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喻一跃站起,来到长星身边,只见长星趴在地上,指着一排架子底下的角落,示意他看。
白喻也跪趴下来,向里看去,角落里是静静的躺着一块巴掌大的玉牌,颜色翠绿,正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咦?这倒像是整理的时候没注意,掉出来的。”白喻仔细打量一番,又对长星道:“捡出来看看。”
长星依言把那块玉牌取了出来,白喻探出神识看了一眼,点头道:“也算你的运气,总算没白来,这玉牌是件瞬移法宝,可以无视禁制的随机穿行。”
“真的!”长星大喜过望。
“当然真的!不过,这东西没有禁制保护,过了这几万年,上面法力几乎消散完了。”
“啊?”长星面上喜色一空:“是废的?”
“到也不算废的,还能用,只不过距离近些。”白喻有些兴致缺缺,在四万年前,这样的法宝即便是法力全满,他也未必瞧得上眼。
“那就好!能用就成!”长星喜滋滋的将玉牌收了起来。
白喻看长星一副没见过世面,捡了大便宜的样子,刚要习惯性地撇嘴,可一想到自身境遇,盛情就是一僵,无奈地低叹一声。
长星又趴在地上将每个架子下面扫荡了一遍,最终一无所获地站起身。
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进来的那扇门以外,竟再无其他出口,如果按原路返回,来时的洞口已经被萧隐用阵法封闭了!如果萧隐在的话,他布设的阵法,自然能解得开,可如今萧隐已经不在了啊!长星不禁面色大变:“白喻!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
白喻半睁着假寐的眼睛,缓缓道:“此时才发现这问题?”
“你也算是修士?看见一屋子宝物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什么安全、出路、境况全都忘了,我真怀疑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白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长星也气自己没见过世面,掉以轻心,考虑不周到,一进来就被这里的宝物晃花了眼,根本没想到这些问题,也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就弱了很多:“不是还有你么?”
白喻一个眼风扫过来,就要站起来理论,长星急忙告饶:“白大爷,我知道错了,您就别唠叨了,如今我们要怎么出去?”
说着在四面墙壁细细感应,想要找到出路。
那句‘白大爷’叫的甚得白喻的心,神色就缓和下来,不紧不慢地道:“别找啦,没用的,这是大宗门的秘密宝库,你当那么容易?即便找到出口,以你现在的修为也打不开。”
“呃?那怎么办?”长星回头,看到白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急忙又道:“你有办法?”
白喻斜睨一眼长星:“办法就在你手上,还要来问我?”
长星脑中一转,就从储物袋中将那块翠绿色玉牌拿了出来:“你说的是这个?”
白喻一点头:“那是自然。”
“这么巧?”长星狐疑地看向白喻。
确实很巧!白喻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以他对出言真君和风清舞的了解,这宝库里当然还有出口,可这出口必然凶险,若原路返回,萧隐设的那个阵
法,他还要费力破解,这两条路他哪个都不想走!
白喻只好编个谎道:“出言老儿一向这毛病,喜欢捉弄人,你当这玉牌是不小心掉这里的,八成是那老头特意放在这里的!”
“这就是所谓的一线生机?”长星说着,随即又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既然能出去,长星也就不急了,想起自从进了天意境,就没好好休息过,一路采集的灵药,还有猎杀的妖兽尸体,根本就没时间收拾,索性拿过储物袋,“哗啦”一声,全都到了出来。
瞬间,干净整洁的地板上,就出现了一大堆东西,其中三分之一是一些装有灵药的玉盒,另外大部分却是妖兽的皮毛、骨肉,甚至还有没来得及处理的整只妖兽。
灵药都是些寻常品种,只不过因为天意境中灵气浓郁的缘故,长得比外界好很多,甚至还得了几株上了五百年份的,长星仔细检查好玉盒,又一一装回储物袋中。
这才开始分解那些整只的妖兽尸体,利索的放血、扒皮、拆骨、割肉,又将拆分好的妖兽按照皮毛、骨、肉、血分类堆放,看着角落里一大堆妖兽肉,长星不禁摇了摇头:好在储物袋有保鲜作用,食物放于其中就是三年五载也不会坏,要不此刻估计都要臭了。
长星花费了将近三天时间,才将所有东西整理完,心中对这次收获也有了底。
离天意境关闭还有一个多月,她已不打算继续历练,可若只把这些东西交到宗门,怕是还不能换一粒筑基丹,想起上次在地底落星城曾经得到过不少万年灵草,长星心道:实在不行就拿一株出来混到这次收获中上交宗门,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弄到筑基丹,然后就在宗门租个洞府,闭关筑基!
