪声响起后减慢了不少,今晚的气温也不算太低,在海水里不会失温的太厉害。她藏在大衣里的钩锁完全能支撑起自身的重量,也能刚好卡在窗外一个正常人注意不到的视觉死角。
最终发展也和她预料的一样,找不到人的劫船者们放弃了地毯式搜寻,离开了她的房间。
缺点就是在水里憋得挺难受,还挑战了把耐力,幸好【克洛伊】非常耐冻,系统赠送的大衣也在禹月爬回房间里后就自动速干了,不然第二天好歹得重感冒。
禹月播放起录音,仔细听完了这俩人的对话。
从短暂的对话中能得知这次搞事的大概有十几人。毕竟能控制住甲板上那么多人时还分出了几个专门去搜房的,还有专门负责统计数量的人员,这些加起来至少也得十五人以上才能有这么多充足的人手分配。
禹月又低头看了眼手机(来之前经过了防水处理),时钟已经走到十一点四十五分,距离系统联系她的最迟时间还差十五分钟。
而现在她需要面对新问题,她是该继续待在房间里苟到十二点,还是走出去换个房间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这是个很重要的选择,重要到关乎她的小命和蝙蝠家未来的态度。
禹月在度秒如年的半分钟后终于下定了往上走走的决心。
做出这个决定是禹月认为一直待在房间里也不能完全保证安全。并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老觉得空气中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身体也本能的想离开这个房间往更上层走。
于是她半蹲下来,把绑在衬衫下的匕首握在手里,从大开的房门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观察情况。
走廊里一片黑暗,最为明亮的光源来自禹月身后亮着灯的客房,温柔的光晕在墙壁上蔓延开来,最终消失在狭长阴暗的走廊里。剩下的光源就是亮着的绿色紧急灯,禹月眯眼打量了一会,好歹通过紧急灯的布局找到了应该是楼梯的方向。
她屏住呼吸,半弯着腰从房间里滑了出来,迈过羊绒地毯上碎裂的装饰品和血迹,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走入面前的黑暗。
快速放大努力适应昏暗环境的瞳孔,握着匕首毫无出汗迹象的手心,在落脚时放轻的力度。这些都属于【克洛伊】的本能身体反应,在这种情况下身体的自动修正堪比画画时开到正合适的抖动修正,帮了原来走路吊儿郎当的禹月一个大忙。
她眯起眼,在寂静中又贴着墙走过一个拐角,心跳因为过于平静的环境和地面上的血迹逐渐加速。
...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苟在楼梯边上的禹月心脏怦怦直跳,她听力范围里简直安静的吓人,就像是世界按下了静止键,而整艘船里唯一能动的只有她。
从漆黑的楼梯底部向上望去,能看见最顶端紧闭着的门后透出几丝微弱的光线。
‘穿过楼梯最顶端的门就是甲板......’禹月连蒙带猜把这艘游艇的大概设计图在脑海里展开,‘我得朝那边走。’
说干就干,她伏低身体,继续保持着和墙面如胶似漆的姿势蠕动上楼。
错觉吗,总感觉忘了什么。
对了!她想起来了!老爷和夜翼现在在哪啊?
布鲁斯aka蝙蝠侠现在甲板上被绑着呢。
“哈哈哈哈哈!我的朋友们!看看这些高贵的女士们和先生们,看看他们的样子!”面容癫狂的中年男性大笑起来,手中没有保险的冲锋枪剧烈晃动,又引起了一片低低的抽气和惊呼声。“所谓的上流风范都去了哪啊?”
不但被绑着还被拎到最前面的布鲁斯:............
这帮劫船者在两个星期前就被他注意到了。彼时的蝙蝠侠正在全力追捕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越狱的小丑,放在他们身上的注意力并不是很多,直到前几天的大范围毒气前才开始调查。
调查这帮没什么文化的哥谭人并不难,被聚集起来的人的共同点是他们都对底层生活感到厌倦,对富人抱有一定程度的恨意。
这种人最容易被他人鼓动,稀里糊涂就拿起了递过来的武器,以为自己是在为未来而战,岂不知作为鼓动者的凯尔·艾伯克根本没想着让所有人活下来。
又是几声尖叫,几位贵妇身上值钱的珠宝都被强行扒了下来,耳洞因为过于粗暴的拖拽撕裂开来,渗出几滴殷红的血。
“拜托了...好心的先生们,你们就放了我吧,我保证多少钱都能给!”布鲁斯面上瑟瑟发抖,像是被惨叫声吓到了,“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什么都不会对警察说的!”
“不在...不在这,也不在那...到底去哪了......”站在不远处的凯尔艾伯克没和劫船者们一起嘲笑布鲁斯,反而嘴里喃喃着什么,面色困惑。“神恩者在哪?我分明感受到了她的气息......”
神恩者?她?布鲁斯顿时精神一震,这种宗/教意味极强的称呼让他瞬间联想到已经在蝙蝠电脑里拥有了档案的克洛伊,凯尔艾伯克是来找她的?
[“B,安装在船底的炸弹快拆完了,再给我几分钟...damn!这群人是打劫了斯塔克的军火厂吗!”]
有两个负责搜查房间的回来了,艾伯克冲到他们面前急切地询问甲板下还有没有人,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表情扭曲着嘶吼了起来,两枪打倒了他们。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甲板被这两颗子弹激了起来,尖叫声和吼声震得人头皮发麻。
[“还是只能连接甲板上的摄像头,其余的都成不了像,我只能看见相当模糊的色块。]
[“剩余藏在码头里的炸药都找到了,B。”]
夜翼那边不用太在意,神谕和罗宾的通话则需要回应,布鲁斯用过于混乱的背景作掩护,快速给他们下达新指令。
“神谕,成不了像就看色块来分辨,我需要你注意每一个可疑的镜头。罗宾,你知道怎么处理。”
至于他自己......
几个呼吸之间,哥谭首富消失在了噪杂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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