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考场,人生各个阶段,都会经历大大小小,许多考试。
考试后,我们就会做一次选择,每次选择,又都会有一条不同的路,等着我们去走,有些路适合自己,有些路,又不太适合。
如果不适合,又会学习深造,再去生活中这个大考场考试,直到找到那条属于自己的道路,然后那些不合适的道路和合适的道路,就是衍变成人生。
道盟就有一个大的考场,它决定着无数修行学子的未来,也掌握了考场上大部分修行学子的命运。修行学子通过这个考场,然后寻到自己应该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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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宫,是道盟处理事务的场所,而与之相邻的天道学院,则是培养这片大陆年轻俊彦最好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全大陆最好的法术、武技体系,集整个大陆最优秀的教习力量,修行学子中,莫不以能在天道学院修行法术、学习知识为荣。
当年,经魔族一役,彻底让世间宗门,摒弃了门户之见,把最宝贵的宗门秘籍,全都送入了道盟藏经楼,与之相对应的,栖霞寺葬经楼,是当时天下秘籍的副本,同样是九层,一个高耸云间,一个深葬地底,是因为当时战争让人看不到希望,故给后辈弟子留一线曙光与希望。所以就有了藏经楼和葬经楼之别。
而这藏经楼,也奠定了天道学院为大陆第一学院的基础。
天道学院很大,至少比同样是道盟产业的天道宫,大许多倍,从门口高耸云端的学院大门,就可得知一二,从门上天道学院几个大字看进去,是一个非常大的广场,广场后方,有五座院楼,按五角星排列,中间空地处,布满春夏秋冬,各季节花草树木,也是奇怪这些花草,怎么能同时开在这个地方。
这时广场上,人头攒动,在场中教习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排出了一个非常大的蛇形图案,由于前来考试的学子太多,蛇尾处,已是到了学院外面,径直甩在了天道宫大门处。
在这条用人组成的蛇头处,矗立着一座高台,高台上,静静的躺着那块名扬天下的属性感应石,再用书案把这感应石围成一个半圆。
这时书案后方,坐着几位评定的教习,之所以要把它升到高处,是学院有意为之,因为据学院方面说,这样做的目的,可以让报考的修行学子,都可看到自己在修行方面的实际成果,不仅自己能看到,下面的同窗也能看的到,如果你实在过于优秀,自然会激励那些修行差的学子,而如果修行差的学子见于此,也自然会知耻而后勇。
恰逢今天烈日当空,比平时热了许多,长期站在太阳底下,就会有一种皮肤被灼伤之感,有了这种感觉,脾气难免就会比平时暴躁许多,再加上前面那让人绝望的队形,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一些平时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就开始对前面之人,冷嘲热讽了起来。
此时一面貌普通,着装朴素,只一见,便会自然而然被冠以老实憨厚这个词语的学子,上了那高台,向各位教习行礼之后,就把手放在了那感应石上面,片刻间,平静的感应石便有了些动静。
只见透明的感应石,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被扔下一颗石子,瞬间激起涟漪,片刻后就变成了绿色。
此时在其后方不远处,一华丽衣衫的公子哥儿,大声道:“木通就不要在这里浪费大家时间了,这种货色想必修行出来,也是无甚出息,你看他那打了多少补丁的布衣,可以再次确定,他根本不可能靠那些贵重丹药强行提升。早点收拾东西,回大山去吧。”
他可能没想过,他自己连木通都达不到,因为他这番评价,本来立足点就很高,高到圣人境。
另一个贵胄少年,像是其朋友,附和道:“你不能打击人家的梦想,虽然人家穷,但这梦想,可是无价的。”
说完,便比众人先笑了起来,惹得众人,也跟着一起哈哈大笑。
声音太大,也甚是刺耳,迅速以点到面,传遍场中,也传到了高台上,那少年耳中。
此时高台上那少年,面红耳赤,在这个问题上本就自卑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又不敢对这些贵胄少爷做什么,只能悻悻然,下了高台。
想着自己可是村里唯一一位适合修行的体质,没想到到了这里,竟是如此普通。
他或许想不到,今日到这里的学子,都会有这种质疑自己的心绪。想着在当地,我本人中龙凤,怎么到了这里,会显得如此平庸。