长星盘算好,这才将那只储物袋收起来,打坐调息起来。
一个时辰后,长星调息完毕,祭出个防护罩,手中扣几枚符,准备工作做好,这才掏出了那块绿色玉牌,捏在手心。
按照白喻说的方法,放松心神,缓缓将灵力注入玉牌,只觉一阵头晕目弦,已是身处一片密林之中。
长星急忙戒备地看向四周,这玉牌是随机传送,万一刚好传送到妖兽口边,那可就麻烦了,好在,这次比较顺利,周围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的鸟虫鸣叫声,并无危险。
长星放下心来,舒出一口气,心道,这法宝倒是不错,正要将手中玉牌装进储物袋,却发现玉牌上的光芒又暗淡了不少,不禁失声叫道:“啊!”
灵兽环中的白喻也提着一颗心,见周围一切正常,心中也是暗自松了口气,正要继续睡觉,却听长星一声尖叫,吓的就是一个激灵。
就听长星叫道:“啊!白喻!怎么回事?这上面的光芒快要没了!”
白喻看了眼她手中玉牌,没好气的说:“大惊小怪什么?这东西没设禁制在外面放了四万年,本来就已在报废边缘了,能用就不错了,难道你还想一直用不成?”
“那这还能用几次啊?”
白喻轻瞥一眼,道:“也就还能用个两三次吧。”
“两三次?”长星一脸肉疼的将玉牌收了起来。
辨别了一下方向,长星发现,此处其实离那处宫殿并不远,只不过当时聚在宫殿门口的人都已不知去向,长星叹口气,向天意境出口走去。
行了不过小半个钟头,就渐渐察觉到了前方有修士在斗法,借着树丛的遮掩,长星悄悄的靠近,不一时便看到前方的林子里,有两男一女正缠斗在一起,长星顿住了脚步,那两个男修虽没有穿门派服饰,可她一眼就认出,是那个‘吊梢眉’,还有那个被他叫作刘师兄的男弟子。
和他们二人打斗的女子炼气十一层修为,一身红衣,穿着打扮看着甚是清凉,看这装扮应该是合欢门的。
吊梢眉和刘师兄一个炼气十层,一个炼气十一层,按理说两个人联手,那红衣女子应该不是他二人的对手,可形式完全相反,二人被那红衣女子逼的连连败退,勉力招架。
长星看那女子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将手中长鞭甩的猎猎作响,身形更是大开大合,只管攻击根本就不防守,一张俏脸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死志,仿佛眼前二人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刘师兄和吊梢眉被逼的节节败退,一个不慎,刘师兄就被鞭尾扫了一下,胳膊上渗出一道血痕,那刘师兄面色就是一变,喝道:“红袖!我们有心放你一马,没想到你竟这般不识趣!”
“放你娘的屁!”红衣女子红袖口中大骂,手中长鞭不停,又骂道:“王八猪羔子的!老娘就是来和你们算账的!还敢说放我一马?我师姐与你们一起去的,为何独独我师姐丧命?你们身上连点伤痕都没有!说什么她运气不好,没躲过妖兽的袭击,可为何我师姐的储物袋和法器会在你们手中?你们骗傻子呢?今日我必要为我师姐报仇!”
那女子一边攻击,一边又说了这许多话,气息稍有些紊乱,被那刘师兄觑着个机会,一剑刺中大腿,顿时跪倒在地,忙强撑着站了起来,手中攻势却是缓和不少。
长星暗自摇头:这样下去,这红衣女子必败,趁着现在还有余力就赶紧逃吧,否则,只怕一会儿跑都跑不掉了!
却见那女子不仅不退,还犹自骂道:“说什么紫霞门是名门正派,呸!我看全是一肚子鸡鸣狗盗下三滥!”
双方又缠斗了十几回合,红衣女子已露败相,身上伤了五六处,虽不致命,可看着也是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长星别过头,转身就要走,她不是什么圣母,这女子虽可怜,可如今的局面与她自己的有勇无谋,也有很大关系,再说她这番叫骂也只是她的推测,并不能证明一定是那两人做的,至于与吊梢眉之间的过节,回到宗门,自然由法务堂裁决,她相信宗门会给她一个交代。
想至此,转身就要走,却见那个吊梢眉,一扬手,手中抛出一根绳状法宝,那女子躲避不及便被捆了个结实。
长星不觉脚步一顿:这绳子好像就是孙元浩用过的那根!
红衣女子被缚之后,不停挣扎叫骂着:“竟使些下三滥的手段!王八猪羔子的!放了我,有本事我们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长星顿时无语:姑娘哎!你是合欢宗的啊!不是就应该邪魔歪道一点吗?干嘛整的这么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