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从车窗探出脑袋,眼巴巴地寻找外援。
崔维桢在马车旁不远不近地跟着,见此驱车上前,问道:“怎么了?”
“儿子哭了。”叶蓁蓁有一瞬间的心虚,轻咳了一声,辩解道:“不是我弄哭的哦,是他自己耍赖,输了就哭鼻子。”
崔维桢大概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心情是这样的:“……”
“没事了,让他们玩棋子去,你就别捣乱了,乖。”
说话就好好说话,末了还加个乖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故意捣乱的吗?
叶蓁蓁的眼神哀怨极了,崔维桢轻笑,劝道:“进去吧,别吹了冷风着凉。”
叶蓁蓁只好缩回脑袋,然后对上三双……啊不,四道谴责的目光。
突然有点慌。
不过,她还是凭借着强大的内心和比城墙还要厚的脸皮给稳住了,十分淡定地放下车帘子,笑眯眯地与三个孩子说道:“你们玩围棋吧,若是不喜欢,可以拆掉拼图,你们再重新拼起来。”
拼好的图怎么能拆呢?
三个小朋友齐齐摇头,作为老大的崔执明开口:“叔母,我们还是玩棋子吧。”
被叶蓁蓁和崔大娘遗弃的棋子又到了几个小孩的手里,小孩子点子多,有东西玩就不寂寞了,叶蓁蓁放下心来,回头一看,崔大娘孤零零地一个人坐着呢。
叶蓁蓁与她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时间很快就打发去了,若不是崔维桢在外头提醒,他们都不知道车子已经停下来了。
三个小朋友已经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叶蓁蓁先让崔大娘下去,她才掀开帘子,扶着崔维桢的手下来。
今日是休沐,又难得出了太阳,天儿并不算是很冷,所以来上香游玩的香客非常多,沿途各种叫卖声,有卖香烛的、卖煎饼果子的、卖狸奴的、卖柴火木炭的……甚至连卖菜的都有,有早早上完香的大娘顺道买些菜回去做饭,各种各样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叫喊议论声,热闹极了。
崔维桢搀扶着崔大娘的手,歉意道:“主持得知我们要来上香,原本想要戒严禁香客,儿子不愿扰民便拒绝了,此番委屈娘亲了。”
“无妨,人多才热闹。”
崔大娘摆了摆手,道:“我们是来上香,又不是来摆威风的,与民同乐未尝不可。”
崔维桢笑道:“我就知道,娘亲是最通情达理不过了。”
崔大娘嗔了他一眼:“好的不学坏的学,偏与蓁儿学了油嘴滑舌。”
突然躺枪的叶蓁蓁:“???”
“娘,这可不是我的缘故,油嘴滑舌这种技能哪需要我教,维桢天生就会的。”
崔大娘可不和她辩,她的歪理最多,怎么辩都辩不过的,于是非常明智地转移话题:“来来来,这山路可不好走,蓁儿你搀扶我一把,咱们娘俩一块儿上山去。”
叶蓁蓁又担忧了起来:“娘,要不咱们还是坐轿子吧。”
“我还没老呢,怎么就走不动了?”崔大娘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难得出来散散筋骨,多走一走也好。”
这倒也是,崔维桢最终决定一家人走上去,若是半道崔大娘累了,再坐轿子也不迟。