此时高台上,一教习不悲不喜,平静道:“初程境初期,木通。下一位。”
听着这位教习宣布的结果,并给了他一张盖了道盟字样的公文,这位少年终是缓了一口气,这种资质,至少还是可以在京安城找一间普通学院修行的,于他来说,已是足够了。
李知焉今天一个人到了这里,就排在天道宫门处,很是靠尾,在山林里,他没想过要早起,但即便不早起,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早上能在床上看见太阳,就是他起床的时间。
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叫崔少爷,崔少爷梦呓似的说他不需要参加这样的考试,也能想读什么学院就读什么学院,只因他姓崔,李知焉好像明白了什么,又跑去叫莫如君,那知正在吃早餐的莫如君,用一贯以来含糊不清的词句,让他明白了,不管他莫如君考的怎么样,都只能读青云学院,所以也不需要去考。随后又去问了莫如雪,这次直接给了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而赫连玉儿,本就不是来考试的,他是点墨门推荐去那幽冥域界的,袁小洁以前就考过,而且现在还是齐云新人榜上的人物,也不需要去考这样的试。
最后他才总算明白,原来这一堆人,不是天才,就是关系户。
经过这一番折腾,他就排在了这尴尬的蛇尾处。
长长的队伍,开始向前移动,随着这移动,也从大门处,走来一些少男少女,从他们的脸色可以看出,或愉快,或铁青,在这暖和的时节,有些人看上去,却有些瑟瑟发抖,拿着那张道盟的公文,看了又看,好像不认识上面的字一样,又或是完全不相信上面的字,显得极是慌乱。
见此情景,也带动了场间的情绪。所以场中有人,也开始紧张了起来,没有了之前闲适的心情,紧张的盯着那座决定命运的高台。
李知焉倒不紧张,今天他来考试,主要还是来走个形式,因为在青云派时,他就知道了自己的体质属性,而在吸收了上官宇的内力之后,他也大概猜到了自己的境界。这时他还看向了天道宫,最高的那层建筑,宣和殿。心里想着中午会吃什么,会不会晚了回去,被莫如君给吃完了。
队伍行进也加快了速度,那些按在感应石上,毫无波澜的,教习连那公文都不用开,而这期间,大多都是这种没有体质属性的。
也会有少年准备了很久,然后心有不甘的,待在上面使劲按那感应石,硬是想按出什么来,如果感应石有情,或许会被他感动一二,但感应石,终是无情的。
这一举动,在众人卡那里,也只是徒增笑料罢了。
即便这个动作很可笑,场间也没人再笑,因为场间的气氛,开始有些压抑,毕竟在今天的考试中,连一个融属性的都没有。
高台上,教习们也开起了玩笑。
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教习道:“不是说今年是最风云汇集的一年吗?”
其左手方,另一个教习答道:“是啊,一上午连一个融属性的都没有。”
“或许那些天骄,本就不屑这种考试,通常都是由宗门保荐。”
谈话间,一少年已到了场间,面如冠玉,青衣猎猎,抬手间,自有一番气度。
这时场中教习,依然如之前一般,习惯性问道:“来自哪里,可有师承。姓甚名谁。”
“来自西江,并无师承,阎竹青。”
“西江?”
这位教习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西江以前有个非常大的宗门,叫布武宗,你可知道?”
阎竹青道:“知道。”
这教习继续道:“听说当时的宗主也姓阎。”
“我姓阎,但与布武宗没有关系。”
这教习有些失望,当时布武宗,可是修行界数的上号的宗门,真是可惜了。
见此,见此人,场中已有少女开始对这叫阎竹青的少年,青眼来看,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不外乎少女怀春之类的情感。
光看这阎竹青的相貌,也的确当得起姑娘们的称赞,所以姑娘们,就忘记了要矜持的意思,一个个虚张着嘴,跟着就欢呼了起来。好像自己喜欢的人和事,并没有让自己失望。
“阎竹青,初程境后期,金融上品,假以时日,”金之子“可望。”
这是教习的点评与结语,引的场间诸人,又是一遍惊呼,而这时感应石,刺的人根本睁不开眼,可谓是“金碧辉煌”。
场间诸位教习见此,也是笑意盈盈,没想到说着说着,就来了这么一位,有了这一位,他们今天的工作,就算没有白做。
一位教习开玩笑道:“难道每个大人物,都喜欢压轴出场?”
其旁的教习笑道:“你看院长不就知道了。”
想起自己的院长,又是一阵哄笑。
李知焉也被场中的气氛调动,显得极为开心,就像等了半天的马车,千呼万唤下,终于是来了,不过他高兴什么呢,他也说不出来,这只能代表他又多了一位对手。
不过李知焉并不会考虑那么多,善良之人,总是会为别人取得成就而高兴,别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